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养幸福
天,清凉凉的。她骑上爱车去上班,一切都是新的。她身上的有些细胞很不安分,她的双手那么自然的离开了车把,做着各种拉伸动作,自由飞翔的感觉漫过她的心头。她成了这条路上流动而独特的风景。一位摆摊的大爷见了她,不无担心又关切的隔着条马路对她大喊一声:姑娘喂!她笑着大声回应说:放心,我水平高着哩!空气被这声响震得跳动荡漾开去。
太阳也是新新的,如小儿的脸蛋红扑扑的。它也够顽皮的,似乎要与她来一场赛跑,在树林后奔跑穿越着,紧跟着她。只有那一大片稻田很安稳。而时间这位神奇的画师,却悄悄的,一天一层为稻田打色,打得层次多了,就见着丰收的青黄色。再打些个层次,那凡高笔下的生命黄就跃然了。有时,薄薄的白雾笼着那片稻的青黄,她心头的浪漫也就轻柔柔的化开去。或这白雾等了几世的因缘,才了与这青黄相伴相拥的片刻。
她也习惯将车停在一棵老柳树下,柳树垂条轻扶着车。她想着或许时间一长,这车这树也有了感情。那分别时会不会树伤心的老去很多。校园里新栽了一棵山楂。那红果果缀满了一树,煞是喜人。也只一刹的时间,不晓得哪个馋嘴的调皮孩子尽都摘了去。惹得疼花爱草的校长大人在这棵树旁狠狠的发脾气。
校园里有一排意大利杨树,高高的,叶已稀疏了。她好喜欢看那些树叶,在风里的树叶。风有高有低,有急有缓。那叶儿就相当有趣了。并不是所有的叶儿都在摆动,或几片、几丛拼命的摆动,摆动那么身不由已,又那么生动异常。她时常见叶呆思,那犹如心脏的叶儿在风里簌簌有声诉说着什么?叶,会不会是树的心儿?挂满心儿的树,又在盼望什么呢?或如席慕蓉诗里的树,在几世轮回里盼着爱人的一眸。或就没有任何期望,只享受着一季季的春风夏雨,叶生叶落。叶终是要落的,落在风里,落在雨里,落在阳光里,也落在月夜里……
落叶时如蝶飞,时而跌落如坠。叶落归地,倒是给这秋添了些愁。黄褐相容的叶儿,经脉分明。或清脆一声碎在不懂风情的人脚下,或湿乱叠于路边。不多时,早起的阿姨一把竹扫帚带着雨水一并清扫了路面。倒也有例外的,落叶若跌进矮而齐整的灌木丛里,倒是会在秋夜里染上细细小小晶莹的露,很是好看。那天她经过时,确实被这残叶露珠的美惊了一下。
树 顶尖尖的枝头已没了叶,直愣愣的指着蓝蓝的天。那树枝枝定没有鲁迅笔下《秋夜》的树枝那样充满“恶意”直指天空的。天蓝蓝,树静静,定格成一副工笔画。有时她想像着或圆或残的月升起,挂于枝丫间时,那画面会不会静美得动人心魄而不敢深呼吸。
这排树上有只大大鸟窝,住着一对大鸟。大鸟总立于枝间,发出粗糙的叫声。这对大鸟总这么互立着。若不是它们粗糙叫声,你根本不晓得树上住着对鸟儿。一日一位美丽的姑娘坐于树下,望着树儿出神的说:在我小学的时候,这些树就在这儿时,就这么大了。现在我都长成大姑娘了,这树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她一听愣了一下。或许时间这东西擅于在人身上刻下诸多的痕迹。而对于树,时间便悄然无痕了吧。
幸福与痛苦都是生命的滋味,但从不并存于人的同一时空里。有人说当幸福PK痛苦时,赢得总是痛苦,所以就有了“人生是苦”之说。 若是如此,她便要好好喂养她的幸福,让幸福强大起来,有足够的力量来对抗痛苦。然后,她静静的、稳稳的享受着生活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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