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二中
素年，有你的陪伴
往事二中
文/袁国奇
少年轻狂，不知天高。一日上课，老师转身书写，同桌起身，学老师躬身板书模样，引来同窗哄笑。师转身怒目而视，不知其由，恚怒不止，继而又写，同桌起身，放食指于嘴前，吐轻微之声，“嘘――”。俄尔，同桌又装邋遢老头模样，学师一脸的慎怒。顷刻，笑声如浪涛，淹没了课堂。
同桌听罢，知惹祸不轻，转身静坐，佯装无事。不巧，我之词典掉于桌下，正低头拾书，师以掩手不及迅雷之速，站于我桌前，我刹那脸红，师不问青白皂红，命我起立。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惴惴起身。师曰：“你？你？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我曰：“当事。”不想把事念成屎。
师勃然大怒，拍桌，如雷霆万钧，一手把我桌上之书尽扫落于地。我捡书桌上，师更怒，随手操书，用洪荒之力撕书，书碎成殇，我亦心碎。
时年少轻狂，竟不顾师之尊严，问师：“汝与匪有何别？”师听罢，来扯我胳膊，堂堂牛犊岂能惧虎？我用为一甩，师站立不稳，被推了个趔趄，师破口大骂，“忘恩负义，白眼狼……”我亦学师之口吻，“忘恩负义，白眼狠。”课堂又现哄笑。
师无语，气得甩教案离开教室。时同窗已然颤栗，汗流不止，脸色发青。
顷刻，班主任把我领到教导处，有副校长在场，问明情由，定我有罪――不该顶撞，命我速书检讨。我含冤离去，心若火烧。用文言文书千言书。书罢，师曰，不深刻。又书，师曰，拒不悔改……日后所思，我之写作，盖从“悔过书”始，难忘师恩。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尽负，死生师友。”多年后，得以邂逅老师，言及此事，师甚悔，我亦悔。
师曰：“吾将不久于人世，唯此事常挂心头，知错而不能改，枉为师。”我亦云：“师，父也，吾年少轻狂，惹师怒，罪也。”
言罢，师慢走，我搀扶，我与师眼角皆有泪花，乃为当年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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