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重情的水鸭
本文作者：赵福智
深秋，呼市环城河南段的景色依旧美丽。岸边硬化的石条路宽敞平直，路两旁各种树木一片绿装，高大的垂柳直盖路人头顶。随着气候的转凉，岸边新种植的菏花逐渐凋落，但河边那些新品种水草仍然嫩绿可观。
就在这怡人的河畔美景中，环卫工人和健身活动者发现了两只不寻常的水鸭，它们比本地野鸭大很多。大白鸭一身雪白的羽毛十分养眼，大约有10斤左右。白鸭不会潜水，也没见过它起飞，大家判断是一只外放的家鸭。灰身绿头鸭大约有白鸭的一半大，鸭翅尾部有少许白色羽毛。灰身绿头鸭能一次性潜水十几分钟捕鱼，并会飞行，大家判断是只外来野生鸭，落难后与大白鸭相识。新奇的是几个月来，这两只不同种类的水鸭相亲相爱，相互关照，相依为命，从不分离。它们的行为感动了所有的观看者。尽管天天有人去岸边观鸭拍照，两只水鸭也不怎么惧人，它们既能够适度地保护自己，又好像察觉到人们对它们的真心关爱。
呼市环城河总长82公里。河道是在市政府领导分管下按区域分段管治。历经几年的综合治理，已经成为环绕市区的一条景观河。除了部分自然水源，河内放入城市污水处理后的再生水。环城河南段更是城市三化（硬化绿化美化）建设的重要地段。特别是小黑河大桥到东大桥这段，河两岸是人工石壁墙挡水，路面石道宽敞，南北两岸隔段建有通道石桥，小黑河大桥东还建有3米宽的东西向内环桥。河两岸绿树成荫，花草茂盛，树多景美的宽敞地段还建有柏油便道或石铺小道。岸边那些艺术造型、美术图墙、文化长廊、休闲凉厅、青城驿站等别具风格。路旁小广场上的民众广场舞、太极拳、长鞭、七节棍、踢毽子等健身活动十分活跃，吹拉弹唱的爱好者随处可见。河中的本地黑野鸭护理着小野鸭学习潜水抓鱼，空中翶翔的白色尖翅捞鱼鹳不时地下冲捕鱼，大白鸭和灰身绿头鸭正在河中亲密伴游。环城河南端呈现一派生动活泼的自然景象。
夏天，大白鸭和灰身绿头鸭在东大桥以东水域活动找食。东大桥以东水面相对宽阔，河两岸路人也较少，两鸭在这个区域游玩觅食多时，有时也上岸在草地上卧息。入秋以来，随着岸边闲暇的垂钓者逐渐增多，它们的生活圈越来越小。两只鸭慢慢向西游，在东大桥以西找到了一个比较理想的栖息地。东大桥西面原本有一座木栅栏小桥，今春在河底清理时考虑到它的安全，河管部门拆除了木栅栏，让路人移到固实的桥梁过河。拆除后的堤坝桥面虽有小水，行人不便通过，但这地方正是大白鸭和灰身绿头鸭的栖息佳地。
清晨，听到路人的脚步声，大白鸭和灰身绿头鸭从岸边的蒌草中慢游到桥面中间，躲避人们的打扰。日出光暖，它们依偎在桥面上晒太阳。有时两鸭友好地相互整理羽毛，有时又在桥下浅水处洗澡戏玩，十分轻松自在。
上午九时多，两鸭慢游到东面的储水坝下找食。储水坝的水流与河面的水有一点儿落差，这里常有小鱼从上游冲过来，正是两鸭找食的好地方。两鸭在这儿吃一会儿，玩一会儿，游一会儿，生活得既安然又快乐。有时大白鸭喂灰身绿头鸭藻类植物，有时灰身绿头鸭潜水捕鱼喂大白鸭，有时它们游到岸边的水草旁取暖。两鸭真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中午，两鸭又游回到西面的桥面中间歇息，桥面中点距南北两岸大约各有百米左右。桥面有水，桥无栏杆，人行不便，选择这较安全又有时间逃生的地方休息可见动物的智商与本能。
下午，两鸭仍在这不足1平方里的方形水域内游玩觅食。有时水面上快速滑过几只游技高超的本地小野鸭，它们也能友好相处。太阳落山以后，两鸭又吃饱玩足。当环卫工人下班回家，环城河两岸渐无路人，两鸭再游到岸边茂密的蒌草中取暖过夜。
也有人试图抓鸭食肉。一次，三个年轻人脚穿雨鞋、手拿鱼网，分别从南北两岸相对快行想涉水网鸭，被环卫工人和一伙健身活动者相劝而回，网鸭未成。又一次，一对中年夫妇拉着个大黄金毛犬在环城河南岸散步，看到两鸭在桥面中间歇息，男子觉得有利可图，示意大金毛沿桥面快速跑去抓鸭。两鸭见势快游至环城河中间的深水区，金毛不敢下深水，捕鸭行为自然落空，夫妇俩受到众人的指责。
转眼来到初冬季节，河面上结了不均匀的薄冰，两鸭的活动水域越来越小。上午它们多是在有限的向阳之处慢游或潜水捕鱼，中午薄冰融化才能东游到储水坝下找食。储水坝旁有城市污水处理后的再生水从粗铁管中流入河内，灰身绿头鸭暂时能在水旁下潜捕鱼。但随着天气逐渐转冷，冬季河面结冰是必然的事。尽管灰身绿头鸭有潜水的本领，寒冬季节能否继续下潜捕鱼真是个问题。南迁吧，大白鸭又不会飞；好心人救助吧，灰身绿头鸭又只吃水生食物。众人都为两只鸭的平安过冬担忧，一对重情的水鸭牵动着人们的心。
反观人类，为了一点小事儿闹意见，发脾气，有时心里不痛快。生活条件改善了，夫妇睡觉分室了。重视了休息上的方便，忽视了突发事件的应急关照。某些方面，人类真应向两鸭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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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出生于1953年，察右中旗教师进修学校退休教师。现多住于北京顺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