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取代匈奴鲜卑南下草原,拓跋复兴慕容韬光养晦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11篇
中国历史上,北方游牧民族和中原农耕民族的冲突由来已久,中原王朝强大时他们选择臣服,但只要中原王朝衰落,他们就会生出事端。
今天要说的这一支是鲜卑族,南北朝时期最活跃的游牧民族。
鲜卑族是继匈奴之后崛起于北方的游牧民族,兴起于大兴安岭,属东胡族群。秦汉之际,东胡被匈奴击败,分为两部,分别退保乌桓山和鲜卑山(均在今大兴安岭中),遂以山作为族名。
东汉时期,匈奴没落,南匈奴向西迁徙,北匈奴远走中亚,鲜卑族摆脱其控制,趁机占据匈奴故地。
东汉末年,一代雄主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檀石槐死后,鲜卑再度分裂,形成多个部族,西晋时最活跃的是慕容部、拓跋部、宇文部、段部、乞伏部和秃发部,今天重点介绍下拓跋部和慕容部。
拓跋部也称为索头部,东汉末年分出一支秃发氏迁居河西,本支在拓跋力微的带领下走向强盛,被称为拓跋氏的始祖。
从拓跋力微开始,草原各部落纷纷成为拓跋部的新成员,除了帝室十姓外,其它异姓诸部加入拓跋部的有七十多个姓或部落成分。
咸宁三年(公元277年),拓跋力微病逝,享年一百零四岁,儿子拓跋悉禄继位,拓跋部开始衰落。
太康七年(公元286年),拓跋悉禄病逝,弟弟拓跋绰继位。元康三年(公元293年),拓跋绰病逝,侄子拓跋弗继位。
元康四年(公元294年),拓跋弗去世,叔父拓跋禄官继位。
拓跋禄官仿照匈奴旧制,将部落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在上谷以北,濡源以西,他亲自统领;一部在代郡参合陂之北,派侄子拓跋猗迤(音同一夷)统领;一部在定襄的盛乐故城,派拓跋猗迤的弟弟拓跋猗卢统领。
拓跋猗卢善于用兵,向西攻打匈奴、乌桓各部落,所向无敌。
不久,代人卫操和侄子卫雄以及同郡人箕澹主动投奔拓跋氏,劝说拓跋猗迤和拓跋猗卢招纳晋人,拓跋猗迤很重视他们,任以国家大事。
从此,晋人前来归附的越来越多,拓跋部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元康七年(公元297年),拓跋猗迤越过沙漠北巡,借此向西攻打各国。经过五年时间,投降归附的达三十多个国家,拓跋部由此大兴。
慕容部属于白部鲜卑,第一任酋长名为莫护跋,曾跟随司马懿征讨公孙渊,屡建战功。作为奖励,莫护跋被允许在棘城(今辽宁义县)建国。
随着和汉人交往的密切,莫护跋给自己取了一个汉姓,是为慕容。
关于慕容的来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名号,并将这个名号永载史册。
太康年间,慕容部的酋长名叫慕容涉归,在西晋朝廷的允许下,他将都城从棘城迁到了辽东之北,野心也随之膨胀。
太康二年(公元281年)十月,慕容涉归悍然出兵侵扰西晋的昌黎郡。当时的司马炎挟统一天下之威,岂能允许这种挑衅行为的发生。
太康三年(公元282年)三月,司马炎派安东将军严询前往征讨,大败慕容涉归,杀死部众超过万人,慕容涉归被迫放弃昌黎。
太康四年(公元283年),慕容涉归因病去世,按照习俗,应由他的世子慕容廆(音同归)继位,但他的弟弟慕容删不甘居于年少的慕容廆之下,以武力夺取了酋长之位,慕容廆侥幸逃脱,藏于辽东徐郁家。
然而,慕容删并不能服众,两年后被部下所杀,慕容部重新迎回慕容廆,拥其为主。
这一年,慕容廆只有十六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愣头小子。大权在握,又有荷尔蒙的刺激,慕容廆变得很好斗,而第一个目标就是宇文部。
慕容涉归在世时,和宇文部是世仇。慕容廆打出继承先辈遗志的旗号,向西晋朝廷请求攻打宇文部。
此时,宇文部和慕容部同为西晋的藩属国,司马炎自然不想看到他们自相残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慕容廆很生气,认为司马炎不尊重自己,出兵侵犯辽西。
对于慕容廆的悍然举动,司马炎也很生气,下令幽州军队讨伐,双方在肥如(今河北卢龙县)展开大战,慕容廆大败而归。
大败后的慕容廆并没有就此消停,而是继续连年骚扰,西晋头疼不已,却始终没有展开大规模的征讨。
不仅频繁寇边,慕容廆还不遗余力的壮大地盘,将目标瞄准了东边的扶余国,逼得扶余王依虑自杀,屠其国都,掳走万余人。
太康七年(公元286年),自以为实力大增的慕容廆再次进犯辽东。
逃亡辽东的依虑之子依罗向西晋的东夷校尉何龛(音同堪)求援,并想趁机率领余部光复扶余国,何龛派督护贾沈护送依罗归国。
慕容廆得到消息后,派出部将孙丁前往拦截。不料,贾沈是个硬茬子,一番血战后,阵斩孙丁。
连续两次失败,让慕容廆逐渐认清了一个事实,以慕容部暂时的实力,还不足以与西晋抗衡。
太康十年(公元289年),年仅二十岁的慕容廆做出了人生的一个重大抉择,他决定向西晋投降。已至暮年的司马炎无心打仗,爽快的答应了慕容廆的请求,将其任命为鲜卑都督。
五月,慕容廆求见何龛,何龛在行营列阵以待。看到这一幕后,身着布衣、本打算以士大夫之礼相见的慕容廆立即改穿戎衣。
有人问他为何如此,慕容廆道:“主人不能以礼相见,那我就客随主便了。”听说这句话后,何龛惭愧不已,对慕容廆另眼相看。
当时,宇文部、段部正处于强盛期,多次侵犯掠夺慕容部,慕容廆韬光养晦,以恭敬谦卑的言辞和丰厚的钱财侍奉他们。段部单于段阶见他颇为懂事,便将女儿嫁给他。
之后,慕容廆因辽东过于偏僻遥远,便迁居到徒河(今辽宁锦州市境内)的青山,并逐渐发展壮大。
如果西晋能够一直保持强大,拓跋部和慕容部终将会被融入中原农耕民族,但西晋王朝的内乱,让他们以一种更为激烈的方式融入,给中原民族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这是时代的不幸,也是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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