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文学】兴安杜鹃 | 杜学

【三江文学现代诗刊】

总第2561期

社     长:李不白

高级顾问:衣非

特邀顾问:周渔

总     编:墨兰雪

副总编 :幸福密码

校稿 :王维新

杜学,1951年5月生,1968年11月参加工作,大学本科毕业(中文)、中共党员。1968年上山下乡,参加工作后先后当过中学语文教师、大庆市萨尔图区教育局科员、人大常委会秘书,大庆市委组织部科员、科长;市民政局纪检组长兼纪委书记、党委副书记、副局长、调研员等职,2011年5月退休。
兴安杜鹃
杜学
东方欲晓。
南方医院ICU病房内,除了监护仪有节奏地发出滴滴的响声,此时一片宁静。
女医生杜娟看见38床方阿姨的心律渐渐平稳下来了,长长地出了口气,此时才感觉到身上阵阵出着虚汗,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自从一个多月前来到这里,由于医护人员太少,所以一直黑天白天地忙碌着,始终没有很好地休息。她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腰肢,爱怜地看了一眼蜷缩睡在地板上的小护士,轻轻地盖上一个床单。
“兴安杜娟,兴安杜鹃!”
“阿姨您叫我吗?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杜鹃快步走到方阿姨床前,亲切地问。
“好多了,好多了!怎没见护士啊?”
“您有事吗?”
“我想小解,帮我叫一下护士好吗?”
“阿姨您别动,我给您拿便盆。”
“怎么好意思劳您驾,帮我喊一下护士就行了。”
“阿姨您别客气,我帮您好了。小护士忙乎了一夜,刚睡下,年轻人本来觉就多,又连日不得休息,让她多睡一会”
“你岁数也不大呀!”
“阿姨,我都快四十啦,孩子妈妈了!”
“啊,你比我女儿小两岁。唉!你说我们江城人闹病,把你们都从全国各地惊动来了,真不好意思呀!”方阿姨慈祥地看着杜鹃,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安地说。
杜鹃帮方阿姨解完小便,一边利索地帮着整理好衣服、盖好被子,一边接话说“阿姨,您快别这样说,医生就是治病救人的,哪有病人,哪就是我们的岗位。您和我爸爸妈妈年岁差不多,我又和您女儿年龄相仿,您就把我当做自己女儿得了,有事您尽管说话。您在这安心治病,等您好了,明年去我们东北做客,我陪您看山、看水、看草原。我的家乡可美了,我们那有巍巍的兴安岭,滔滔的黑龙江,还有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每到春天,冰雪还没融化,兴安杜鹃就迎风开放了,满山遍野红彤彤的一片。它不避冰雪、不惧严寒,即便长在荒山野岭,也要把美丽献给人间。”
杜鹃一边绘声绘色地说着,一边用热毛巾给方阿姨擦拭着脸和手。
方阿姨的眼角湿润了,她一边连连叫好,一边说“怪不得你防护服上写着兴安杜鹃呢,阿姨虽然看不见你的脸,可你肯定比兴安杜鹃还要美!你爸妈能有你这样孝顺的女儿真有福气啊!”
杜鹃轻轻地摇了摇头,愧疚地说“阿姨,其实我对爸爸妈妈关心照顾的很少,每天忙着事业、忙着自己的小家、忙着孩子,倒是他们为我付出的太多了,等以后有时间,我一定……”
衣袋里的手机在急促地震动。
“阿姨,我接个电话。”
杜鹃掏出手机,视频显示“婆婆妈妈”,她顿时有些莫名其妙,婆婆妈妈是院办主任张姐的网名,怎么大清早就来电,而且还要视频?她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打开视频,只见张姐脸色凝重。
“杜鹃,我在医院,咱们医院的领导也都在,今天凌晨伯父病情突然加重,已下病危通知。你一定要挺住!你快看一眼,看看有什么话要说……”
杜鹃瞬间感觉心脏狂乱地跳了起来,眼前闪着耀眼的金星,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都涌向头顶,手机险些滑落到地上。她咬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随着镜头拉近,看到了病床上的爸爸氧气面罩和
各种管子都已经撤掉了,苍白枯瘦的面容几乎认不出来了。妈妈坐在床边,紧紧地拉着爸爸的手,呜呜咽咽地哭着,叔叔附在爸爸耳边大声地喊着“大哥,大哥!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小娟儿看你来了!”
杜鹃紧紧地攥着手机,泪眼死死地盯着屏幕,失声地喊着“爸爸,爸爸!我是杜鹃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是杜鹃啊……!”
随着人们的呼喊,杜鹃看见爸爸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向四周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爸爸,爸爸!我在这啊!你不要吓唬我呀,娟儿看你来了!”
镜头移近到爸爸的眼前,他直直地看着,看着,嘴角轻微地抽动一下,似乎要说什么,接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那边病房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杜鹃咚地一声跪在地板上,用一只手捂着嘴,失声地哭着,两肩剧烈地抖动着。
迷蒙中,杜鹃看见方阿姨也在病床上掩面哭泣。她猛地惊醒,自己是在岗位!她毅然挂断电话,停住哭泣,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护士张望抱着她的胳膊,抽抽嗒嗒地哭个不停。
杜鹃缓缓地走到方阿姨身边,从桌上抽出几张面巾纸,轻轻地为她擦去泪水,“阿姨,您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
医疗队的宋队长推门进来。刚才院办已通过电话,向他通报了杜鹃父亲病故的消息,考虑到杜鹃丈夫正在国外执行任务,一时也赶不回来,所以请医疗队马上安排杜鹃回家处理父亲后事。杜鹃缓缓地摇了摇头,坚定地拒绝了队里的安排。当她从容地完成交接班和早会后,懵懵懂懂地回到宿舍,再也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哀痛,一个人蒙着被子在屋里号啕大哭起来。
往事如拷贝的胶片,一幕幕不断地闪现在脑海。父女近四十年的缘分,可与父亲共处的时间又有多少呢?
父亲退休前,一直在省地质勘探队上班,常年奔波在祖国的大江南北、荒郊野外,每年只有大约两个月的休假时间呆在家里。小时候觉得父亲那样的陌生,每次爸爸回来的头几天,自己都要躲得老远。听妈妈说,有一年晚上睡觉时自己连哭带闹,就是不让爸爸上炕,让爸爸难受了好几天,他愧疚地说自己陪孩子的时间太短了。从记事起,爸爸每次在家休息时,都用大部分时间来陪自己,背着抱着,自己开心,爸爸更开心。他经常跟妈妈炫耀,你看看我老姑娘和我多好!后来自己上小学了,那时候的孩子上学放学都是自己走,没有大人接送。可在爸爸休息的日子里,每天他都要拉着手送自己上学,放学时早早地在校门口等着,有时耍赖还让爸爸背着,让小朋友们羡慕得都要流口水了。记得那时候每天吃完晚饭,就缠着爸爸讲故事,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事。他给自己展示了一个又一个博大精彩的世界,也让自己知道了做人的智慧和生活的坎坷艰辛;还有岳飞、刘胡兰、保尔-柯察金,一个个鲜活的做人榜样。爸爸的故事让自己如醉如痴,听完一个还要再听一个,有的爱听的故事还要不厌其烦地听好几遍,直到睡在爸爸的怀里。
爸爸是自己第一个、也是最好的启蒙老师。
自己一天天大了,爸爸一天天老了。
爸爸退休回家了,自己却出嫁离家了。虽然自己的小家离爸爸家并不算太远,可那时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在医院参加进修、考职称、写论文、聚会,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每到周末,爸爸都会早早地打来电话,像要提前抢着预约一样,问自己周末休不休息、回不回家。
有时候听说自己要回家,爸爸会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早早地到楼下等着。由于常年在野外风餐露宿,他患上了严重的风湿骨病,年岁越大越厉害了。腿疼得厉害时,上下楼都要一手把楼梯,一手拄着膝盖。看到女儿回到家里,他是那样的开心、快乐,还当小孩一样,找出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那都是他提前精心准备的。他常常会这屋跟那屋撵着你说话,一会老姑娘、一会大姑娘的叫着,那样的慈祥、亲切。有一次自己逗趣问,“爸!您这么热情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呀?”
爸爸嘿嘿地笑着,端着盘子用牙签扎起一块削掉皮的芒果递过来,“你这孩子,爸爸能有什么事!”他略微沉吟一下接着说“爸爸妈妈都老了,腿脚不好也不爱下楼了,天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电视,要不就和你妈大眼儿瞪小眼儿地,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老鼻子老脸的也没什么看头了,就是盼着你回来陪我们吃顿饭、说说话……”
没等爸爸说完,妈妈瞪了爸爸一眼,抢白说“老姑娘!别听你爸瞎说,他是吃饱了撑的。孩子一天一天挺忙的,陪什么陪,你是三岁两岁小孩儿啊!”
经妈妈一说,爸爸似乎感觉自己失言了,忙转移话题“嗐!爸爸就这么一说,逗你玩呢,别往心里去,啊!走喽,给老姑娘备膳去喽!”
爸爸转身向厨房走去。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微驼的背脊、迟缓的步履,只觉心头一震,第一次意识到爸爸真的老了!那一刻似乎理解爸爸了,他常年在外,远离亲人,多么渴望亲情,他孤独怕了!
就是从那天开始,周末无论多忙,都要抽出一天时间陪伴着爸爸妈妈。
……
杜鹃猛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只觉得心头激烈地抽搐着,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利爪,正无情地撕扯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她又一次失声地哭了起来,她恨自己,恨自己醒悟的太晚了,老觉得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可如今爸爸走了,爸爸没了!以后即使有时间了,又去哪儿陪他啊!
“爸爸!您为什么走得这么快啊,为什么不再给女儿一点机会了……”
“爸爸!您不是说好要等着我吗……!”
杜鹃此刻才从心底品味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竞是如此的严酷,这样令人无法接受。她任由泪水肆意地流着,出征前与爸爸告别的情景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那是腊月三十,猪年的最后一天。
爸爸因为肺心病又一次住进了医院,已经十多天了,病情不见任何好转,人已经折腾得不行了。那时自己白天要出门诊,晚上还要回家照顾孩子学习,只能中午抽出点时间,在食堂给爸妈买好饭菜送到病房顺便看一眼。看着病重的爸爸,疲惫不堪的妈妈,自己除了心疼就是着急。从小到大,都是爸爸关心照顾自己了,可现在爸爸病的这样……,每每想到这些,杜鹃心里都感觉非常愧疚。她不止一次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好在这回春节放假终于可以尽尽孝心了。
杜鹃在家忙碌了一天,傍晚时分领着儿子、带着做好的饭菜来到爸爸的病房。
爸爸此时正俯身坐着,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堆起的被子上。听见门响,缓缓地坐了起来,花白的须发蓬乱着,脸和眼皮微微有些发肿。妈妈爬在床边好像也睡着了。
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爸爸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好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看见女儿和外孙来了,故意装出一副笑脸。
杜鹃故作轻松地和爸爸妈妈打了招呼,接着关切地看着爸爸说“您今天感觉怎么样啊?今天看您的状态可比往天好多了!”
爸爸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女儿和外孙,肩膀一耸一耸地喘着粗气,笑眯眯的微微点着头。
妈妈站起来一边用双手搓着脸,一边说“你爸只要看见你和亮亮一来,病立马就好一半了!”
听爸爸妈妈说还不太饿,杜鹃马上打来热水,帮助爸爸刮了胡子,洗了头发。
她一边轻轻地给爸爸梳理着头发,一边笑着说“看看我爸,这一收拾不又是个老帅哥吗!”
爸爸这时候感觉轻松多了,人也似乎也有精神了,听女儿一说,开心地笑了。
杜鹃麻利地支起床头的饭桌,摆好热气腾腾的饭菜,招呼家人准备吃饭。她在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小杯红酒。看着爸爸妈妈都坐好了,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
“尊敬的爸爸、尊敬的妈妈、可爱的亮亮小朋友,晚上好!”看着大家都在笑,她也笑着说“这里可以有掌声!”病房里响起了掌声、笑声。
“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本人在人民医院病房隆重设宴,和全家人共同欢庆2020年新春佳节,祝大家鼠年新春大吉!”
杜鹃在极力渲染喜庆的气氛。
“首先祝爸爸早日康复,轻装跨入健康、快乐、幸福的新一年!等亮亮放暑假时陪您和妈妈外出旅游,保证不再食言!”
“好!”亮亮高兴地喊了一声,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他在向外公表达美好的祝福,为妈妈的精彩演说喝彩。
杜鹃看见全家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连日来堆满心头的阴云好像已荡然无存。她接着兴奋地提高声音说“第二,祝我最亲爱的妈妈身体永远健康,万事……”
杜鹃的手机在包里剧烈地震动起来,亮亮帮妈妈掏出并飞快地扫了一眼,“妈妈,是科主任的电话!”
“ 主任您好,啊……,我们全家在一起吃饭,您说,什么……去湖北支援?什么时候……”
杜鹃脸上瞬间爬满阴云,她迟疑了一会儿说“主任,我们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我爸爸现在正生病住院,十多天了还不见明显好转,我妈妈已经七十岁的人了,既要照顾我爸爸,还要帮我带孩子,纪明在部队服役,家里啥事也指不上,您看……”
没等杜鹃说完,爸爸沉重地咳嗽一声,示意她走过去并一把抢过电话,“主任你好,我是杜鹃爸爸,我们家的困难都能克服,你放心,杜鹃保证准时参战!”说完用力地按断电话。
杜鹃被爸爸的举动惊呆了。
“姑娘,你坐下。刚才通话内容爸爸都听明白了,院里要抽人去湖北支援抗疫,对吧!从咱这调人,说明情况危急呀!关键时刻组织安排你去,说明你行,咱可不能退缩,你和爸爸妈妈都是党员,危机时刻党员一定要挺身而出。爸爸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可从来没干过给党丢脸的事,你是新党员,你也不能给党丢脸!”
“爸!您听我说,您的心情我理解。可咱家这情况,您天天躺在病床上得有人照顾,妈妈七十岁的人了,本身都需要人照顾,还有亮亮……我能放心去吗?”
这时妈妈在一边也说话了“老姑娘,听妈说,放心地去吧,家里有妈呢!明天我就给你二舅、你老姨、还有你叔他们打电话,他们早就张罗要过来帮忙了。亮亮你就放心交给我吧,你还信不过妈妈吗?湖北就是前方、就是战场,咱可不能当逃兵啊!”
看着病㔟沉重、日渐消瘦的爸爸,看着年迈的妈妈,杜鹃早已泣不成声。她紧紧攥着爸爸弯曲变形的手指,呜咽着“爸……”,再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爸爸两手慈爱的握着杜鹃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孩子,别哭了,振作起来,别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不就是去治病救人吗,就是要咱命,也不能掉一滴眼泪!自古不能忠孝两全,党员誓词不是平时用来说的,是留着关键时刻照着做的,顾大家,就得舍小家!再说了,就算你留在爸爸身边,你是能替我疼啊还是能替我痒啊?”
爸爸说完,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来!老姑娘,端起杯子,这一晚上净听你说了,现在爸爸也说一句。这杯酒,我代表全家人给你壮行,我们等着你凯旋归来!”
杜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强烈的震动,她站起来扑进爸爸的怀里,要再次感受一份神圣的浓浓的父爱!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和爸爸的最后诀别!
爸爸走了,爸爸真的走了!从今以后,爸爸一词对于自己,永远只是一个空洞的概念、一个虚无的寄托了!
杜鹃用两手死死地捂着脸,泪水不断从指间滴落下来。她强忍悲痛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妈妈:恕儿不孝!明天我不能回去送爸爸了,为了江城千千万万个家庭不失去自己的亲人,我将在这坚守到最后一刻,瘟疫不扫除,儿绝不还家!”
第二天黎明,天空依旧阴沉沉的,片片乌云随风飘过,远处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
杜鹃早早起床,收拾停当,爬到医院后面的山上,戴上自己亲手做的白花,向着祖国的东北、向着家乡的方向跪了下去。此时此刻,家乡的亲人们一定在和爸爸做最后的告别。
杜鹃不断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心里默默祷告着,爸爸您放心地走吧!孩儿一定记住您最后的叮嘱,绝不给您丢脸,绝不给党丢脸。爸爸恕儿不孝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等到兴安杜鹃染红千山万岭时,儿会把胜利的鲜花献到您的灵前!
“爸爸,一路走好!”
杜鹃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地呼喊着。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杜鹃已分不清顺着脸颊流下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再次向着家的方向俯下身去,缓缓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病区走去。
三江文学投稿说明

1、投稿务必同时发作品、作者介绍、作者照片(生活照)。

2、投稿发邮箱作品优先采用,一稿多投者不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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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投稿题材不限,诗歌、散文、小说、评论、军事、国际舆情、财经科技优先采用。

5、作品优秀者推荐在《世界名作欣赏》推出。

6、本刊审稿周期为十个工作日,节假日顺延。

7、投稿作品拒绝抄袭,如投稿作品系抄袭侵犯他人权益者,所有责任由作者承担。

8、诗歌文学爱好而为,有感而写,有生活、有体验、有山有水、有情有景(境)、有爱、有怀德天下悲天悯人的胸怀和情操才能写出好作品。

9、投稿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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