美好的回忆（小说）（6）

美好的回忆（小说）（6）

重拾谈判

在外贸培训班时，有一位女士叫贾玉萍，27岁，廊坊地区三河县人，系对外经济贸易学院毕业生，也是学日语的，人长得还算漂亮。因忙于复习外语和学习外贸业务，葛燕飞对她没在意。

但她偶然得知葛燕飞至今单身，既感到疑惑和好奇，又对他产生了兴趣，可又不敢贸然找他本人谈，就悄悄地到处打听。分配工作时，学日语的有四个人分到东亚司日本处，其中就有贾玉萍。葛燕飞可以说对她一点都不了解，以为她早已成家立业，孩子都不小了。

1974年4月的一天，同学于瑞莲找到葛燕飞，说：“贾玉萍找我了，打听你的情况。她现在也单身，据说有过短暂的婚史，想和你谈谈，不知你是否愿意？”

葛燕飞说：“你了解她吗？”

瑞莲说：“不怎么了解，不过从培训班到现在，从平常表现看，人比较老实，长得还算漂亮，外语水平不错，办事能力尚可。就是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史，个中情况别人不知道。她问你的情况，我已给她比较详细地做了介绍。我建议你不妨和她接触一下，觉得可以就继续谈，不行就各走各的路。燕飞，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要实际一些。”

葛燕飞说：“我都等了十几年了，没有遇到心上人，现在却要找个二婚的女人，心理上过不去。”

于瑞莲说：“二婚怎么啦，又没孩子，只要人好，她喜欢你，爱你，也能过到一块。先谈谈嘛！再说你都这岁数了，再找年轻大姑娘，哪儿那么容易呀。”

葛燕飞说：“那就听老同学的，让她找我吧，试试看。”

第二天是星期天，贾玉萍来到葛燕飞宿舍，两人见面略作寒暄，就进入正题。

葛燕飞首先回答了她的疑问：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没有结婚？一是听从哥嫂的建议，工作没定下来不结婚；二是家里条件不太好，不愿给父母增负担；三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高中时有个同年级不同班的同学，两人比较要好，考大学后失联了。此后基本上没遇见志同道合的女同志，我相信缘分，越到这个时候越不想凑合。

贾玉萍一直默默地听，不时歪头报以好奇的目光。

葛燕飞说：“我说完了，谈谈你的情况吧。”

贾玉萍说：“听了你说的情况，既感到新奇又佩服，也有疑问。你各方面条件不错，上大学后居然一直没有女朋友，你也没去追女孩儿？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哪个不是谈了一个又一个，屁股后边一大群。难道你就对女孩子没动过心？看来你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想先立业后成家。”

葛燕飞说：“你是否怀疑我心理不正常。我身体很好，不要认为我身体有什么毛病或心理障碍。”

贾玉萍说：“我和你不一样，高中时两个同学追我，当时没贸然答应。高考后其中一个考入北师大中文系，我俩确立了恋爱关系。文革中联系不多，直到劳动锻炼结束，我们才领证结婚。我被分回老家三河县当中学老师，他分到廊坊市一个机关当办公室秘书。不料为时不久，他就和本机关的一个女孩子搞到一起，出轨了，闹得满城风雨。我知道后，非常吃惊和生气，没吵没闹，叫上他一块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我们在一块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够一个月，自此精神受到刺激，睡觉老是做恶梦。这次到外贸部是我大学老师推荐的，她爱人就在人事司，这也算归队吧 ！说实话，也想换换环境。”

葛燕飞说：“看来，你经历了一段小小的坎坷。那你怎么瞄上我了呢？”

贾玉萍说：“我在培训班偶然了解到你还在独来独往，很好奇，就注意上你了，但不敢贸然找你，就一直等待时机。这么长时间了，直到听说于瑞莲是你比较要好的同学，我就找了她。从她那里了解到你的比较详细的情况，我对你有了兴趣，想和你交朋友。我有过一短暂的婚史，这是一个不足或缺陷，人也长得一般，怕配不上你。不过我想试试，看我们有没有你说的缘分。哎！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葛燕飞说：“古人云，人生难得一知己，更何况夫妻呢？我们俩在培训班40多个同学中也算是特殊人物，在整个部里至今还单身的少而又少。要行就行，不行也没关系，可作为好同事、一般朋友。”

贾玉萍说：“有了上次沉痛的教训，我更加小心谨慎。只想找一个真爱我、关心我、疼我的人，其他都是次要的。最害怕的，就是对爱情不忠、见异思迁的人。”

葛燕飞说：“那你看我是不是那种人？是不是你想要的人？”

贾玉萍说：“我要考察，不过咱俩在这个地方、这个年月相遇，冥冥中好像有一只手。你相信缘分、命运，我也相信。”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中午时，贾玉萍说：“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多接触，增进了解，看能不能建立起感情？”

葛燕飞说：“我可能出差几天，回来继续谈。这几天各自认真思考，行还是不行，还有什么需谈清楚的重大问题？我也不反对有更合适的人你去谈。”

贾玉萍说：“说什么呢？拿这个试探我，气我。这不是外贸业务谈判，可以几家同时进行，只能单打一。我不去，你也不许另找商户谈。”

葛燕飞哈哈一乐：“刚一接触，还没怎么着呢，就管起我来了，我是说你，不包括我。”

晚上，葛燕飞躺在床上，回忆着见面谈的情景。他总的感觉是，贾玉萍这个女同志还不错，朴实，大方，思路清晰，表达准确。作为女同志，要找一个真爱她、能挡风雨、能给予安全感和幸福感、志同道合、感情专一的人，是完全对的。男同志何尝不是这样呢？那些半路分手、家庭破裂的，哪一个不是感情不专一、出轨、喜新厌旧造成的呢？可以和她继续谈，进一步考察其性格、品质和为人处世方面的情况。

葛燕飞随处长去山东的烟台、青岛、济南考察了十几天，刚到家的当晚，贾玉萍就来了。见面就说：“哎，葛同志你们怎么出去这么多天呀，都去哪儿了？”

葛燕飞嘿嘿一乐，说道：“出去这么几天就想了？不就十几天吗！”

贾玉萍说：“没想，就是有点惦记。'外贸谈判’不是多次才能谈成功吗，谈一次就达成'协议’的很少见，你不想继续谈吗？”

葛燕飞说：“惦记，还不是想？'谈’还是要继续。最近，我也有点想找女人了，想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管家婆，你行吗？”

贾玉萍微微一笑，说：“看来某同志思想有进步，不再是见人爱答不理的冷面人。你想我了吗？什么时候想我了？”

两人唇枪舌战，一会儿用日语，一会儿用汉语，有戏虐，有刁侃，各自心里充满暖意。

葛燕飞说：“在外陪领导，全力以赴忙工作，真没时间想你。可是晚上临睡前，眼前总有人晃动，是你又不是你，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你猜怎么着，下一步……”

贾玉萍说：“看来你也是个凡夫俗子，也有七情六欲。互相惦记是正常的，应该的。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在接触中慢慢培养的……”说到动情处，一下子扑到燕飞怀里，撒娇说：“你抱抱我，亲亲我，可以吗？”

葛燕飞只得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住，愣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发展得也太快了点儿。还是贾玉萍有经验，伸手摸他的头，亲他的脸……

过了一会儿，葛燕飞说：“还有一事不明，可以问吗？”

贾玉萍说：“请问，我一定如实相告。”

葛燕飞说：“你俩结婚两年多，怎么没有孩子，是不想要，还是其他原因？”

贾玉萍说：“我早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事情不明摆着吗？毕业后劳动锻炼，客观条件不容许要孩子，只能采取措施。没想到没有孩子倒好，离婚时少了一件麻烦事。”

葛燕飞说：“我是怕出现还没结婚就当爹的故事，也怕一辈子当不成爹的悲剧。”

贾玉萍说：“我告诉你，我身体方面，生理正常。如果你想要孩子，咱们马上就开始，保证一年之内让你当上爹，你敢吗？”

葛燕飞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可不敢现在冒犯贾小姐,不然传出去还不被骂作大流氓。好吧，还是先娶老婆，再当爹，按程序进行。”

贾玉萍上来又亲一口，说：“你不着急，我着急，我想快点要孩子。你知道吗？女人生孩子被称作过鬼门关，大龄妇女更危险，容易出现难产。不说这个了，先说咱俩有姻缘吗，你愿意娶我这个结过婚的人吗？我配得上你吗？找个二婚的，你不觉得吃亏吗？”

葛燕飞说：“是的，你说的都对。大姑娘有的是，但不一定合适，要综合考虑双方条件，两人是否有缘，是不是真心相爱。像你以前的老公，他真心爱你吗？如果爱你，怎么没多久就和别人搞到一起了？”

贾玉萍说：“你别揭我的疮疤了好不好？直说吧，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或者换个词，你爱我吗？爱我，咱们就尽快结婚；如果不爱，就利索分手。”（未完待续）

作者：滹沱渔翁

◆滹沱渔翁：美好的回忆（小说）（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