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情感】不男不女读三毛
【痴红初语】征文公告
内容:以当前婚嫁社会现象为主题,题目自拟。字数限制在1000——1500字,最多不超过2000字。本次笔会以小说为主,不接受诗歌、散文。
时间:2017年6月1日——2017年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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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男不女读三毛
文/庆子
男读金庸,女读琼瑶,不男不女读三毛。这是上世纪八、九年代年轻人的读书现象。金庸是古代侠义精神的代名词,琼瑶构建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爱情童话,那么三毛呢?为何她的文字性别色彩不明显?你瞧,她带着一颗叛逆之心,带你领略异乡的别样风情,西班牙、撒哈啦,她的王国没有世俗的名利纷争和道德评判,只有大自然的壮美与开阔、心灵的舒展与自由,生活的简素与睿智……体现一种大爱无疆。这也许是我们每个人都渴望拥有的人生体验,不受时代和身份地位的限制,无论男女,你要浪迹天涯,那就跟我走。
其实,我读三毛的作品并不多,只是喜欢三毛的特立独行。也许是三毛特殊的自闭气质与我比较接近,也许是《橄榄树》里透露的无所归依的飘零感曾击中了我,也许是她去非洲撒哈拉的举动应和了我内心的某种渴望,二十年前,在那个山村学校里,无数寂寥的黄昏和夜晚,我习惯坐在那架老掉牙的木制风琴旁,笨拙地一遍遍地弹着那首曲子: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忧伤单调的琴声顺着山坡飘向山坳,飘向炊烟袅袅的村庄上空,而隔壁的女教师宿舍里,同样孤单的云在打毛衣或发呆,直到山风起,凉了,山村的狗吠起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在报端看到了三毛的死讯。
每天邮差老李把报纸在第二节课准时送达,沒课的时候,我们就围着他聊几句,然后扯过报纸翻一翻。那天,当我翻到“参考消息”的一个版面,看到标题就惊住了——著名作家三毛在香港自杀!我呀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随后鼻子和喉咙一下被酸苦塞住了。那天的课也没上好,后来的心情也一直沉郁,仿佛三毛的死预示着什么。那时并没有想到去寻别样的生路,因为生活一直闭塞,看不到希望的光;我们这代农村青年,所有的青春忧伤其实是梦想与生存环境之间的际遇不顺,然后是爱的无望。我是想走文学这条路的,但文学在九十年代末已边缘化。为了生存,这年秋天,我进了工厂。
虽然到了新的环境,但三毛的死一直萦绕于脑际,挥之不去。三毛的一生与其说像水中落叶般飘零,不如说更像一个追梦人,不停地追逐一种超凡脱俗的爱情梦,她把流浪当作归宿,把飘零当作寻找爱的理由。爱是三毛生命的归依,这种爱不单纯是男女之爱,也是一种超越灵魂的大爱。当然三毛最快乐也最幸福的日子,该是和荷西在撒哈拉的那段生活。
后来三毛在朋友那里听到了王洛宾的故事,并被这个西部歌王和辽阔草原深深吸引,想把一颗疲惫的心安顿在那里。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确实令人神往,王洛宾的歌也确实美得撩人:“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那年王洛宾已是八十岁的老人,他身上有一种传统的固执、迟暮的哀伤甚至迟钝,他不了解48岁的三毛。他们的隔阂让三毛感到绝望,最后告别,三毛抱着王洛宾哭了。回到香港不久,三毛用一根丝袜把自己吊在了医院的卫生间。
当王洛宾听到三毛自杀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犹如大梦初醒。但一切都晚了,三毛已魂归故里。洛宾亲自赴台,到三毛坟前祭拜,80多岁的老人,鼻涕眼泪地向亡灵诉着悔与痛——他自认为是他的愚钝,把三毛推到了另一个世界。
也许,这不是真正原因。非洲的撒哈拉之后,三毛在香港的滚滚红尘中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和幸福,她成了一只孤雁,“东方之珠”的浮华与喧嚣让她越来越不适应,她寂寞,厌倦,她想隐居,她想逃离,但她无处可逃,到处都是滚滚红尘,她只有逃向另一个有荷西的世界。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夜里想起这些,依然思绪缠绵。虽然山村的教书生活青烟一样远了,三毛的橄榄树也在记忆中淡成一个背景,但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依然在不经意时冒出来,与世俗夹击,逼我入精神的窄径,陷入伤感的泥沼。好在生活的责任不容我逃逸和懈怠,随着阅历的增加,早已荣辱不惊,生死淡然了。
那天,朋友说给我做个电子诗刊,问我用什么样的背景音乐,我想说《橄榄树》,又觉不妥。她爽快地说:“就用《追梦人》吧,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追逐你的梦想吗?我一时讶然。难道在朋友眼里,我也是一个追梦人吗?
作 者 介 绍
冯庆茹,河北省卢龙县人,从事地方文化研究工作,偶尔写点小说和散文,作品散见《佛山文艺》《短篇小说》《民间传奇故事》《小小说月刊》《金山》《杂文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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