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龙窝酒》
其实,很早就有了要写写龙窝酒的打算,这个念头在我的脑子里盘旋了好些年。
一者龙窝酒是户县的一个老品牌,跟农民画、户太八号葡萄一样,让外人听了就竖大拇指,都说是户县的铭牌。前段时间,我列了个简单的写作计划之列,我打算把能记录户县本土风俗民情,又广为户县人熟知的人和事以及特色性建筑都写一写。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户县人,拿文字做个记录,留个纪念,我觉得一定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搞写作教学的时候,一直强调“要贴着人物写。”这句话的本意,就是要写自己身边最为熟悉的事情,人物,身边的生活。这一点,他的学生汪曾祺先生对我的影响很大,不要追求些什么高大上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把生活里的小事情写好,一样是好文章。
王祥夫说过一段话,我觉得很有道理:生活的原样往往是乱糟糟的,生活本身也没有什么故事,就像一条河,就那么哗哗啦啦不顾一切地流了下来……作家要有“白日见鬼”的本领,在芸芸众生中看出一个“鬼”来。
他这样的比方,我的理解是,要观察生活,思考生活,要练就一身“无中生有”和“无事生非”的能力。把远方和诗,拉到读者的眼前来。——眼前就有这么好的素材,为什么不写一写呢?
二者因为赵总的为人厚道,实在,得人信任。“能好好做人,就能好好做酒”,这是我对待这个世界的认识观。在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的一位领导——副校长冯林育老师经常跟我说:“珠宝好认,肉蛋难认。”赵总是一个让人可以放心交往的人,龙窝酒也是一款让人放心的酒。
我不大善于购物,被坑过几次。付钱之前,服务员嘴巴像抹了蜜,把男的大哥长大哥短的叫,把女的大姐皮肤好白好细的夸;一旦付过钱,马上变颜色。所谓的“变脸比翻书都快,”说的就是他们吧。
所以,我买东西、吃饭,包括理发,都是去既定的地方。——难得一个信得过!
这一点,延伸到我的平日里交人上。对于那些三观不正者,我以为是大可不必交往的,那就像在口袋里揣了一只毒蝎,不定什么时候给你来一下,让你受不了。
中国古代有个成语,叫作“爱屋及乌”;那么它的相反意思的词语,是不是就是“西瓜蔓上结不出梨瓜”?写《龙窝酒》,我其实也想表达一个意思:先好人,后做酒。
但是,我是一个不喝酒不懂酒的人,要直接写酒,显然不行。我又不是金庸或者梁羽生,自己连个懒驴打滚的武术动作都不会,却能把武打功夫写到那么逼真形象生动,当年把那么多小青年吸引得不是要遁世入道,就是要出家为僧。
为此,在写好了开头之后,我又考虑了近乎一个多月,在来来回回的散步中,脑子里总在反复思考,就为了寻找最合适的切入点。好几次,朋友们在路上看到我低头闷想,站在我面前使劲儿地晃动手指,我居然没有反应。其实,就是我正在琢磨这些问题。
还是要感谢余华先生。他在写《活着》的时候,第一稿其实是以第一人称写的,觉得这样才显得“真实”“能打动人”。但是,后来的修改过程中,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巧妙的办法,让福贵自己把自己的一生讲述出来,而作者只作为一个倾听者。现在看来,这样的角度真是精巧奇妙。
于是,我就得了这样的思路:从人身上入手,来写酒:人品就是酒品。因为相信一个人,就相信他的酒。那一刻,我也很为自己使了如此的表现手法而得意了好一阵子。
写东西,就是这样,当材料基本成熟的时候,最关键的其实就是寻找突破口。就像小鸡要出壳一样,出来是肯定要出来,从哪里出来就要费点心思了。
可以说,《龙窝酒》就像龙窝酒的酿制过程,是经过了很多工序才自然而然地流出来的,我只是给它选择了一根最合适的管道而已。
感谢龙窝酒,才有了《龙窝酒》。
(作者简介:陈启,教师,乒乓球爱好者。文风力求散淡,干净。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酸汤挂面》、《一件棉袄》《吃搅团》等发表于《教师报》。诗歌《船夫之歌》《向往北方》等发表于文学陕军。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