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耳来信·叁
我妈说,她跟我爸结婚前,仅远远的看了他一眼。
当时她们正在地里干活,姐妹们说,就是那个男的。嗯,要跟我妈结婚的那个男的。
我爷爷死之前,特别担心我妈会悔婚,因为家里实在穷。他死后,剩下我奶奶跟五六个未成年的孩子。但我外公给我爷爷说,既然定下来的事就不会变,于是两石米就把我妈娶回去了。
这是我爷爷死后的事,所以我没见过他,毕竟他死的实在太早了。
我从我妈口中知道,我爷爷长的特帅气,但是个聋子,心底好,特善良。我奶奶是出了名的强势,性格互补。有时我会想,若是那个老头还活着,会是怎样呢。理论上他是我的亲人,他死我该大哭一场,但是我们的生命从未相遇过,以至于后来说起他,也像是跟我们没有半点联系。
不知觉中,我奶奶也去世三年多了。
我们一起共经过一段生命,可能是喜悦的或悲苦的,随着时间的消失,也渐渐无声。谈起死亡时,总觉得遥不可及;当它经过,再远去时,再回来,最后把我们也带走。
生命终究是一声叹息。
我妈跟我爸结婚后,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就是筚路蓝缕,真正的白手起家,家里吃饭都是有碗没筷子那种。
有时想想人生就是一个阶段又一个阶段,一个经历又一个经历。从现状看是很糟糕的,或许对长远的发展是助推的,生命处处隐藏着生机,我们无法站在整体上去把握平衡,唯能做到的是对每一个时刻都不轻心。
我爸说,那时家里没有牲口,要雇佣别人的犁地。驴到地头了,犁也架起来了,人家偏偏要先把钱付了才开始。庄稼赶时辰,那就先付。付了后,犁出来的地没有手指深,撒下的种子都覆盖不住。
每个人的生命际遇都不同,父辈与我们,站在不同的时代,经历不同的事情,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人性。在任何时候,人性都是不可揣摩的,它隐藏在生活的各个角落,并不是随时都可窥见。我在不断的去听他们的故事,放佛也参与了他们的一段生命。唯一遗憾的是,听到的都太细碎,又不想粗制滥造,希望有时间将一个完整的生命形态记录下来。
今天写的有点乱,就这样吧!
杨快乐今天表现不好,看书睡了几个连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