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没有城墙的莫斯科
以诗寄情 以文养心
《没有城墙的莫斯科》
文|吴琼 图|网络
“东方,在顿河沿岸逶迤起伏的白色山峰外,梅德维季河山脉的顶峰耸立在紫红色的雾霾中。在遥远的天边,一片片羊毛似的白云像一幅巨大的、上下翻动的大幕铺站在大地上。白云像砂糖一样在泛着蓝光的峰巅盘旋、漂移、变换着样子,垒砌在顿河沿岸已经返青的山脊上。被太阳照得闪闪放光的雪白的小雁不停地喧闹着扇动着翅膀,飞向高空,直上云霄,好像是在蔚蓝的大海里游泳;它们把想系着黑天鹅绒似的婚礼花环的脖颈伸得笔直,基肥而去,越飞越远。雾蒙蒙的天空连一片云也没有,只是在南边顿河沿岸群山顶上,在日出以前,浮出了耀眼的粉红色的云片。铅灰色的黑云在他头顶上灰色的夜空中盘旋着,迅速地向西方飘去。弯弯的新月偶尔从云隙中钻出来,但是很快乌云又遮蔽了天空,凉爽的夜风在黑暗中仿佛吹得更强劲了。”这段唯美的风景描写,出自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肖洛霍夫的著名长篇小说《静静的顿河》,作者展示的是1912到1922年间的前苏联风情。在中国的一个城市,同样有着这样的俄式风格,这便是黑龙江省的省会哈尔滨市。
哈尔滨历史源远流长,是一座从来没有过城墙的城市,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金、清两朝发祥地。元、明时,成为成吉思汗三弟斡斤家族的领地和奴尔干都司的辖地,明末清初,女真人曾用此城遗存的建筑材料在原地修筑阿勒楚喀要塞。早在两万两千年前,旧石器时代晚期,这里就已经有人类活动。大约5000年前,哈尔滨地区进入新石器时代。大约3000年前,殷商晚期,哈尔滨进入青铜时代,属于黑龙江地区最早的古代文明国家——白金宝文化的分布区域。哈尔滨这个词并不是汉语,在满语中译为“晒渔网”,在俄语中译为“大坟墓”,在蒙语中译为“平地”,在女真语中译为“有名誉的”,在通古斯语中译为“渡口”。
哈尔滨是中东铁路的大站,也是交通枢纽,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和沙俄签订了不平等合约,才修建了后来的莫斯科-哈巴-海参崴这条铁路线。当时在哈尔滨有大量的沙俄铁路工人和技术人员 ,还有为中东铁路提供人才的铁道学院,后来变成了哈工大。.与此同时,来了很多为移民提供精神服务的传教士,主要是东正教的传教士,二战以后来自东欧的犹太人和苏联的流亡地主阶级,也来到哈尔滨。犹太人很会经营,在哈尔滨建厂,比如老巴托卷烟厂,就是现在的哈尔滨卷烟厂的前身,在道里区和南岗区开百货商店现在的秋林公司。大量的移民带来的大量的外来文化,从建筑和饮食方式上体现了俄罗斯的风格。不仅仅是俄罗斯风格,因为很多犹太人,不仅仅是来自俄罗斯,也有从西欧过来的,比如德国和意大利,因为国人对欧洲文化不是很了解,通称为俄罗斯风格。沙皇政府从1898年哈尔滨建城伊始,把它建设成为“黄俄罗斯”的中心城市。因此哈尔滨的规划和建设,完全以俄罗斯(主要来自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规划和建筑师为主导,以莫斯科的规划和建筑为蓝本,在体现宗教信仰的大型建筑上、在公众和公益建筑上、在俄侨住宅建筑上、甚至街头建筑小品,也都采用俄罗斯建筑风格,以渲染沙皇政府在哈尔滨的统治地位,也为广大俄侨营造一个宛若家乡的环境和氛围,甚至将哈尔滨称为“东方莫斯科”。城市建设与俄国移民同时进行,在20年代之前哈尔滨的俄国侨民数量曾经多达20万人,超过中国人的人数;在俄国侨民集聚的南岗区和道里区,一直到30年代初,俄侨也始终占全区人口的半数以上,特别在南岗区俄侨人数占80%以上。在近40个国家的外侨当中,俄侨也是占绝对多数。
无论历史如何,当初是以何种原因将这座城市打造成今天这番模样的,我们如今所看到的这座没有城墙的莫斯科城市,的确是中国境内一个别有风情的独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