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追问终极问题
一炜:
回想一下,我们有没有问过自己一些超越每天琐碎生活、看似遥远却真正意义重大的“终极问题”?
我自己的感受是,对“终极问题”的追问,可以带来对人生的清晰感。问题也许没有答案,但“追问”本身就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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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终极问题
作者:Steve Pavlina
翻译:静雯
在年轻一些的时候,我就决定,不要到了自己与死神相遇的那一刻,却感觉对人生的意义一无所知。
我意识到,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必须在“探索人生终极问题”和“日常生活”之间建立一种连接。
1、什么是终极问题?
关于自身的终极问题,必须由我们自己去发掘和探索。下面是我自己所追问的:
现实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又是如何运作的?
现实世界是客观的(由物质和能量组成,我是作为有意识的实体而存在),还是主观的(梦境般的世界,意识才是主体存在,我们所感知的一切都是更高层意识主体所模拟的结果)?
我死后会发生什么?
我到底能把自己的生命延长多久?以什么形式?
我能相信这个宇宙吗?相信或者不相信又意味着什么?
这个宇宙本身在某种程度上是有意识的吗?
什么是亲密性?我和另一个人的亲密关系到底可以有多深?我到底可以多了解一个人?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是有着清醒意识的肉身吗?我是存在于肉身里、赋予肉身生命的意识吗?
为什么我看似活在当下,而且是有意识的?
我为什么存在于这个世界?
当我存在于这个世界,谁是最适合和我交往的朋友?我应该如何认出他们?
我如何透过整合主客观的不同视角,去做出更好的决定?在关键时刻,我能否始终同时运用这两种视角?
自己而学,以及与世界分享所学,在两者上分别投入多少时间是明智的?与世界分享有意义吗?当我与世界分享所学,是否本质上只是在和自己分享?
人们是否会以某种方式进行能量沟通?当我获得写作灵感,写下那些几乎是自行出现的文字时,为什么我感觉这些文字像是某种传送,而我自己就像个接受者?
我该如何利用人生余下的时间,尤其还是在不知道剩余有多少的情况下?
2、活在终极问题中
在我很小的时候,对于其中一些终极问题,我被外界灌输了很多来自宗教角度的答案。我被要求反反复复地去记忆这些宗教性答案,如果顺从便获得奖励,而独立思考则会受到惩罚。
然而,当我十几岁的时候,这些宗教性的答案变得不那么令人满意了。我最终觉得,这些答案完全是荒谬愚蠢的,而且缺乏内在的一致性。到17岁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认知的深度和诚实度,已经远超过了这些答案。
但在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探索这些终极问题,所以我不仅抛弃了那些答案,还把那些问题也抛在了脑后,很长时间都再继续追问。
然而,这种状态最终也变得没法令人满意了。于是,当我感觉准备好了的时候,就又绕回到了这些终极问题。
此外,最开始我被教导要去追问的那些问题,本身就是些糟糕的问题。比如,上帝是否存在?或者,我如何克服本性里的罪恶?
这些问题在一开始所用的假设本身,就只会导致最终又回到宗教上去。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发掘那些真正更值得追问的问题。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能够从宗教思维的循环陷阱里逃离出来。这一步其实相当困难,因为一旦要逃离出来,我就必须转向内心的恐惧,然后直面它;我也必须走向那些神秘的未知领域。
为了获得并探究初步答案,我经过了各种各样的阶段和尝试。我也不能说这完全是错的,因为这种做法至少引导我进行了许多探索,其中有一些还的确挺疯狂。
通过沉浸到各种各样的信仰体系里,我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这些经历也让我看到,对于这些终极问题,那些认同度比较高的答案也不过是猜测而已。真实的答案仍然是未知的,因为我们没有获得充足的数据去支撑。
3、拥抱未解之谜
接下来,我进入了更耐心的人生阶段——带着问题生活,但并不强迫自己去回答它们。这也是最令人愉悦的一个人生阶段。与其给这些未解之谜强加一个答案,我更喜欢带着心中的问题去生活。
当我封闭自身思维而依附于某种信念体系时,就只会限制住了自己。各种同步性事件的发生会变慢或陷入停滞,生命的流动也会莫名地受阻。我会感觉失去了与这个世界的连接感,自己变得孤立无援。这时,我就无法再听到生命美妙的乐章。
但是,每我重新拥抱这些未解之谜,生命的流动又重新开启了。现实世界开始重新带给我奇妙的感受,各种人际关系和丰富体验能轻易地进入我的生活。我能够再次听到生命的乐章,它是如此的美妙动人。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吧 —— 与未解的终极问题共舞,并不断探索它们。
对于这些终极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让它们就这么存在着,别强迫自己用虚假的答案去解答?在这样的状态里,你能否保持轻松的呼吸,只是自然生活其中?
这些终极问题可能在你死去时仍是未解之谜。即便知道这一点,你是否依然能越过各种愚蠢答案的围墙,带着这些问题而坦然生活?
假如生活本就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呢?假如这些谜题永远无法解开呢?你能够应对这样的现实世界吗?
Steve Pavlina
2017.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