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丨生日随想

——写在我的奶奶去世14年前的日子

　　“红，今天是你生日，我给你煮了鸡蛋，做了长寿面。”

　　啊！是奶奶，是我那历尽沧桑，饱经风霜的奶奶。我象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无助地紧闭双眼，希望再回到梦中，希望能把奶奶留住。但我的努力是徒劳的，我没能留住奶奶。禁不住泪水如涌泉般汩汩地流了出来。

　　我慈爱的奶奶，我的夏天里扇着扇子伴我入睡的奶奶，冬日里给我掖被子的奶奶，我的做每顿饭都问我想吃什么的奶奶，我的在我上小学三年级还固执地给我梳头、喂我吃饭的奶奶，你可知道，在你走后的十多年日子里，你的孙女是多么地想念你啊！

　　奶奶，记得在87年我过第20个生日的时候，你给我说：“红，这是我给你过最后一个生日了。”记得我笑着说：“好的，我不让你给我过生日了，到明年过生日时就上班了，我就能拿到工资了，到那时我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你听后笑了，笑得多开心啊！可谁知9月1日，我上学走的时候，你去车站送我，成了你我永远的诀别。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我亲爱的奶奶。

　　

10月10日，当我接到爸爸自西安发来的奶病故的电报。我是多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啊！奶奶和爷爷应大伯（我爷爷的哥哥的孩子）的邀请，去西安去玩，她老人家由于过度劳累，引起脑溢血，在西安空军医院抢救无效而死亡的。

奶奶，你等着，我去西安看你。我独自一个人，来到西安，那是11号的早晨6点钟。记得那天下着小雨，我无助地拿着爸爸发的地址为西安市东仓门粮店的电报，走在冰冷的大街上，一任雨水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我象在秋天里随风漂零的一片落叶。有一种“独上高楼，望尽天崖路”的感觉。

由于地址不祥，没有写哪个区，所以在西安这个交通十分发达的城市，我不得不采取最原始的办法，边走边问。我根本不知道该坐几路车。我就那样走呀走呀，走到下午两点，才找到我大伯的家。我被告知我的奶奶已于上午十点钟火化，看着奶奶的骨灰，脸色苍白、嘴唇乌紫的我一下昏了过去。后来我大病了一个多月。奶奶，你可知道我虽摆脱了病魔，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对你的思念。14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啊！

　　奶奶，记得我上五年级的时候，你就让我阅读唐诗、宋词精选，阅读巴金的《家》、《春》、《秋》，阅读《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还有李汝珍的《镜花缘》，记得你为了让我看电影《红楼梦》，在冬日的夜晚，坐在冰凉的石节上，等了我两个半小时。那是因为我们只从票贩子手中买到一张票。

　　  奶奶，记得你曾经说过，等我上班后，你就跟着我，给我做饭，等我结婚有孩子后，你就给我看孩子。奶奶，现在我有了装修得虽不豪华却很温馨的家，有了聪明、漂亮的儿子。可是，我的奶奶你却再也看不到了。奶奶，你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为什么不等我报达啊！你让孙女心里有愧啊！！乌鸦尚知道“反哺”，而我却永远也没机会报答我的奶奶了。

　　

奶奶，我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我是不相信灵魂的。但每到你的周年，我都为你烧很多很多的纸钱，来寄托我对你的思念，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这是我悼念你的主要方式。

　　奶奶，我感觉你一直都没走，你一直活在我心中，你那诚实、正直、勤劳、善良的品格已经根植在我的心里，我是你生命的延续。

　　奶奶，真希望你每天都能来到孙女的梦里！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贺红，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散见于《诗刊》、《诗选刊》、《散文诗》、《中国诗人》、《诗歌月刊》、《中国诗歌》、《中国诗歌在线》、《当代诗坛》、《常青藤》诗刊、《大河》诗刊、《陌生》诗刊、《牡丹》、《东京文学》、《大河文学》、《黄河诗报》、《税收理论与实践》和《中国税务报》等报纸，其中《与莲有关》入选《星星》诗刊《中国2008年年度诗歌精选》，部分诗作收录到《陌生》诗刊“21世纪女子诗歌大展”、《现代青年》杂志“2010年博客时代女子诗歌大展”、《河南诗歌2009》、《河南诗歌2010》和《中国当代散文诗回顾与年度大展》，出版有诗集《与莲有关》、《我的名字叫红》，散文集《抵达》，散文诗集《周口散文诗九家》（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