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纵容萧宏萧衍用人无方,功臣逐渐凋零朱异上位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08篇
接连击退北魏的入侵后,南梁国内政局安稳,但萧衍并没有带领国家更上层楼,而是尽情挥霍历史给他的大好时机,躺在功劳簿上坐享其福。
天监十六年(公元517年),萧衍以右卫将军冯道根为豫州刺史。
冯道根为人憨厚口拙,行军作战却能激励将士;众将争夺功劳时,只有他保持沉默。出任豫州刺史后,冯道根为政清廉,受到吏民拥戴。
萧衍曾经赞叹道:“有冯道根在的地方,一切无不放心,能让朝廷想不起来还有这个州。”

天监十七年(公元518年)二月初七,安成王萧秀去世。萧秀虽然和萧衍在贫贱时是兄弟,等到成为君臣后,对萧衍的谨慎、恭敬却超过朝中那些关系疏远、出身低贱的大臣,萧衍也因此更认为他贤良。

萧秀和同母弟、始兴王萧憺非常友爱,萧憺一直担任荆州刺史,经常把俸禄分给萧秀一半,萧秀坦然接受,从不因给得太多而拒绝。

和萧秀、萧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临川王萧宏,自从兵败洛口后,他常常心怀羞愤。更让他尴尬的是,每当建康发生造反作乱之事,都喜欢打着他的名号,多次被有关部门弹劾,萧衍都宽恕了他。

有一次,萧衍临幸光宅寺,有强盗埋伏在萧宏府前的骠骑航上,准备趁机行刺。萧衍刚要出发,忽然心中一阵惊悸,便改从朱雀航而过。
事情暴露后,贼人口称是受萧宏指使,萧衍哭着对萧宏道:“朕的人品才能胜你百倍,但在皇位上还是感到力不从心,你能做什么?朕不是不能把你杀掉,而是可怜你愚蠢啊!”萧宏极力辩解。
是年春,萧宏小妾的弟弟吴法寿杀人后藏在萧宏府内,萧衍命萧宏将其交出,当天就依法治罪。南司奏请免去萧宏官职,萧衍在奏折上批示道:“爱护萧宏是兄弟私情,免除他的官职是帝王法律,批准奏请。”
五月二十四,萧宏被免去司徒、骠骑大将军、扬州刺史的职务,兄弟之间不再与往日般亲密。
萧宏一向奢侈无度,暴敛无厌,有库房将近一百间,位于内堂的后面,平时看守、防备非常严密,有人怀疑里面是兵器,便秘密上报萧衍,萧衍很不高兴,决定亲自证实下。
这一天,萧衍前往萧宏家喝酒。当时,萧衍只带了老部下、射声校尉丘佗卿,和萧宏以及萧宏爱妾江氏开怀畅饮。
半醉之时,萧衍忽然道:“朕要到你的后房走走。”就坐轿一直来到后堂,萧宏担心萧衍看到他的财物,脸色十分惊恐。
于是,萧衍更加怀疑他,便把每间房子都检查一遍,发现萧宏将每一百万钱堆为一处,用黄色木片作为标志,每一千万钱存在一间库房之中,挂一个紫色标志,共有三十多间。
经过粗略估算,萧宏共有三亿多万钱,其它房间还贮存着布、绢、丝、绵、漆、蜜、麻、蜡等杂货,满库都是,不计其数。
萧衍确定库里放的不是兵器后,高兴道:“阿六,你的生计可以啊!”继续痛饮直到深夜。之后,兄弟俩重归于好。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萧衍对兄弟的态度,只要你不造反,可以随便作。
五月二十七,萧衍以萧宏为中军将军、中书监。六月初一,又让他以中军将军的官号代理司徒。
十月二十三,萧衍正式任命萧宏为司徒,萧宏再度执掌朝政。
侍中、领军将军、吴平侯萧昺卓有风度,有骨气,被萧衍所看重,军国大事都和他商量处理,让他担任安右将军,监扬州。
萧昺颇有自知之明,认为扬州是京邑之地,而自己是皇上的堂弟,应当由皇上的亲兄弟来镇守,因此流泪恳辞,萧衍不准。
主政扬州期间,萧昺以善于决断著称,政令严明,境内大安。
普通元年(公元520年)正月初五,萧衍重新以萧宏为太尉、扬州刺史,取代萧昺。萧宏文不能治国,武不能立功,却能得到萧衍的如此信任,萧衍之用人无方由此可见一斑。
同月,冯道根去世。这一天,萧衍刚好要前往二庙祭祀,出宫后,有关部门把冯道根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
萧衍问中书舍人朱异道:“吉凶同日,朕能现在去吊唁他吗?”朱异回答道:“从前,卫献公听到柳庄的死讯,不脱祭服就去吊唁。冯道根虽算不上国家重臣,但对王室有功,去看望他是合乎礼仪的。”于是,萧衍来到冯道根的住宅恸哭哀悼。
朱异,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朱巽曾任江夏王参军、吴平令。朱异年少时好聚众博戏,为乡里所患,成年后折节从师,好学上进,遍治《五经》,尤精《礼》、《易》,同时广涉文史百家,兼通杂艺、博弈书算。
二十岁时,朱异来到建康,沈约当面试之,称道其才,次年特敕提拔为扬州议曹从事史。不久,朝廷诏求异能之士,五经博士明山宾上表推荐,称朱异“年时尚少,德备老成,器宇弘深,神表峰峻”。
萧衍召朱异解说《孝经》和《周易》,听后非常高兴,赞道:“朱异实异!”诏他入直西省,不久又兼太学博士,后累迁中书郎、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加侍中,成为萧衍中后期最为信任的大臣。
不过,朱异虽然博学多才,诗歌、经史、围棋无所不精,但品格低下,以善于迎合萧衍而大权独揽,贪财受贿,欺上瞒下,实乃奸臣。
八月二十三,南梁开国功臣、侍中、车骑将军韦睿去世。
当时,梁武帝正尊崇佛教,百姓全都跟着信佛,只有韦睿自以为身为大臣,不想顺从这种习俗,行事全和平时一样。
冯道根和韦叡的相继去世,标志着南梁开国功臣逐渐凋零,迎来一个全新的阶段,南梁君臣从锐意进取变成躺平一族。
这一年,北魏派使者刘善明出使南梁,两国和好,各自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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