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一樽酒

当夜空显出明亮的徵兆当夜半钟声萦绕众人响著响著我期待那个午夜来到在可畏流动的光辉里恶者因苦闷灭亡善者靠喜乐征服
By 朋霍费尔
夜长一樽酒

记得波德莱尔一首诗的某几句,“钻进你的美目,想进入一起的美梦,永远睡在你睫毛下的阴凉处”,彼时的法兰西,男人的美貌,大多柔和温润的邪恶,所以今时满屏美颜美艳的美少年,好像周遭的世界,一夕之间,变得如此轻佻,人人只想诉说,没有谁会仔细聆听。
清明之后的春雨,变得矜持起来,傍晚困意袭来,倒卧大床,竟能迅疾鼾声如雷,可被空气燥热渲染的蚊子们毫不含糊,风骚地在我的食指亟不可待吻了数下,其实战斗还没有打响,由于阳台的诸多花木,包括长方形石槽,覆盖了碧绿的水草,蚊虫在此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随便蝇营狗苟,去岁盛夏,赤膊阳台一趟,手臂和小腿瞬间不止四五个包包,宾主皆欢。
浮士德与魔鬼做交易,出卖了自己灵魂,只是如今即便睡梦之中更没有我犯得上出卖灵魂的买卖,所谓的熙熙攘攘,也都是别人的热闹,唯心的看来,若是还在春秋大梦兜兜转转,除了诱惑不够强壮,那其他的即是从来便不知诱惑为何物,也算是悲哀。譬如看卡夫卡与乔伊斯很难“颅内高 潮”的,除非王小波的诸多小黄 书。
后来我从梦里醒来,再也难以入睡,梦境中撞进硕大的蜘蛛网,总也挣脱不开手脚,原来是自己太惬意的摊开四肢,一张两米宽的大床,睡姿想不如此嚣张都难的那种,睡梦中我无意识没抓没挠的手臂探进了棉被和被罩之间的缝隙,让那些固定被子的棉绳紧紧缠绕,绝望地在黑暗笼罩的床榻扭来扭去,以为能就此逃脱蜘蛛精的魔网。
直到早晨骑着小蓝车上路,还惊魂未定,从仍在变态,远没有结束的《窥探》,以至于岛国剧《影响》,可见人性是经不起反复窥探的。问题是我们书读得太多,还是太少,剧看得太多,还是太少,阅读以及观看窥探代入感太强明显是个毛病,大概夜里的雨水太少的缘故,泥腥味已经被女贞发情的迫切掩盖,有点压抑《无名的裘德》,写作者哈代狠心让裘德至死都没有想通看透命运和他作对的缘由,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诸如自虐的思量,还是在此类剧和书籍打转,仿佛那个蜘蛛网。
当然哈代的另一本成名作《远离尘嚣》会使女性意识发狂,什么是女性意识?《红楼梦》即是与许多女性意识有关的故事,几个异样的女子,构筑的恢弘故事,《牡丹亭》也有想入非非的女性意识,哈代小说中要求女人克制的欲望和虚荣,大都与男人相关,美丽的女人多半不可能用理智控制自己的皮囊,况且这个女人还桀骜不驯,实际上,不论小说里外,都对女人从一段感情跃入另一段感情的姿势优美与否不感兴趣,我只要对事情的结局撇上一眼,多少还是能判定那种沧桑的作秀程度。
对于避世之人而言,远离尘嚣基本属于梦想的范畴,有时候粗鄙这东西与生俱来,只有庸俗恒常在,随手放了一张艾拉.菲茨杰拉德的CD,继而开始了另一段闲适,我喜欢阅读选择在下午,有多少人疲惫不堪,就有多少人炯炯有神,哈代的《远离尘嚣》人物关系并不复杂,主线是三男追一女,三个男人对女人一见钟情之后,不过按照我自身的理解,女主控制欲挺强,还特别爱招惹男人,这并非哈代的本意,《远离尘嚣》也不全是爱情,但是直到一个又一个伤心人扭头走开,尘埃还在文字中穿梭来往。
结束一场午觉远比另一场深夜辗转反侧的失眠要困难许多,类似端午那日,白蛇喝了许仙蓄意泡制的雄黄酒,我的四肢有一万只蚂蚁在松筋骨,眼睁睁瞧着日暮西山,月挂柳梢头,一动不动,这大概就算酒精对人类诱惑的惩戒。
  插图 :JiangLingYing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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