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氢弹之父”于敏

他隐姓埋名28载,填补了中国原子弹理论的空白,被称为中国“氢弹之父”。

他曾获得“两弹一星”、国家最高科技奖、共和国勋章等荣誉功勋。

他言道“一个人的名字,早晚是要没有的,能把微薄的力量融进祖国的强盛之中,便足以自慰了。”

他就是于敏。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手握核武器的美国有恃无恐,试图对中国进行“核讹诈”、“核威慑”。

1961年1月,钱三强叫来正在忙碌的于敏,两人简单寒暄后,钱三强开门见山:“我国现在要开始氢弹研究了,希望你来担任科研小组的副组长,今天我就是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于敏研究原子核基础理论长达10年,此时已经取得显著的成效,到了尤为关键的进程。氢弹的研究并非一朝一夕,这时转向氢弹方面的研究,意味着他必须放弃手里现阶段的成果,重新开拓未知领域。此外,作为研究人员,他需要隐姓埋名。即便如此,于敏还是马上表态:“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在国家和小家之间,于敏毅然选择了前者。就这样,他奋勇直前,开始了锻造“国之重器”的任务。

氢弹的研制离不开大量复杂的演算,当时条件十分有限,于敏只好带着大家采用计算尺人工测算,一算就是十几个小时。他们废寝忘食地工作,常常大家都下班了,于敏还在忙碌着。

100多个日日夜夜的研究,在堆积如山计算机纸带中,于敏率领着大家发现了氢弹自持热核燃烧的关键突破口,形成了一套基本完整的理论方案。他们欢欣雀跃,马上准备试验。

1967年6月17日,罗布泊沙漠深处,蘑菇云腾空而起。从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到第一颗氢弹研制成功,美国用时75个月,苏联用时48个月,英国55个月,法国102个月,中国仅仅耗费32个月,堪称奇迹!在此之前,世界上的氢弹只有T-U一种构型,是我国自主研发出了与众不同的“于敏构型”。

人们亲切地称呼他“氢弹之父”,却遭到了他的坚持拒绝:“我只是起了一定的作用,氢弹又不能有好几个'父亲’。”

后来,随着彭桓武、邓稼先这些曾经带领同志们攻破难关、从无到有的精英们相继离开九院,于敏主动担起开发第二代核武器的重担。

1980年,他被任命为核武器研究院副院长兼核武器理论研究所所长,在他的带领下,第二代核武器顺利诞生。

同所有研究“两弹一星”的科学家们一样,于敏也必须隐姓埋名,不能泄露一丝工作内容。此后,这位“国产专家一号”再也没有公开发表过论文,也无法著书立说,他的名字及毕生研究的事业成为重要机密。

直到30年之后的1988年,国家为于敏进行解密,妻子孙玉芹才通晓丈夫的工作点滴,后知后觉的孙玉芹感慨:“没想到老于是搞这么高级的秘密工作。”

即便过去了几十年,于敏依旧清晰记得他第一次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大漠,大声吟诵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热血之词。

1969年,于敏无休无止地奔走往复于北京和大西北,积劳成疾的他患上了严重的胃病。研究小组组织做热核试验,同事们兴致勃勃拉他去小山岗看火球时,于敏突然全身冷汗,脸色苍白,瞬间休克昏迷。

数不胜数的测试使得于敏精疲力竭,健康状况每况日下。到了1971年,组织不忍,经过一番商讨,决定破例让于敏的妻子留在他身边悉心照顾。

一日深夜,正在苦心钻研的于敏突发不适,头昏眼花,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叫醒妻子。孙玉芹醒来时发现早已瘫倒在地的丈夫,她赶忙通知医生,经过抢救,最终化险为夷。于敏在医院的病床上坐立难安,还没等身体完全康复好,继续投入了紧锣密鼓的研究中。

1973年,于敏乘坐火车从绵阳返回北京,途中开始便血,列车刚到北京他便昏过去了,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就又被送往医院治疗。

那些年,于敏的身体状况令孙玉芹忐忑不安。虽然她对丈夫的工作内容并不知晓,但她深知,能够让枕边之人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理想,作为妻子,是必须无条件支持的!

为了让于敏没有后顾之忧,孙玉芹决定提前退休。她每天拉着小车去超市买菜,在邻居好友的印象中,她总是笑眯眯的,很有精神。

因此,孙玉芹的突然过世成为了于敏心头无法释怀的一根刺。在他的记忆中,热爱旅游的妻子却鲜少出远门,之后更是将所有的时间全部花在对丈夫的悉心照料上,他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凝聚在这句“报答平生未展眉”中。

“国产土专家”于敏一生怀有两件遗憾,一是没能好好陪伴妻子和家人,二是没能出国深造。当时国内顶尖的专家王淦昌、邓稼先和朱光亚等都曾留学国外,于敏却从未踏出国门。

蓝可是于敏带领的唯一一位博士生,在这位学生的毕业之际,于敏积极鼓励他出国学习,多次强调要求他归来时记得为祖国献身。

2019年,93岁的于老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有记者曾经到他的家中拜访,惊讶地发现于老睡觉的床铺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旧样式,使用的也是当年的“国民床单”。他的床边挂着一副书法“国之干城”,这是于老对自己一生最好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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