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丨追问源头

寻根溯源不仅是中国人浓重的情怀，也是做学问的基本起点。对于旅游的根源问题，一直没有看到明确而清晰的回答。很多著作总是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旅游亦自古有之，就这一句话结束了，难免让人茫然。特别是在科技迅猛发展的今天，那些关爱灵魂、追求自我的人，更是在不断的追问：旅游的源头在哪里？旅游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旅游？

如果从文学的角度看进化论的观点，人是由猴子变的，这显然很神话。作为旅游的主体，人有了，旅游这种人类特有的活动自然也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开始了。是这样的吗？追踪溯源，竟然无法避免的要进入神话。

那就进入吧。

《伏羲》冯长江,2017年

【伟大的意义】

一天，天地生发初始，人类的创世神伏羲独自爬到山顶，坐在一个高台之上，开始思考他所遇到的各种问题。他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目视万物。他看到太阳，就思考太阳为什么早晨一定从东方升起，下午一定从西方落下，没有一天不是这样的；他发现昼夜的交替、四季的轮回、风霜雨雪的变化、植物的枯荣、动物的繁衍、月亮的圆缺、海水的涨落，都昭示出一种强烈的规律。为了搞清楚这种规律，伏羲就夜以继日，观察、思考、推演，终于明白宇宙万象都遵循着这种规律，这种规律就是太极。太极很大，大到无边；太极很小，小到无内。太极由阴阳组成，阴阳统一于太极。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妹妹女娲是雌雄同体，原来自身的存在也是阴阳的存在。为了顺应太极，伏羲便和女娲结合，繁衍后代。

随着人口增多，新问题不断产生。伏羲想，自己日渐年老，以后的日子终究要靠子孙后代自己去过、去闯。身为人父，不可能为儿女们解决所有问题，自己最大的责任应该是教给他们一套生存发展的本领，传给他们一种解决问题的思路和方法，这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伏羲就把父亲燧人氏发明的人工取火办法，传授给了后代，让更多的人受益。但伏羲很快就发现日子过的更艰难了。因为人工取火的办法导致了食物的短缺。于是，伏羲就结绳为网，教授人们渔猎，这样食物大为增加，子孙们也不挨饿了。可是，新的问题又产生了，他发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笼罩在家园当中，而且这种孤独使得家园中的很多人死去。为了驱赶这种孤独，增加人们生活的趣味，伏羲苦思冥想，又发明了瑟，而且创作了曲子。从此，家园群落篝火辉煌、鱼肉丰盛、乐舞不断。

然而好景不长，问题频出，生老病死、自然灾害这些大问题暂且不说，光是孩子们的喜怒哀乐、东家长李家短，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整得他“头大”，官司永远断不完。伏羲平生第一次认识到“发展起来后的问题比不发展的时候更多、更突出”，该怎么办呢？于是，他又一次爬上了山顶的高台，开始了新的思索。经过仰观俯察，伏羲大彻大悟，就明白了太极。他明白使子孙后代永续繁衍、安康长久，就必须教授他们太极——这才是最管用的办法。但是，太极深奥难懂，儿女们是一时半会无法领悟的，怎么才能将太极的道理传授给子孙后代呢？

一天，伏羲在河边捕鱼的时候，看见水里一条银白色的大鲤鱼和一条黑灰色的大鲤鱼在游戏，正巧组成了一个“太极图案”，伏羲灵光一闪，想出了好办法，那就是画图，这是最简便明了的办法。今天，我们在游览一些景点时，也能看到类似的太极图。比如宁夏的沙坡头景区，站在高处看，黄河的弯道和腾格里沙漠一水中分，形成了天然的太极图。再比如，敦煌的鸣沙山和月牙湖，在高处看，也是太极图。大自然可能用这种无声的图形、实体的方式昭示着某种道理。伏羲作为人类的始祖，经常在高台之上仰观俯察，发现太极图是自然的事情。接下来，伏羲根据实际生活的需要，尽力用最简洁的图形符号进行表示，演绎。但是太极图寓意极广，玄妙无穷，没有相当天资的人是看不懂的，更不用说运用了。如何才能让子孙后代长久的运用这种规律呢？伏羲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每当他遇到难题时，他不是到山顶的平台上去思考，就是到河边去思考，他觉得在这两个地方，自己总是能得到很好的启发。

后来伏羲在黄河边发现了“河图”，在洛水边发现了“洛书”，这两部图案让他脑洞大开。他依据“河图洛书”的启发，从人们的实际生活需要出发，进一步用形象的图案进行推演，创立了八卦，形成了太极八卦图。画成八卦之后，伏羲进一步研究阐释，并用图形文字编写了《易经》。他希望子孙后代能够根据太极八卦去认识自然规律、运用自然规律。后来，到了周文王、孔子时师的时代，他们在伏羲的基础上又进行不断完善，订正、润色，集体创作了今天我们所见到的《易经》 ，也叫《周易》。司马迁说：“余闻之先人曰，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可见一代史学宗师司马迁不但不敢妄言《易经》，而且他关于《易经》的资料来源也很有限，几乎也是“传说”。但是不管怎么说，《易经》成为中华文化的源头却是公认的事实。这部被后世誉为万经之始，大道之源的《易经》，也包含了“旅游”。

“旅”出现于《易经》第56卦：“旅，小亨，旅贞吉。”通俗的理解，主要有两层意思：一是吉卦；二是要注意安全防范，守正才能获吉。这里“小亨”可以理解为稍有亨通的、愉悦的、休闲的意思；关键是“贞”，可以理解为守正。如果在外旅游的人，高傲狂妄，忘乎所以，甚至违规违法，那么便会“因乐生悲”。它告诫人们在旅途之中，由于受到客观条件的限制，以及旅游环境的生疏等约束，不可能像在家里那样顺当、舒心，因此必须小心谨慎，以求得快乐和平安。从“旅卦”我们不仅能够感受到古人的危机意识，也能感受到他们充满辩证法的思想。联想到今天的旅游活动，特别是旅游安全，也真是体现了旅卦的精义。在大众旅游时代的今天，我们要文明旅游，遵守公共秩序，做一个讲文明、有修养的游客。

《易经》中除了“旅卦”外，还有一个“观卦”和旅游相关，特别是和人文旅游活动很密切。“观卦”是《易经》中的第二十卦，“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白话就是“观卦的现象，象征参加斋戒而参与祭祀时的盥洗，但不亲自荐祭。犹如已有孚信在于人心，不必另行作为，只须齐装中正以临观天下，如此便可以了” 。其中在第四爻“象曰：观国之光，尚宾也。”通俗的理解，就是非常尊重来国家考察观光的贤者。观国之光也可以理解为观赏、观察一个国家的风俗民情，就足以观察到君王的德行。同时也通过观察、欣赏各地（各国）的风土人情，并把治理有方的诸侯待为上宾，有学习借鉴的深意，和今天的人文之旅很契合。

对于“旅游”在《易经》中的这两卦，只是我个人的表层解读。我更想突出的是“旅游”和《易经》的关系，这具有特殊的意义，它不仅显示出旅游在哲学方面的来源，也显示出旅游在文化方面的意义。可以说，从《易经》开始，旅游便有了哲学起点，中国式的旅游便生机勃勃，光彩照人，独立于世。

伏羲最伟大的意义，不仅在于他创立了太极八卦，还在于他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和辩证的方法论，他传递给子孙后代的不是迷信的神仙鬼怪，不是天上之神的主宰，而是大自然的客观规律，也就是太极，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道”。

伏羲之后，人类眼中的世界开始从神话的世界变成了现实的世界，思想的世界，科学的世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伟大的源头。从此以后，人类不仅与自然建立了天然的心灵共鸣和情感纽带，而且给旅游的传播、传承和发展提供了丰厚的文化赋能和情感共振，使得后来的人们，不但能够观赏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绮丽壮美、深厚博大，而且使得旅游活动更有神韵、更具格调。伏羲从此把人类带入了一个旅游的世界，一个探索美、追求美、享受美的新世界。

【哲学、神话与诗歌】

《易经》之后就是《山海经》。

《山海经》是一部奇书，它并非荒诞不经，而是展示了人类早期世界的一幅非凡图景。这部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地理志，也是中国最古老的旅游攻略和第一部旅游百科全书。该书记载了约40个邦国，550座山，300条水道，100多位历史人物，400多个神怪鬼兽，反映的文化现象地负海涵、包罗万汇，涉及哲学、美学、宗教、历史、地理、天文、医药、动物、植物、矿物、民族学、地质学、海洋学、人类学、神话……等学科，可谓汪洋宏肆，有如海日。

关于这部奇书的成书年代及作者已无从确证，总体上专家认为是古代先贤集体创作而成。很多学者都认为是上古时期一次全国范围内陆理大普查之后的文献记载，书中有一些内容已经确定下来，比如黄河、渭河、华山等，所描述的地理位置与现实存在大体一致。古代中国也一直把《山海经》当作历史看待，是中国各代史家必备的参考书。

古代的旅行家、旅游达人都倍加青睐这部书，其中司马迁的《史记》是最早提到《山海经》的信史。司马迁在《禹本纪》中说：“河出昆仑。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今自张骞使大夏之后也，穷河源，恶睹《本纪》所谓昆仑者乎？故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矣。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特别是这句“余不敢言”，这位通览古今、知识渊博的大师竟然都拿捏不准，不敢妄言臆断，也充分说明了《山海经》的秘籍难懂、奇异难解。

近年来的研究显示，《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异兽正不断被发现于世界各地。这些奇异的动物，不仅成为影视剧中的题材和灵感，也在很多创意方面令人脑洞大开。动漫中的飞鼠、飞鱼不是存在着吗？人类知识边界的盲区、视野的真空、古今语言的脱节、思维认识的偏见，特别是地壳运动、时空变迁等环境变化所引发的物种变异或灭绝是最重要的原因。《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异兽，经过几千年的环境变迁到今天，肯定要经历复杂的演变、进化、或者灭绝。据专家推测，地球上的生物曾有40亿种，而如今所知的物种只剩近200万种，这不也是一种反证吗？

存在就有价值，想象也能产生生产力。存在的价值在于创新性开发，想象的生产力在于创造性转化，特别是在文化和旅游领域，《山海经》对旅游研究、旅游开发都有极好的价值。笔者认为这种价值至少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山海经》留下了丰厚的自然地理、人文地理遗产，是中国旅游业发展的一笔宝贵财富，在一定程度上为各方旅游形象的宣传推广提供了世界空间。

二、很多未解之谜，蕴含着潜在的旅游开发价值。

三、书中记述保存的许多原生态民俗，对乡村旅游、民族风情游的开发有很大价值。

四、全书丰富直观的想象力以及包含的巨大想象空间，对旅游文学、旅游动漫、旅游演艺的创作和传播具有很高的开发利用价值。

五、书中记述的神话传说不仅是讲好中国故事的独特素材，而且是讲好旅游故事、打造旅游品牌的好素材。

六、对旅游科考、探秘、研学等具有很好的开发利用价值。

七、可依照现存《山海经》文本，规划设计，建设山海经文化旅游博览园。……

我们说一切资源皆为旅游资源，关键在于人的作为。可以说我们的老祖先留下的这部宝典，不仅是一部物质世界的图谱，也是一部精神世界的图谱。如果说，《易经》为旅游的发展提供了哲学源头，那么，《山海经》则是旅游的自然图谱和地理源头。但还不够，旅游还需要诗歌，需要医学，需要艺术等。

于是，从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开始，旅游便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里程碑式的艺术领地，诗意的表达——旅游从此跨入了美学境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掀开《诗经》的第一页，便有一条河流横亘在我们面前。人类史上最美的一场青春之旅便开始了。

泛泛杨舟，载沉载浮。

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满怀爱恋的青春之旅，把人类带进了希望的原野，美好的时光。

淇水悠悠，桧楫松舟。

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驾着小船漂游在畅流不息的淇水上，我的忧愁也被它带走了。

嵩高维岳，骏极于天。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人生的壮游随之开启了，更重要的是中国旅游的一个永恒口碑，一个崇高的理想产生了。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以及灼灼桃花、苍苍蒹葭、依依杨柳……

旅游的环境多么美好，旅游的品质多么高端。君子的气宇旷达，淑女的温润如玉；青年男女的爱恋、嬉戏，君子修身问道；不仅踏访巍峨的高山，而且毕生追求像高山一样的德行和功绩。于是，旅游从古典诗歌中走来，带着高贵、文雅、内敛、清洁和宏大，从庙堂之高逐渐进入寻常百姓。你看：

旅游媚年春，年春媚游人。

徐光旦垂彩，和露晓凝津。

时嘤起稚叶，蕙气动初蘋。

一朝阻旧国，万里隔良辰。

多么美好的春游图景啊！可惜我却在万里之外，只能用诗来表达这种“神往神游”的心境了。

旅游媚年春，年春媚游人。开题就明确了这是“旅游”，旅游的主体是游人，旅游的环境是早春。你看，阳光是带着霞彩的绚丽和温柔，晨露在津渡旁凝结如玉，那嫩绿的树叶间不时传来幼鸟的鸣叫，兰花的香气沁人心脾，水面的浮萍在清风的吹拂下独有一番惬意。可惜我已远离家国，与这美好的时节相隔万里啊。

南朝诗人沈约的这首《悲哉行》，为我们分享了南北朝时期人们集体春游的美好画面，也是历史上最先并用“旅游”两字的第一人。学问渊博，精通音律，为南朝文坛领袖的沈约，也由此进入了“旅游文化史”的“扉页”，这也让我们看到了“旅游”从“旅”到“游”、从“行”到“游”实现了新提升。

“旅”是引发，是前提和基础，“游”是关键，是目的和结果。“旅”更强调的是空间的移动和时间的变化；而“游”则突出了在这个空间、时间变化基础上的行为、状态和结果。从“旅”到“游”的结合，也是旅游实践发展的结果，这可以从“旅”“游”二字的文字演变中感受到。

旅，从甲骨文字形看，众人追随着飘扬的战旗，后来指士兵在战旗下行军征战，进而引申为出行，寄居，远行。后来孔颖达在《周易正义》中进一步明确说：“旅者，寄客之名，羁旅之称；失其本居，而寄他方，谓之为旅。”

游，从甲骨文字形看，飘扬的旗帜下有一个或一群学子，在从容的行走。可见最早时期的“游”字本身就已包含了学习教育的意义，而且是有组织的活动。“游”之前是“䢟”，表示长途旅行，篆文“游”，表示学子打着旗子，过河越境，到处参观学习。这也表明古人用“遊”和“游”分别代表了陆地旅行和涉水旅行两种方式。现代汉字简化以后，将“䢟”与“游”合并，意义全集中于游，指从容的行走、游览，这就强化了“游”的自由性，希望人能够像鱼一样在水里自由自在的“优哉游哉”。

“旅”和“游”的结合，使得“旅”的游乐、游玩、游观内涵大增，使得“游”的空间得到扩展，时间得到延长。严格的说，旅行并不等于旅游，旅行、旅游、游历、游览、休闲、观光、游学等都不是一个可以相互划等号的概念，特别是以商旅、军旅为主的旅行和旅游更是大不相同。总体上看，旅行的范畴大于旅游，旅行的产生发展与人类社会的历史相伴始终，而旅游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社会生产力达到一定水平，人们的文化心理、审美意识达到一定高度出现的。

到了现代社会，旅游的概念突出了经济功能，而且更具“技术性”。世界旅游组织给出的定义是：旅游指为了休闲、商务或其他目的离开他（她）们惯常环境，到某些地方并停留在那里，但连续不超过一年的活动。旅游目的包括六大类：休闲、娱乐、度假、探亲访友、商务、专业访问、健康医疗、宗教朝拜和其他。这主要是为了旅游统计需要而作的技术性定义。关于旅游的概念性定义，也是见仁见智。艾斯特定义：旅游是非定居者的旅行和暂时逗留而引起的现象和关系的总和。谢彦军认为，“旅游是个人以前往异地寻求愉悦为主要目的而度过的一种具有社会、休闲和消费属性的短暂经历。”此外，认为旅游是一种社会交往活动；旅游是异地的生活方式；旅游是差异化的体验；旅游是一种文化审美活动，等概念性的认识。有趣的是，从英语“tourism”的词源学角度看，旅游包含了“围绕一个中心点或轴的运动”，就是说旅游就是要从原点（固定地）出发，最终回到原点的过程。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旅游的认知也在不断的深化。从沈约开始，“旅游”不仅在文人墨客寄情山水，倾情旅行中频繁展开，而且层出不穷，蔚为壮观。他们独抒性灵，歌唱人民的旅游生活，留下了丰富多彩的旅游文化遗产。于是，旅游的文化传统在潜移默化、不断传承中逐渐成熟和发展起来。应该说，从诗经开始，旅游文学或者说游记文学从一眼清泉发端，进而流成小河、汇成大江，成为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财富。创作这些文字的人，他们绝大多数是诗人、作家、艺术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同时也是旅行家。特别是诗人，他们尤为突出，他们是江山的娇子，江山因为他们的足迹和讴歌而更加亮丽动人，并且获得了存在之上的人间温度和生命力度；反过来看，江山是他们的父母，是江山给了他们坚实的依靠和厚重的养料、无穷的灵感、强大的力量。

这就是旅游的诗歌。

旅游是一部诗史，记录了人类的热情和理想。

旅游是一面镜子，照影出每一个人新和旧的矛盾体，使人们在旅行中寻找平衡，超越狭窄，走向开阔。

旅游是一个坐标，既有伟大人物的坐标，也有小我的坐标，它让更多的旅游者，向一切困难的、无人涉足的领域挺近。

旅游是一座桥梁，通过它，我们可以接触到更广阔、更丰富、更可感的生命领地。既有无声的情谊，也有文字的丰碑；既有自然的享受，更有艺术的享受。它使得自然万物和人心更加紧密的连通起来，使得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诗歌、绘画、建筑、工业等众多领域紧密的联系起来，为个体生命价值的实现，提供了更广阔的舞台，也从而投射出人类生活的广度、深度和高度。它使平淡乏味的生活充满乐趣，使肤浅褊狭的思想变得宽广博大，即使是那些大学问家，也会因为旅游而使自己的学问更加博大，更为精深。

当我们从神话中走来，进入哲学，进入图谱，进入诗歌，接着进入生活和艺术。神话让旅游富有传奇色彩，哲学让旅游充满思辨深度，图谱让旅游呈现无限空间，诗歌让旅游充满意境，生活让旅游充满温度，艺术让旅游充满想象……

从《易经》开始，再到《山海经》，从《诗经》到《水经》，从《皇帝内经》到《道德经》……“经”不仅代表着人类思想的“权威”，也是人类早期集体智慧的结晶。它历经岁月沧桑，散发着真理的光芒，从这个源头发端，旅游一路走来，一直在开拓着更广阔的世界，这世界是天地，是历史，也是我们自己。

秦志龙，男，1982年生。工作之余，倾心于“游学”精神的探索研究。在人民网、新华网、中国网、人民日报、中国旅游报、《民族文学》《回族文学》《朔方》《星星》《诗选刊》等媒体发表相关作品若干，曾获“砥砺奋进·旅游惠民”全国旅游美文大赛特等奖，系宁夏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集《寸草》，散文集《游学的品级——唤起时代记忆的大旅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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