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儿的薛得长
薛得长算是小镇上的一个能人,用我老家的地方话说是 “光棍儿哩很”!这里的“光棍儿”,可并非字面上的单身意思,而是对小有能耐混的比较体面的人的一种称呼。
薛得长是一个比较狡猾的人,早年念过几年书,加上头脑灵活,很快在生产队里混了起来。又因为弟兄好几个,在农村依靠家族势力打天下的六七十年代,很快他当上了队长。当上生产队长的薛得长越发在村人面前显得趾高气扬,和村民说话的语气似乎都上升了一个调。
薛得长生性风流,当上生产队长的薛得长更加肆无忌惮了。今天和这个小媳妇打情骂俏勾勾搭搭,明天和那个小寡妇眉来眼去挤眉弄眼,抽空还故意捏一下成三老婆的屁股蛋。要说成三长得五大三粗的,却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十足的怕老婆窝囊蛋,在外面好像还人五人六的,回到家见到他老婆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大气不敢出一声,好像他老婆随时都要吃了他似的。成三老婆个子不高,长的小巧玲珑,小腰像狐狸的的细腰一样,走起路来,屁股蛋一扭一扭,十足的风骚。成三有时也听到风言风语,但他害怕老婆,所以虽然看不惯老婆天天招蜂引蝶的卖弄风骚,但是见了老婆还是低眉顺眼的唯唯诺诺。
薛得长本身是有老婆的,老婆是老北岗的,老北岗土质优厚,尤其生产红薯。早些年在薛得长还没当上生产队长以前,他老婆没少从娘家里拿红薯过来。薛得长老婆老实,所以即使发现薛得长勾三搭四也不出声,久而久之薛得长变的有恃无恐,胆子也越来越大。他老婆忍辱不吭忍气吞声,独自一人生闷气,时间长了,渐渐神经就有了问题。以前那个打扮精神的薛得长老婆逐渐变成了一个头发乱蓬蓬、衣服扣子上下系错、疯疯癫癫的一个女人。老婆神经有了问题,薛得长不但不管不问,反而在作风问题上更加放肆了。
薛得长仗着自己是队长,从生产队的砖窑厂里弄了几车红砖,在村里首先盖起了两层楼房。薛得长的家和成三的家相距不远,隔着一条土路和一条水沟,薛得长院里有一口压水井,成三老婆就经常扭着细腰小屁股走过土路,再跨过小水沟,到薛得长家院子里压水井那里压水洗衣服或者洗菜。有天下午,成三老婆又挽着一筐衣服到薛得长院里洗衣服,正洗着,薛得长打着饱嗝喷着酒气红着猪脸从小镇上回来,走到院子里,看见了成三老婆,成三老婆也看到了薛得长,薛得长走到压水井边,弯下腰,借洗手之际摸了一下成三老婆的大腿,成三老婆哼了一声,薛得长放荡的笑了一声,朝她施了个眼色,然后回到了他的两层红砖楼房的屋里,不一会儿,成三老婆甩了甩手,抬头四周望了望,三步并作两步的也进了楼房。
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的春风由沿海吹向了内陆,小镇也一夜之间冒出了许多个体经营户,他们凭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让自己的产品走了出去,同时也丰满了自己的腰包,这其中就包含名声大噪的黄酒。薛得长也抓住了时机,他推掉了小队长的职务,也做起了黄酒的生意,并把生意做到了湖北,在湖北随州安营扎寨,生意越做越大。成三老婆对成三说要到外地打工,成三一方面巴不得老婆赶紧离开,这样他好活得轻松,另一方面他又怕老婆离开,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老婆背着他给他戴了好几顶绿帽子,但他敢怒不敢言,只好由着她乱来。
不用说,成三老婆去了湖北随州薛得长那里,在一个陌生的外地,两人就像两只发情的野狗一样苟合在了一起。在随州做黄酒生意的还有其他小镇老乡,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但背地里老乡都对这对狗男女嗤之以鼻。成三由最初的半信半疑到最终的默认,默认戴了绿帽子的成三在村里始终觉得矮人一头,他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渐渐成三感觉没脸在小镇上混了。终于有一天,成三走了。
成三走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成三去世了,老婆也回来干嚎了几声。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成三平时既不孝敬父母,也不与邻友善,甚至欺凌弱小。因此,小镇乡民也像看笑话一样看这一奇葩家庭的闹剧表演。过了几天,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是狗日的薛得长害死了成三”!这是小镇村民晚饭后在村头磨坊门口乘凉,在一起瞎扯淡从嘴里蹦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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