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和永恒 —— 评白帆诗歌《海子、山海关及其它（组诗）》
诗人白帆远在北国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近来，白帆主编了厚厚的一本文集《北国作家》，在诗歌卷中，有其组诗《海子、山海关及其它》，组诗一共由六首诗组成。从头读到尾，你会发现，诗人借题发挥，想表达的主题，是人生，是命运，是历史，是沧桑，是短暂和永恒这一千古悖论。是的，这是文人的家国情怀，永远的情结。
在这组诗中，诗人首先写了《海子》。作为中国最先锋的现代派诗人，海子是近几十年来反复被提及和吟诵的诗人。是的，作为一个从偏远农村进入首都北京上学的贫寒大学生，海子身上有太多的传奇色彩，尤其是作为北京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又留京任教，海子短暂的一生，可谓佛光高照，光彩耀人。诗人反复吟诵的，就是这个主题：当他写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便提前在山海关把自己前行的路斩断；其实，这些并非海子的初衷/诗人只想走出自我过寻常人的生活/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山海关，生死关，步步命运攸关；有的人过去了，成就一番伟业/有的人过不去，从此灰飞烟灭。
第二首诗《我看见了长城》，诗人写长城，仿若一部线装书/记载着用意志和血泪铸就的历史；千秋功罪，谁曾与之评说/荒郊野谷，只有野风还在低诉。这些触目惊心的诗句，让读者对诗人，有了更深的了解。诗人白帆是北国的一名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年过知天命，届耳顺，这个阶段的诗人，饱经岁月沧桑，阅历丰富，眼界开阔。他写的是长城，想倾诉的却是教科书里的山海关，岁月深处的昨天和明天，是一条蛰伏已久的巨龙，在一个民族高高的心坎。长城是物，永恒才是诗人的情怀。这也是所有诗人的共性，包括海子，包括白帆。
接下来，诗人写给诗人昌耀《青海湖》，巍峨的青藏高原，遥远的青海湖，野兔，鹰，神灵的召唤，彩色的经幡，这时我看到，一颗沧桑的泪，正从晶耀，正从白帆脸上，滴落。《在鲁比克》这首诗中，诗人坐着火车，寻找梦里盛开的野杜鹃，阳光作证，生命中有不能承受之轻，播种的季节，你却还没有做好耕耘的准备，种子在期待中慢慢枯死，或者撒向别处。字里行间，都是诗人的血和泪。是啊，光阴似水，岁月如棱，可我们才做了什么？我们的脚步才有多深，我们的路才赶了多远？
《落叶》，在这首诗中，诗人说，一种心情，铺展在秋天绚丽的林木下，刹那间徒手穿越一次历史，溅起树下一地语言的碎片。在适合的季节，落叶以优美的/姿势，实现一次华丽的转身；从必然王国跨到自由王国，在历经一番烈火焚烧之后重新涅槃。最后一首诗《命运》，诗人直面人生，感慨万千。谁的驱使/让我刚刚安定又远走他乡/年轮随着车轮飞旋/在一圈圈扩散中驶向远；身归何处/思想的车头决定着生存的方向；命运总是沉重的话题；其实命运就是一条蛇/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没。面对岁月，诗人无限感叹，一生都在风雨中流浪/此刻，不知火车要把我带向何方。
通过这组诗，诗人由小见大，由今到古，由远及近，由宏观到微观，反复地吟诵着生命之歌，历史之歌，命运之歌。这些，都是诗人在短暂和永恒中徘徊的步伐，是对立统一中的矛盾，又是由古及今的文化情怀。
作者简介：程风，70后，淮安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