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出生于山东省阳信县,1983年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同年留校任教。1985年深造于中国美术学院(原浙江美术学院)山水画高研班。
现为中国画学会副会长,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张志民工作室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画艺委会委员,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山东画院艺术顾问,教授、博士生导师。山东艺术学院原院长,山东省政协常委、省政协科教文卫体委员会主任,山东省文联副主席。中国国家画院导师工作室导师。
张志民:我们当今面对的这个社会与古人有了很大的区别,尤其现代的机械,用一些传统的绘画方式很难表达。如果是用石涛、八大的画法,去画《北山后洼的轰鸣声》是绝对不行的,那么我就必须找到一种新的语言。随着创作主题和构思的改变,我的画法也与以往不同。笔墨不完全是传统中温润文雅的线条,而是更多地体现出强盛、强悍,笔墨的生辣与现代机械相结合,与时代相结合,就像工人凿石、农民种地一样,是一种很实际的感觉,就是老百姓最朴实的劳动方式。
艺术来源于生活,对于“生”这个字我有了进一步的理解,主要体现两个方面:第一是生疏的“生”,让我的画面出现一些生疏感,“画到生时是熟时”,是技法上的体现;另外一个“生”是生命,要有一种写生意识和现场意识,作品中要展现出生命的力量,表现出树的生长,树和树争夺空间的生命张力,有一种生生不息时代感。
张志民:宋代的画个性比较强,用笔严谨,绘画性强。到元代又有所改变,特别是元代以后绘画材质的改变及士大夫的介入使中国山水画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诗情画意的成分增多了,同时元代开始注重以书法入画。明清虽然出了很多著名的大画家,但实际水平还是逊色于宋元。清代“四僧”、“四王”都是极具代表性的,也是对后世画家影响比较大的艺术家。
近现代山水画,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石鲁、傅抱石、李可染、黄宾虹等艺术家对山水画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他们的作品时代特色强,情感真挚,体现了一个艺术家的社会责任感和时代精神。新中国成立以后,西方的教育引进中国,我们有了更加科学的绘画方法,这虽在某些方面限定了自由,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加强了中国画的造型能力,扩大了视觉。
本质上的继承传统,不是沿用传统的技法程式,而是承接其精神,即师法造化。师法造化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方面就是通常意义上的以自然为师,从自然中找到新的感受、新的形式;另一方面则是更高更深层意义上的师造化,即主体意义上的“我”与自然合二为一。但这种“我”与自然的融合并不仅是传统意义上的“天人合一”。作为孕育于自然中的“我”,不但回归消融于自然的怀抱,更基于对亘古自然的理解和血肉相连的情感基础上,代山川之言,代其呐喊。这样的师造化,不停留在表面上的对景摹写或是某种情绪、某种样式的寻求,而是表现切切实实的自然精神。这样的笔墨才是真正有时代意义的笔墨,也只有这样才不容易落入前人的窠臼。
在我看来,绘画方面的“继承”并不准确。王室贵族的爵位可以继承,家庭企业的财产继承,民间非物质遗产可以继承,大的文化传统可以继承,但是落实到具体的绘画上,并非继承。艺术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学习、借鉴和创造,并不能直接谈论继承。“我会追求个人风格,但是风格一旦形成,就会刻意地避开一些程式化的语言,随意性和自由性体现的高一些。”张志民:技巧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表达个人思想和意念,精神境界和创作意念的转变也会引导技巧的改变。个性是自然情绪的流放。我现在更喜欢原始人的岩画,儿童画,喜欢那种真诚和性情的表达,这是成熟的艺术家应该好好学的。比如,张三丰练的无极,就要先忘掉以前学到的技法。如果没有以前剑法,就没有忘记这一说,但是如果没有忘,就不会进步,就会按照一种程式化去发展。这就是技和道的关系。技高近乎于道,技术达到一定的高度就能是道的层面。
我会追求个人风格,但是风格一旦形成,就会刻意地避开一些程式化的语言,随意性和自由性体现的高一些。艺术创造上以个性为主,不能受其他影响。但是也应该考虑社会性,不能与人类和平和世界大的格局相悖,盲目的张扬个性。天人合一的艺术境界是每个时代的画家共同的追求。崇尚天地之德,追求自然之美,养浩然之正气。艺术和做人是一致的,要追求德正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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