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西：黄昏，归鸟在头顶上发出叫声（外一首）

黄昏，归鸟在头顶上发出叫声

（外一首）

孟金西

梦里醒来，心坎上忽然裂开一道道记忆的波纹

那些在乡下晒着太阳的老人们

他们拄着拐杖，驼着背

坐在上了年纪的板凳上

无论他们的皱纹在时光的大地上

如何改道、变迁、弯曲

一张张丰富近于经典的面容

在我心头永远如金子般放射出光亮

那些在晨曦中风雨无阻的声音

卖乡下豆腐啰，连同八十年代末的县城

机关院落里孩子们湊队上学的叫喊声

清脆、嘹亮、幽远

把新一天的序曲，静静地悄悄地奏响

往事如烟花绚丽

青春的激情，在扳手腕的角斗中躁动

荷尔蒙的喷发，在争论问题时发出咚咚的擂响

情感的向往，在一张张年轻姑娘的脸蛋上飞扬

逝水流东，记忆中的面孔、声音、场景

被岁月无情地一一风化

黄昏，归鸟在头顶上发出叫声

浑浊的双眸，拼命去挽留夕阳的身影

许诺回忆，努力让往事

穿上晚霞的衣裳

满坡的柿子

我在树下看柿子

柿子在树上绯红着脸

每当秋风起

柿园敞开大门迎来霜降

柿子高举着灯笼

宴请忙了一季又一季的农民

丰收的年景

柿子更愿意把自己的丰彩

塑造成具有艺术氛围的柿饼

坡上的柿子树，也搭上了顺风车

成了城里人高低错落的风景

（作者系邵东市公安局干警，邵东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