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仔细端详过一个人？
端详，这是一个看上去熟悉又普通的汉语词汇。想一想，却又是一个使用率很低的汉语词汇。尤其用在看一个人的场景里，除了曾经端详过自己的孩子，截止到此时此刻，你曾经还仔细端详过谁？我曾经端详过鸡足山清晨云海里缓缓而出的太阳，我曾经端详过清晨2点或者3点北极村上空的月亮，我也曾经端详过上海外滩黄浦江里肮脏的江水，我也曾经端详过岱庙中庄严肃穆的唐槐汉柏……
端详，基本解释有三：
1.详情；问题的始末。举例：细说端详。
2.端庄安详。举例：举止端详。
3.仔细地看。举例：端详了半天，也没认出是谁。
我要感触的就是「端详」的第三个意思——仔细地看，侧重看清楚，看清每一个细节。那一刻，也许眼含热泪，也许心潮澎湃，把所有感情，把所有爱和祝福期待都从眼神目光和内心感受里释放出来，看向这个值得一生关注和守候的目标，比如自己的孩子。多年多年以前，我就在某个中午偏后一点的时光里，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酣睡的孩子，看着他粉嘟嘟的脸，脸上的笑容，笑得那么干净又灿烂。此刻回想，那时候对这个孩子的「看」就是「端详」。我看到孩子睡梦中每一丝笑意里都是美好。我只能这样说，实际上，他根本还没有美好或者丑恶的意识，他太小了，还不到一岁。后来，记忆中这样的「端详」越来越少，而那个孩子也越来越大，终于大到不再轻易接受谁的端详，包括那个叫父亲的人。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有没有这样端详过我，想来也是有过的吧。可我还是固执的认定，有值得用心端详的人，是幸福的。除了孩子，除了父母，至少还有一个伴你余生共看夕阳西下的人，安稳闲适也好，颠沛流离也罢，偶尔会彼此认认真真看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清清楚楚记到生命深处的样子，谁能说这不是幸福？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