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文学】《乌鸦们的公德心》 作者‖蒋成才

【三江文学现代诗刊】

总第127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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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编：黄葵

副 总 编：梧丹梦

副 社 长：王笑一

主     编：紫衣云梦

副 主 编：轻舞飞扬

编     委：小包

本期编辑:轻舞飞扬

乌鸦们的公德心       ——蒋成才                           版面：轻舞飞扬

本来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可是，睡梦中，总有一群黑不溜秋的乌鸦，在呱呱呱叫个不停，梦中醒来，心烦意乱。

很多年前，一个冬天里，寒风凛冽，北京海淀医院的后围墙边，我和一个司机老大哥聊天。他依靠着车门，递给我一支烟，寒冬里，我们俩天南地北瞎侃。正说话间，院墙里面，几只黑呼呼的乌鸦，在空荡荡的枝头上，昂着脑袋，发出刺耳的，尖厉的叫声。司机大哥吐出一口烟雾，厌恶地望着枝头上的乌鸦，若有所思地说……唉，医院又有人要死了。

乌鸦一叫，就有人要死吗？我问。

那当然，乌鸦是不详之物嘛。他笑说。喜鹊到了枝头，就是喜事来临了。所以，人们喜欢喜鹊，不喜欢乌鸦。

关于喜鹊，我是见过的。二十年前，同样的冬天，我乘汽车从老家来北京，途径河北的一些树林里，见过大群的喜鹊在枝头跳跃，漂亮的羽毛，长长的尾羽，但是，喜鹊并不发出刺耳的声音。

后来，我在北京郊区租了一间房子，二十多平米，因为便宜。当时考虑，节省钱为了抚养出生不久的女儿。尽管房子很小，也算温馨。可是没多久，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聚在我门口，兴致勃勃议论着什么。我每天上下班，不去关心。终于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妻子说……附近的老头老太太，都在议论咱们家租的房子小，说就算租不起大房子，也不住小房子。

我对妻子说，管别人说什么？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从小到大，闲言碎语见多了。小时候在农村，那些老年人，包括没有工作的青年人们，吃完饭就聚在一起，议论着东家长西家短。当然，他们没有工作，闲着做什么去？这也算是一种消遣的方式……谁家的儿子帅，谁家的女儿丑，张家婆媳吵架了，李家兄弟为争家产开骂了……总之有说不尽的话题。

终于有一天，我和妻子吵架了……我忍受不了，每次下班回家，她都说，别人议论我们的房子小。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不要管别人议论，过好自己就行。她不听，没事就听别人议论，然后把老头老太太们，议论的话题，再告诉我。有一次，我们吵架以后打架，警察来了。小区里的人们也聚拢过来，我当着大家的面开骂了……我住的房子大小，与大家无关。你们想议论，可以换个别的话题，别议论我就可以！

第二天开始，小区里的人们见了我，横鼻子瞪眼，仿佛不议论我，她们很不舒服。直到我离婚后，小区里安静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议论我，她们开始换个人议论了……似乎把别人家里议论的鸡飞狗跳，她们活着很有成就感。

前两天，看到新闻，甘肃一个19岁女孩跳楼，楼下围拢一群人，还在拍手呐喊……跳啊，快跳啊！

消防武警劝说半天没用，女孩跳下去了，死了。于是，人群安静了。这群恨别人不死的家伙，和那群医院树枝上，招魂的乌鸦，有何区别？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我想起鲁迅先生，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被砍头的中国人，围观的人们还在拍手叫好……也许他们是对的，因为被砍头的那人毕竟不是自己。

有一部电影中，一个哑巴儿子看见隔壁屋顶失火了，吚吚哑哑告诉母亲，母亲说……你着什么急？人家失火，咱们家好好的。结果一阵风把火苗吹过来，自己家屋顶烧着了，母亲才开始惊慌失措，大喊救火。

对于那些整天叽叽喳喳，恨别人不死的人，我只想说……你们别说公德心了，下辈子投胎当乌鸦都不配！

———————————————蒋成才，1980年出生，安徽人，2004年结业于北京鲁迅文学院，利辛县文联协会理事，全国工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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