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未曾绽放已凋零

鸳鸯：未曾绽放已凋零

文/李晋成

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鸳鸯与大观园中众多女孩子最大的不同是少女的情怀还未显露就被迫选择了凋零。

袭人早就默许给了宝玉，平儿已是贾琏的侍妾，司棋偷偷与表弟约会，就是小红都暗恋着贾芸。独有她还未曾心有所属、情有所系就让贾赦看上了，原因是她“活泼开朗，果敢大气”，其实就是老色狼又动色心的借口。

起先鸳鸯以为能推掉这桩婚事，于是默拒邢夫人，臭骂她嫂子，可贾赦却早已备好了花轿，对她誓在必得，没办法鸳鸯哭哭啼啼地跪到了贾母面前发誓说：

“我是横了心的，当着众人在这里，我这一辈子，莫说是‘宝玉’，便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我横竖不嫁人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从命。若有造化，我死在老太太之先；若没造化，是该讨吃的命，伏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着老子娘、哥哥去，我或是寻死，或是铰了头发当尼姑去。若说我不是真心，暂且拿话来支吾，日后再图别的，天地鬼神、日头月亮照着嗓子，从嗓子里头长疔，烂了出来，化成酱在这里！”

说完就掏剪子剪头发。

誓言之狠毒，态度之坚决，绝不是临时支吾，据探佚学考证鸳鸯确是在史太君去世后上吊自尽了，如瑞珠陪葬秦可卿一般做了这位公侯老太太的殉葬者。

莫非鸳鸯真的甘愿做个“义奴”吗？不是，这一切基于贾赦的一句话

“我要不来，此后谁还敢收？……叫他细想，凭他嫁到谁家去，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他死了，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伏了他。”

鸳鸯很清楚，贾赦的这些话不是唬她的，在贾赦面前，她就是一只可怜的小蝼蚁，比石呆子软弱的多，只要贾赦呵口气她就能灰飞烟灭。可敬可佩的是她不惧怕这些，没有屈服于贾赦的淫威，誓不嫁人，宁死不屈，用自己的青春、生命抗争！

这里我们看到了如贾赦一般权贵们的昏淫、无耻、霸道、狠毒，根本不把如鸳鸯一般的下人当人。

鸳鸯是贾母跟前的贴身大丫头，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其他小丫鬟的命在这些达官贵人眼里更如草芥。“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虽是林黛玉的自喻，不也正是荣国府众多女孩们的共同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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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成，男，教师，网名松竹，山西省五寨县人，忻州市作协会员，山东《家乡》杂志签约作家。从小生活在农村，文字中有浓郁的晋西北乡土情怀。2006年开始陆续发表文章，中篇小说《心尘》荣获忻州市2017年“重点文艺创作奖”，散文《如水之交》《端午随想》发表于山西三晋报传媒集团主办的《学习报 教育周刊》，《品读清涟水》《五寨赋》《又见胡麻花》《冰花》等发表于《清涟》《五台山》《家乡》《星河》等杂志，《秋色缤纷话荞麦》《七月的热土》等百十篇散文诗歌分享于各类微信文学交流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