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信《枯树赋》《春赋》

（周）庾信《枯树赋》

殷仲文1风流儒雅，海内知名；世异时移2，出为东阳3太守。常忽忽不乐，顾庭槐而叹曰：此树婆娑，生意尽矣4。至如白鹿贞松5，青牛文梓6。根抵盘魄，山崖表里。桂何事而销亡7（【行批】首段轻笼枯树）,桐何为而半死8？昔之三河9徙植，九畹10移根。开花建始之殿11（【行批】次言树未枯）,落实睢阳之园12。声含嶰谷13，曲抱云门14。

注释：

1、殷仲文：东晋人，曾任骠骑将军、咨议参军、征虏长史等职，才貌双全，颇有名望。

2、世异时移：桓玄（殷仲文内弟）称帝，以仲文为咨议参军、侍中，领左卫将军。后桓玄为刘裕所败，晋安帝复位，仲文上表请罪。此句即指此。

3、东阳：郡名，在今浙江金华一带。

4、婆娑句：《晋书桓玄传》：“仲文因月朔与众至大司马府，府中有老槐树，顾之良久而叹曰：'此树婆娑，无复生意。’”

5、白鹿贞松：晋黄义仲《十三州记》载，甘肃敦煌有白鹿塞，多古松，白鹿栖息于下。

6、青牛文梓：唐徐坚等辑《初学记》引《录异传》载，春秋时“秦文公伐雍州南山大梓木，有青牛出走丰水矣。”

7、桂销亡句：消亡。语出汉武帝《悼李夫人赋》：“秋气潜以凄目兮，桂枝落而销亡。”

8、桐半死句：语出枚乘《七发》：“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其根半死半生。”

9、三河：东、河内、河南，今山西、河南一带。徙：迁。徙植：移植。

10、九畹：二亩为畹，有说三十亩为畹。此言大面积的移植。

11、建始殿：洛阳宫殿名。

12、睢阳园：今河南商丘，汉为梁国，有梁孝王所建梁园。

13、嶰谷：指黄帝时的音乐。相传黄帝曾命乐官在昆仑山北的嶰谷取竹制作乐器。

14、《云门》：黄帝时的舞乐。

    将雏集凤，比翼巢鸳。临风亭而唳鹤15，对月峡而吟猿16。乃有拳曲拥肿，盘坳反覆。熊彪顾盼，鱼龙起伏。节竖山连，文横水蹙。匠石17惊视，公输18眩目。雕镌始就，剞劂19仍加。平鳞铲甲，落角摧牙（【行批】言树之臃肿亦有用，反映枯则无用）。重重碎锦，片片真花。纷披草树，散乱烟霞。

注释：

15、风亭唳鹤：华亭谷的鹤叫声。表示对过去生活的留恋。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尤梅》：“陆平原河桥败，为卢志所谗，被诛，临刑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呼？’”

16、月峡吟猿：明月峡的省称。在四川省巴县境。峡首南岸壁高四十丈，其壁有圆孔，形若满月，故名。北周庾信《周大将军司马裔神道碑》：“公乃月峡先登，瞿塘直上。”倪璠注：“《后汉书郡国志》：巴郡有枳县。注云：'《华阳国志》有明月峡、广德屿者是也。’”猿猴常立树上对月长鸣。

17、匠石：古代有名的木匠，名石，字伯说。

18、公输：公输般，即鲁班。

19、剞劂：雕刻用的曲刀。严忌《哀时命》：握剞劂而不用兮，操规矩而无所施。左思《魏都赋》：剞劂罔掇，匠斲积习。

    若夫松子20古度21，平仲22君迁23。森梢百顷，槎枿24千年。秦则大夫受职25，汉则将军坐焉26。莫不苔埋菌压（【行批】言大树亦有枯时），鸟剥虫穿。或低垂于霜露，或撼顿于风烟。东海有白木（【行批】枯树引证）之庙27，西河有枯桑之社28。北陆以杨叶为关29，南陵以梅根作冶30。小山则丛桂留人31，扶风则长松系马32。岂独城临细柳之上33，塞落桃林之下34。

注释：

20、松子：松子：指松树，一说作“松梓”，松树与梓树。

21、古度：即无花果。晋左思《吴都赋》：“木则枫柙櫲樟……松梓古度。”《齐民要术五谷果蓏菜茹非中国物产者》引晋刘欣期《交州记》：“古度树不花而实，实从皮中出，大如安石榴，色赤，可食。” 石声汉注：“古度就是无花果。”北周庾信《奉和永丰殿下言志》诗之六：“含风摇古度，防露动林於。”

22、平仲：银杏的别名。左思《吴都赋》：“平仲桾櫏，松梓古度。”刘逵注引刘成曰：“平仲之木，实白如银。”明方以智《通雅植物三》：“平仲，银杏也。一名檘，一名火槖木，白果，叶如鸭脚。宋初入贡。 永叔有诗记之。初唐，沉云卿诗：'芳春平仲緑，清夜子规啼。’”明王錂《春芜记感叹》：“红雨乱春丛，清阴掩平仲。”

23、君迁：桾櫏,君迁子，即“黑枣”。落叶乔木，叶子椭圆形，浆果长椭圆形，熟透后黑褐色，可以吃，亦可以入药。亦作“桾杄”。《唐韵》举云切《集韵》《韵会》拘云切，音君。《广韵》桾櫏木。《玉篇》出交趾，子如鸡子。《左思·吴都赋》平仲桾櫏。刘成曰：桾櫏之树，子如瓠形。一作君迁，属也。见字注。《正字通》桾櫏，卽梬。按《张衡南都赋》梬枣与若榴对举，则梬枣一物也。

24、槎枿：树的杈枝。槎，斜砍树木。枿，树木砍后重生的枝条。

25、大夫受职：受封大夫之职。秦始皇到泰山封禅时，风雨骤至，避于松树下，乃封其树为“五大夫”。后便以“五大夫”为松的别名。

26、将军坐焉：东汉将领冯异佐刘秀兴汉有功。诸将并坐立功，他常独坐树下，军中称其为“大树将军”。

27、东海白木庙：树木名。《山海经大荒西经》：“白木，琅玕。”郭璞注：“树色正白。今南方有文木，亦黑木也。”

28、西河枯桑社：西河，又称河西，黄河以西的地区。如《廉颇蔺相如列传》：“会于西河外渑池。”《过秦论》：“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枯桑，老桑树。汉蔡邕《饮马长城窟行》：“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应劭《风俗通义》载，东汉汝南南顿，即今河南项城西南人张助在干枯的空桑中种李，有患目疾者在树荫下休息，其目自愈，于是在此处设庙祭祀。

29、北陆：泛指北方地区。陆，高平地区。以杨叶为关：以“杨叶”为关卡之名。

30、南陵：南方丘陵地区。一说指安徽南陵县。梅根作冶：据说当地以梅树根作冶炼金属时用的燃料，日久习称其地为“梅根冶”。

31、小山，西汉淮南王刘安。丛桂留人：淮南小山《招隐士》有“桂树丛生兮山之幽……攀援桂枝兮聊淹留”之句。

32、扶风，郡名。在今陕西泾阳县。长松，高松。晋刘琨《扶风歌》：“据鞍长叹息，泪下如流泉。系马长松下，发鞍高岳头。”

33、细柳，细柳营。汉文帝时周亚夫屯军处。在今陕西咸阳市西南。34、桃林：桃林寨。在今河南灵宝以西、潼关以东地区。《尚书武成》：周武王灭商后，“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

若乃山河阻绝，飘零离别。拔本垂泪35，伤根（【行批】枯树正面）沥血36。火入空心，膏流断节。横洞口而敧卧，顿山腰而半折。文斜者百围冰碎，理正者千寻瓦裂。载瘿衔瘤，藏穿抱穴。木魅睒睗37，山精妖孽。况复风云不感38，羁旅无归（【行批】此凶枯树而感身世）。未能采葛39，还成食薇40。沈沦穷巷41，芜没荆扉42。既伤摇落43，弥嗟变衰。

注释：

35、拔本垂泪：疑为南朝吴均的志怪小说集《续齐谐记》：京兆田真兄弟三人，共议分财。生资皆平均，惟堂前一株紫荆树，共议欲破三片。明日，就截之，其树即枯死，状如火燃。真往见之，大惊，谓诸弟曰：“树本同株，闻将分斫，所以憔悴。是人不如木也。”因悲不自胜，不复解树。树应声荣茂，兄弟相感，合财宝，遂为孝门。真仕至太中大夫。

36、伤根沥血：《三国志魏志武帝纪》注引《曹瞒传》：曹操命花匠移植梨树，“掘之，根伤尽出血。”

37、睒睗：疾视。晋左思《吴都赋》：“忘其所以睒睗，失其所以去就。”

38、感风云：语出《后汉书二十八将论》：“中兴二十八将，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

39、采葛：《诗经王风采葛》汉郑玄笺云：兴者，以采葛喻臣以小事使出。

40、食薇：相传商臣伯夷叔齐在武王伐纣灭商后，隐居首阳山，耻食周粟，采薇而食。

41、穷巷：为平民百姓住处。冷僻简陋的小巷。《墨子号令》：“吏行其部，至里门，正与开门内吏，与行父老之守及穷巷幽间无人之处。”《史记陈丞相世家》：“家乃负郭穷巷，以獘席为门。”

42、荆扉：柴门。晋陶潜《归园田居》诗之二：“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

43、摇落句：喻衰老。宋玉《九辩》：“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淮南子44云木叶落，长年悲45，斯之谓矣。乃为歌曰：建章三月火46，黄河万里槎47。若非金谷满园树48，即是河阳一县花49。（【行批】前结枯树后结感触）桓大司马50闻而叹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尾评】江少牧：“作者处梁魏播迁之世，先有七八两段意于胸中，故夺杯浇垒。试场拟之，不必过作凄凉。”

注释：

44、《淮南子》：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所撰。

45、木叶落长年悲”句：引自《淮南子说山训》，原文为“桑叶落而长年悲也”也！

46、建章三月火：西汉宫殿名，汉武帝时修建。三月火，东汉建武二年时该殿被焚，此处借用《史记项羽本纪》：项羽引兵“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

47、晋张华《博物志》：“年年八月，有浮槎往来不失期。”

48、金谷：金谷园。在今河南洛阳市东北。晋石崇所筑。园中有清泉，遍植竹柏，树木十分繁茂。

49、河阳：在今河南孟县西。晋潘岳任河阳令时，全县到处都种桃树。50、桓大司马：指东晋桓温，简文帝时任大司马。《晋书桓温传》载，桓温自江陵北伐，行经金城，见年轻时“所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涕。”按，又见《世说新语言语》篇。

（周）庾信《春赋》
宜春苑1中春已归（【行批】拈题总起），披香殿2里作春衣。新年鸟声千种啭，二月杨花3满路飞。（【行批】富贵之春）河阳一县共是花4，金谷5从来满园树6。一丛香草足碍人，数尺游丝7即横路。闻上林8而竞入，拥河桥而争渡。

注释：

1、宜春苑：秦汉时的苑名，即唐代的曲江，在今陕西省长安县南。

2、披香殿：汉后宫有披香殿。

3、杨花，即柳絮。

4、晋潘岳做河阳令，命於县中遍种桃树，春来满县都是桃花。

5、金谷：指晋石崇的金谷园。

6、石崇《思归引序》：“遂肥遁（隐居）於河阳别业。其制宅也，却阻长堤，前临清渠，百木几於万株。”所以说“满园树”。

7、游丝：春天虫类所吐的丝在空中飞扬，叫游丝。

8、上林：秦旧苑，汉武帝加以扩大。故址在今陕西盩厔鄠县界。

9、河桥：在今河南孟县南，是晋杜预造的。
出丽华10之金屋11（【行批】美人之春），下飞燕12之兰宫13。钗朵14多而讶重，髻鬟15高而畏风。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影来池里，花落衫中。

注释：

10、丽华：姓阴，东汉光武帝的皇后。《后汉书光烈皇后传》：“初光武闻后美，叹曰：'娶妻当得阴丽华。’”

11、金屋：《汉武故事》载：武帝幼时，他的姑母馆陶长公主把他抱置膝上，问道：“儿欲得妇否？”后来又指阿娇，说：“阿娇好否？”武帝笑着说：“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后因以“金屋”为藏所爱女子的地方。

12、飞燕：姓赵，汉成帝的皇后，貌美，善歌舞。

13、兰宫，赵飞燕女弟为昭仪，居昭阳舍，其舍兰房椒壁。

14、钗朵：金钗做成花朵的形状。

15、髻鬟：把发束在头顶叫髻，环形的髻叫鬟。

16、眉柳争绿：柳，指柳叶。古代女子用黛画眉，所以说眉跟柳叶争绿。
苔始绿而藏鱼（【行批】少年之春），麦才青而覆雉。吹箫弄玉17之台，鸣佩凌波18之水。移戚里19而家富，入新丰20而酒美（【行批】醉人之春）。
石榴21聊泛，蒲桃22发醅。芙蓉玉盌，莲子金杯23。新芽竹笋，细核杨梅。绿珠24捧琴至，文君25送酒来。

注释：

17、弄玉：秦穆公的女儿。《列仙传》载：穆公将女儿弄玉嫁给善吹箫的萧史，萧史教弄玉吹箫作凤鸣。穆公又为他们筑凤凰台，让他们住在台上。从来萧史乘龙，弄玉乘凤，飞升而去。

18、鸣佩凌波：佩，系在襟带上的玉石装饰品。鸣佩，佩上玉声锵锵，故曰鸣佩。凌波，乘波。曹植《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19、戚里：西汉时皇家姻亲所住的地方。《汉书石奋传》：“於是高祖召其（石奋）姊为美人，……徙其家长安中戚里。”

20、新丰：汉高祖的父亲思念他的家乡丰邑，高祖於是仿照丰邑建立新丰，即今陕西临潼县东，把丰邑的屠户、卖酒、煮饼的商人都迁到新丰。新丰以美酒闻名天下。

21、石榴：指石榴酒。《南史夷貊传》：“有顿逊国在海崎上，有酒树似安石榴，采其花汁，停瓮中，数日成酒。”

22、蒲桃：同葡萄。发醅，酒再酿。

23、玉盌金杯是雕刻着荷花的玉盌金杯。

24、绿珠：石崇的歌妓。

25、文君：即卓文君，是卓王孙的女儿。卓王孙请司马相如饮宴，文君新寡，相如弹琴挑动她。夜里文君私奔相如，两人一同到临邛，尽卖车骑，买酒舍，文君当垆卖酒。

玉管26初调（【行批】歌舞之春），鸣弦27暂抚。阳春渌水28之曲，对凤回鸾29之舞。更炙笙簧30，还移筝柱31。月入歌扇32，花承节鼓33。注释：

26、玉管，用玉做的乐管。

27、鸣弦，指琴。陶潜《闲情赋》：“仰睇天路，俯促鸣弦。”

28、阳春，古曲名。渌水，古诗名。

29、对凤回鸾：都是舞蹈的姿势。

30、炙笙簧：炙，烘烤。簧，笙管中的金属薄片。簧暖则声清，所以天寒时笙簧必须烘烤。《癸辛杂识》：“自十月旦至二月终，给焙笙炭五十斤，用锦薰笼藉笙於上，复以四和香薰之。”

31、移筝柱：筝，古乐器名。本十二弦，后为十三弦，柱高三寸。移柱可以变调改曲。

32、月入歌扇：这是说歌女们拿着团扇歌舞。班婕妤诗：“裁为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33、花承节鼓：花，指花萼，喻鼓架，因鼓架承鼓，好像花萼承花。节鼓，用以节乐的鼓。《唐书音乐志》：“节鼓状如博局，中间圆孔适容其鼓，击之以节乐也。”

协律都尉34（【行批】游猎之春），射雉中郎35。停车小苑36，连骑长杨37。金鞍始被，柘弓38新张。拂尘看马埒39，分朋40入射堂41。马是天池42之龙种，带乃荆山43之玉梁44。艳锦安天鹿，新绫织凤凰45。

注释：

34、协律都尉：乐官名。汉武帝时，李延年做过协律都尉。

35、射雉中郎，晋潘岳著有《射雉赋》，他又当过虎贲中郎将。

36、苑：养禽兽的地方。

37、长杨，汉宫名，在今陕西盩厔县东南。内有长杨榭，秋冬让武士搏射禽兽，皇帝在榭上观看。

38、柘弓，用柘木作的弓。张，把弦安在弓上。

39、马埒：古时跑马的堤。大意是说：跑马时令人看见马埒上的飞尘，好像马尾在拂尘。庾肩吾《乐游苑应令》：“尘飞金埒满，叶破柳条空。”40、 分朋，分成一对一对的。

41、射堂，古代习射的地方。

41、天池，倪璠注引《开山图》：“陇西神马山有泉，乃龙马所生。”天池即指神马山之泉。

42、荆山：在今湖北南漳县西，楚卞和得玉於此。

44、玉梁：《北史陈顺传》载：陈顺破赵青雀，魏文帝解所服金镂玉梁带赐给他。这是说玉梁带是用荆山之玉做成的。

45、天鹿凤凰：天鹿，兽名。凤皇，即凤凰。

三日46曲水47向河津48（【行批】薄暮之春），日晚河边多解神49。树下流杯50客，沙头渡水人。缕薄窄衫袖51，穿珠帖领巾52。百丈山头日欲斜（【行批】游春归来），三晡53未醉莫还家。池中水影悬胜镜，屋里（【行批】作镜）衣香不如花。
【尾评】：“捦华掞藻，按部就班，一片柔情，十分春色。”

注释：

46、三日：指三月三日。

47、曲水，古代在三月三日就河边宴饮，并引水环曲成渠，流杯取乐，因称这种渠为曲水。

48、河津：河边渡水处。

49、解神：还愿谢神。

50、流杯：三月三日人们聚会在环曲的水渠旁，在上流放置酒杯，任其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拿起杯水喝酒。

51、缕薄窄衫袖：镂薄，刻金箔。《荆楚岁时记》：“一月七日为人日，以七种菜为羹。剪采为人，或镂金薄为人，以贴屏风，亦戴之头鬟。”衫，短袖的衣。

52、穿珠帖领巾：穿珠，穿成串的珠子。帖，紧帖着的。领巾，妇人披巾一类的东西。

53、晡：申时。三晡，申时将尽，即傍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