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黑龙江《淘气的后果》作者：辛向阳 朗诵：枫韵

作者：辛向阳

主播：枫韵

编辑：小鹿

淘气的后果

“啊 ！   啊！”爸爸救起了我。那还是一九五几年，初级社前。我不到十岁。农村的大马车是主要运输工具。车辕，车棚，车葫芦头，车辐条，都是木制的。重要部位都是用硬木做的。只有轮子的外圈是半寸多厚的铁板。我家的窗下就放着一台这样的车。

那时各家的窗户没有玻璃，都是用窗户纸糊的。虽然用麻籽油涂抹过，大大提高透明度。但比起玻璃窗屋里还是很黑。特别是冬天傍晚，太阳西下，屋里就显得黑暗阴冷。

有一天晚上，一家人围桌而坐，喝着大碴子粥，我嫌屋里太黑，就从炕上下来。妈妈问干啥去，我说去屋外面吃去，屋里太黑。妈妈心疼地说别冻着。我说不会的。

我端着碗饭来到了外屋面的窗下。爸爸亲自来到窗下，感觉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不算太冷。便嘱咐我不可逗留太久… …

我把碗放在车轮上面的铁板上，用筷子往嘴里扒拉着饭粒儿。吃着吃着，不小心饭粒掉在铁板上。那时虽然年纪小，在父母的教育下，都知道粮食非常珍贵，绝对不可以浪费呀！不知为什么没用筷子去夹起来，而是伸出舌头就去舔铁板上的饭粒儿。想把饭粒舔到嘴里。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舌头被牢牢地粘在冰冷的铁板上。往回一拽，疼痛难忍。喊不出，动不得。只是啊啊地惨叫不止… …

爸爸听到惨叫声，鞋也没穿，急忙冲出门外，妈妈和姐姐也都跑了出来。爸爸见状说:

“千万别动！”然后，弯着腰，手扶着我的头，轻轻往左歪一歪，嘴里还在说:“哎，别动啊，马上就下来。”说着张开大嘴，长吸了一口气，对着我舌头和铁板连接处，用力哈气。哈了两口，舌头和铁板粘合处解冻了，我才得以脱离下来。妈妈接过我手中的碗筷说:“你舔它干啥呀？伸出舌头让我瞧一瞧？”我把经过讲给妈妈。爸爸说:“以后千万长点记性吧！湿东西碰冻铁就粘上，快进屋吃去吧！”妈妈把我的饭倒她碗里，又给我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饭。

晚上，躺在被窝里，我问爸爸:“爸爸你为啥一哈气就下来了呢？”爸爸告诉我说:“冻铁碰到热哈气就不再粘住湿的东西了。如不哈热硬拽，舌头会被撕伤的。”我说:“还是爸爸有办法，是不是爷爷也给你哈过？”妈妈急忙说:“这孩子，胡说八道，快睡吧！”我不敢再说啥，偷偷看见爸妈在油灯下，对于我的调皮，无可奈何地苦苦笑着… …

几年前，我们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一起聊天，唠到小时的糗儿事，一个发小指着我说:“你小时候真调皮，叫我舔铁车轮子。害的我差点儿拽出血。”我说:我现在给你道歉，拉拉手，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这件事以后，爸爸嘱咐我做事要多考虑后果，不可意气用事。更不能做伤害别人的事。

几十年过去了，爸爸早已离我而去，他的嘱托，始终记忆犹新，提示我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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