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野准备牺牲一个师,力保两个纵队突围,最危急时,敌竟掉头走了!
1947年孟良崮战役后,蒋介石用40多天才喘过气来。6月25日,他又以32个旅24万人进犯沂蒙山区,为张灵甫报仇。这时,敌我力量仍是敌强我弱。华野形势严峻。陈粟决定以四个纵队正面阻敌;以三个纵队出击鲁西南,为右兵团;以两个纵队出击鲁南,为左兵团。
陈粟的意图是,以左兵团深入鲁南在敌后“卧底”,一旦战机出现,即对敌发起南北夹击,左兵团则作为一支奇兵,从敌背后斜刺冲杀。这个战役构思很巧妙。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华野主力对进抵沂北南麻、鲁村一线之敌实施围攻时,意外天降暴雨,山洪爆发,加上敌胡琏的顽抗抵抗,南麻、临朐一战失利。战局如棋局,华野一着失利,全盘就变得被动了。这样,华野不仅没能实现南北夹击的战役意图,反被蒋介石抓住孤悬鲁南敌后的左兵团(一纵和四纵),要一举吃掉,两个纵队立即陷入敌5个以上整编师的重兵包围之中。叶飞为一纵司令员,陶勇为三纵司令员,左兵团由叶飞统一指挥。
而合击他们的敌军,为五个整编师十几万人,后续还有三个整编师七八万人赶到。一、四纵兵力合起来,不过4万多一点。敌以20万对我4万。蒋介石发誓要为74师报仇,亲自指挥。四面是强敌,一纵、四纵十分危急。怎么办?陈粟指令他们向东突围——即东返。叶飞在35年后回忆时谈及此事:“当时处境困难,决心难下……向北、向西南突围根本不可能,敌摆有重兵,向西则是津浦铁路,敌人正在调动,准备拦阻我军,只有向东北渡沂河,然后跃入沂蒙山,但是山洪暴发,沂河水猛涨,没有桥,根本无法过去。虽说沂河水暴涨暴落,但一时也难以退尽。战争中的时间宝贵万分,一时之差,很可能导致全军覆灭!再说,敌人也必然估计我军寻求时机东返,不能投其所好。”
最后,叶飞和陶勇决定向鲁西南突围——这样,只要他们冲出去,就能与右兵团会合。可是怎么突出去呢?两人又决定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法,先示形于东,以有力一部向东佯动,引敌东去,当追敌与一、四纵主力拉开一段距离后,主力趁机西去,跳出包围圈。以谁引敌向东呢?陶勇主动提出说:“由我们四纵担任吧!”“你看谁好?”叶飞问。“由第10师担任。”陶勇说,“第10师,是我们的主力,是一支久经考验的老部队。师长彭德清作战经验也很丰富。”可是,以一个师吸引敌20万重兵,引敌之后能否脱险?叶飞、陶勇都没把握。陶勇与彭德清分手时,眼泪都是汪汪的。7月24日,叶飞指挥全军与敌激战一日。敌人立即认为他们要向东突围,立即把所有部队调集过来,堵在东面。
黄昏时分,彭德清率第10师突然撤出阵地,快速地向东前进。敌军一见,立即一窝蜂似地向东撵去。当他们走远了后,叶飞、陶勇才率领隐蔽起来的主力悄悄向西而去。经过一个晚上的急行军,—、四纵在滕县以南,跨过津浦铁路,且与追击之敌拉开了一天的路程。谁知,接下来的战局竟然发生喜剧式的变化。天亮之后,敌人发觉追赶的,只是华野的一个师,知道中了计,赶紧掉头,竟然连彭德清师也不追了。
彭德清师正来到了沂水河边。河水正在猛涨,不得不准备冒险渡河。此时若敌兵来攻,第10师必将背水一战。不料敌人突然撤走,眼看就要遭到重大损失的第10师,竟然顺顺利利地渡过沂河,跃入了沂蒙山区。敌重兵调过头后,再去追赶一、四纵主力。可是,他们要追上他们,要多跑一天的路程,谈何容易。蒋介石只好派飞机轰炸、阻拦。叶飞和陶勇率部白天冒着敌机轰炸,涉过三条河流,继续快速前进。8月1日,他们与右兵团胜利会师,终于从敌重重包围中打了出来。一、四纵主力突围成功。负责掩护的第10师也平安脱险。陈毅知道后都十分惊讶,说:“奇迹!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