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每个人的本质特征是创造者,源头经由我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点独特的礼物。所以,创造一件灵魂级的作品,实现人生的救赎与超越,就是我此生的意义和目的。无论创业者、上市公司老板还是普通职员,这句话全都有效。这是一个“意义危机”的时代——人找不到目标,找不到人生的意义而变得麻木不仁,过得像行尸走肉一般。很多人每天去上班时,想的是赶紧到公司打卡,千万别迟到扣工资;八小时下班后,回到家里,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钱,去享受退休生活。我们做的工作和生活变成了两个割裂的部分。我们有时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又一个的目标,取得一个又一个更大的成功,仅此而已,背后有一个巨大的不安全感驱动我们不停地向前走。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向前走?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心安何处?这些焦虑、紧张、不确定性恰好说明,我们与源头失联了。当手机只有1%电量,出现红色数字时,我们会变得非常恐慌。人类的整个状态就像快断电的电池,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方法,找到源头,并与之连接。就像把手机跟电源线插上,源源不断的电流进来,我们立刻就安心踏实了。这是一个世界级的问题,与每个人息息相关。如果工作的意义解决了,人生的意义解决了,其实大部分问题就解决了。但意义不会源于所做的事,而是来自于某个超越性的世界,我将其称之为“源头世界”。通往源头的路有千万条,对于你来说,只需在通往源头的路中选择一条最适合的就行,我觉得有一条路很通用,那就是“临在当下”。请你想一下,什么叫过去?过去是你此时此刻的回忆,也就是说,你只能直接感触到此时此刻对过去的回忆,根本无法直接感受到过去。什么叫未来?未来是你此时此刻的想象,所以未来也发生在此时此刻,发生在当下。但是,在我们心中,通常都把过去和未来看得很重,恰恰没有当下。当下通常被我们当做未来的一块踏脚石,是实现未来目标的工具和过程。各位想想是不是这样?我们以前一直认为最重要的是高三,认为考上好大学就幸福了;但上大学后发现,大城市如此繁华,但没钱,认为工作赚钱了就会幸福;工作后却遇到一个糟糕的老板,觉得当了老板,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就会幸福了,所以就去创业;创业后发现,原来比打工还苦,等到公司上市就幸福了。中国现在的上市公司越来越多,但有几个上市公司的老板是幸福的?每个人都被公司绑架了,开始想:什么时候把公司卖掉,我就幸福了......今天我们基本上都在时间的水平线上奔跑,追求更多更快,几乎很少有人告诉你,真正的力量不在未来,而在下边,“临在当下”这四个字是一个重要的方法论。“临在当下”就是临在于此时、此地、此事,达到一种“No Mind”,也就是“无念”的状态。你要集中于此时、此地、此事,忘掉过去,忘掉未来。怕的就是你在工作的时候,想着通过这份工作赚一笔钱,然后退休去享受生活。工作时心在别的地方,既做不好工作,又不是修行的状态。如果能临在于当下,就能超越思维,产生“灵感”,我们通常把灵感理解成思想里的灵光乍现,突然有了个好主意,然后冒出来。错了,灵感其实是一种正常状态,只不过被遮蔽住了,如果你能去除那些遮蔽物,让它流出来,那才是最美妙的一种意识状态,我称之为“灵感流淌”。所以,伟大的艺术家都有灵感,伟大的作品也都是对源头世界的体验,然后将其表达了出来。当我们说艺术家江郎才尽,并不是说他才华用尽了,而是灵感枯竭了。正如《弓和禅》里有一句话说的,如果一个画家十年去画竹,去观察竹,最后他就会把自己变成竹子,然后竹子自己就会把自己画出来。有没有听说过草间弥生?她是日本国宝级艺术家,14岁时就被认为患上了精神病,然后去美国学画,回到日本后在精神病院里住了50年,她非常有钱,把精神病院前面的楼买下来,作为自己的工作室,白天在里面画画,晚上回到医院,医院就是她的家,护士就是她的家人,她身边不能离开人,否则她就想自杀。在我们看来,草间弥生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然而,艺术拯救了她。在她70多岁时,她的一个系列作品画了50多副,但到了86岁时,她已经画到了第420副,每天工作八小时,保持了旺盛的创作力。草间弥生绘画就展示出了“No Mind”的状态,灵感就经由她的画笔直接流淌出来。很多人认为草间弥生是个神经病,也许恰恰我们才是神经病,我们很多时候小聪明过多,不够安静,思想没有缝隙,灵感就流淌不出来了。以前我都不知道毕加索画的是什么,更不懂为什么这么贵,后来才理解,顶级艺术不是描写现象世界,而是在感受源头之美,与观者产生共鸣。毕加索画画时也是让灵感自由流淌,他没有设计,说画就开始画了。他的画变化多端,就像灵感在上面跳舞一样。我们再来看音乐领域,我看过一部关于莫扎特的电影,莫扎特的手稿没有修改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夸张了,他是先听到了音乐,然后再把脑海中的那个曲子写出来,而不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电影《海上钢琴师》最能表现出这样的状态,主人公“1900”几乎每一首曲子都是即兴创作的,他本来是乐队的一员,每次表演前乐队指挥都会跟他说,今天正常弹一下。但每次弹到最后,1900就开始飘了,其他乐队成员跟不上,只好停下来像观众一样看他表演。他是怎么创作的?影片中提到,他坐在钢琴前时,从未有过任何迟疑,好像琴键在那等着他按下去,其实这些音符早就在他脑海中形成了。有一本有趣的书叫《臣服实验》,作者前期做了很多练习,能做到他的心流到哪里,他就能跟到哪里去。后来他成了一名码农,他只要在计算机前坐下来,大脑就会十分安静,那个安静跟冥想的状态一模一样,写代码就像跟其他人对话一样自然,不用考虑想说什么或怎么说,思绪就像流水一样。不知道大家在工作时有没有不经由你思考,作品便直接在你手里创作出来那种感觉。当然,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大量基本功的训练,形成肌肉记忆后,才能把灵感抓下来。草间弥生、毕加索、莫扎特等艺术家都是通过创造连接源头的灵魂级作品,实现了人生的自我救赎和超越,也就是尼采所说的“艺术救赎”。我们回到人间,如何在工作中践行“临在当下”呢?稻盛和夫讲的一句话特别棒:“工作就是修行,如果你用超越的视野来看待工作,工作就是修行。”条条大路通罗马,你要找到一条属于你的路,有心的路就可以了。在你的生活里,如果去掉睡觉的时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与其把工作跟你的生活二分,莫不如打破二元对立,它就是你修行的路。一个手艺人如果心态上能达到“临在当下”这种高贵意识,就可以把自己做的商品、产品变成一种艺术作品。所以,手艺人加“临在当下”,就能创造出一件艺术作品。我们今天更熟悉的词汇是职业人、职业经理人,这跟手艺人有什么区别呢?可能有很多区别,我认为最根本的区别就是这句话,古印第安巫士唐望问:“你这条路有心吗?”用我们今天的话就是将心注入。换句话说,手艺人的“一”是为了那件事,而职业经理人是为了“something else”。我认为,人要做“天命所归”的事,这样的事有三个条件:第二,你擅长,你做的事跟你的天赋有关,比别人做得好;很多人会陷入一个误区,可能认为,我现在做的事不是我喜欢的,不是我擅长的,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感,我要去寻找一件我喜欢、我擅长并且有意义的事,然后再将心注入。大家最焦虑的就是到哪里去寻找呢?我们通常认为意义就是做得比别人快,比别人多,显得你很成功。比如把钱作为KPI,收入越高好像就越成功。其实,成功的本质只是比较,而且是跟他人比较,这从来不会给你带来意义,因为你一旦获得了一点点成功,就会发现根本没有意义,又需要设立一个新目标,再去跟别人比。意义不是来自于你所做的事,也不是来自于思想,而是超越所做的事,超越思想,来自于更高的维度。真正的意义是垂直下来,不在于你所做的事,而是你做事的状态。击穿阈值后,从源头流经你的东西叫意义,它超越你做的事情,超越思想,甚至超越你的人生。也就是说,“Being is far more important than doing”,我们从“doing”中获得的都不会产生意义,是我们如何“doing”那个状态,也就是“being”能够产生意义。《新世界》这本书里有句话说:任何与他所做之事合一的人,就是在创造一个新的世界。这些人对于其他人的影响,远超过他们提供的功能所带来的影响。所以我给各位三条建议,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非常简洁。很多外企都有“多线程运作训练”,以为这样才有效率,其实极傻。还有今天日益流行的碎片化学习,也是极糟糕的事,这个状态保持得越多,就越容易丧失深度阅读的能力。大家想一下,你睡觉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早晨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空闲时候你在干什么?所以,要把你的大片时间空出来,一次只做一件事,把能量放在这一件事情上,慢慢形成习惯。通常我们不会把自己做的那件事当作目的,比如,学习一门课是为了用到工作上,你做的任何事都是“for something else”,这就不能很好地把握当下。所以,回到你做的事情上来,把它当做目的。当你做的事情本身就是目的的时候,时间指向未来的箭头就被切断了。爱上你做的事情背后,你就跟这件事合二为一了,打破了二元对立。如果事情本身就是目的,而不是实现其他目的的手段,那么这件事将会获得自由,获得某种主体性。这样,你创造的作品就会成为你的灵魂伴侣。这时,你做的事自然就会有品质在里面,这种品质在《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里被称为“良质”,而且“如果你能倾听良质的指引,悄悄地遵循它,心无旁骛,就能使得自己手中的工作变成一种艺术。”所以,艺术不仅是绘画、音乐等,做什么事都可以是艺术。源头有很多特性,其中一个特性就是“美”,还有个特性就是“好”,就像柏拉图说的,是美使事物变得美好起来。这个美是“一”,是美赋予了事物以美好,美就是“良质”。当年柏拉图问了个问题,《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的作者继续用他的问题来问,印在书的封面上: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需要问别人吗?你自己不知道吗?其实我们自己是知道的,然后找到它的韵律,跟其同频共振,这就是艺术。良质就会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其他人也会受到影响,这就是我一再强调的,你想去改变世界,不要去改变别人,改变自己就行了。这样,就赋予了你所做的事情以生命,也就是凯文·凯利所说的“失控”,是老子所说的“无为”,让你所做事走出控制,自己做主。这时,你就“临在当下”,然后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个——等待。如果那个时刻不来,也完全没问题,你的一生已经足够美好了。很多人可能会问,如果说当下是“一”,那跟计划之间什么关系呢?“临在当下”并不是说不做计划,如果今天你开计划会议,想做计划时,计划就是你此时此刻的“一”;做了计划后需要执行,当你执行时,执行就变成了“一”;如果执行过程中产生新问题,这些问题跟计划有不太相符的地方,那就调整你的目标。所以,“临在当下”是“一”,并不是说不设目标,目标就像方向盘一样,但它是由你现在来进行微调的。还有人可能会问,“临在当下”和“匠人精神”是不是意味着死守第一曲线?那还怎么启动第二曲线?你临在当下,把当下的事情作为目的,它会慢慢变大,而且它还会跃迁,就成为最美妙的第二曲线。假如没有这个味道,硬做出来的第二曲线,就变成多元化布局了。所以这也没有矛盾,中间最关键的是找到那个节奏,跟那个节奏在一起,感觉就出来了。有的人每天给自己规定好必须要做的日程,比如一天必须读一本书,一天必须锻炼一个小时,苦大仇深似的。别这样,如果今天状态特别好,适合读书,读8小时也没问题;相反,如果今天状态不好,不适合读书,心里有点慌乱,那就什么也不干,去外面走一走。放心,如果你是个内在有韧性的人,就是想做一个消磨时光的人,你都做不了。在我们的工作中,你完全可以把你所做的工作当成作品,把你的身份当作一个手艺人,临在于你的作品之上。仔细品,“美好作品”这个词太棒了,它最重要的是背后的美好,“美”是源头的状态,“好”也是源头状态。如果我们保持手艺人的匠人精神,然后等待击穿阈值,就会与源头连接。这时,源头的力量和智慧将经由我流入我的作品,作品就变成一个有灵魂的美好艺术了。讲到创造一件美好作品,作为自己交给世界的礼物,就不能不提乔布斯。他所在的时代被称为“嬉皮士时代”,嬉皮士时代其实是对美国僵化精神的一次冲击。那个时代传递出的信息显而易见:质疑一切,特别是权威;勇于尝试,上路流浪;无所畏惧,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乔布斯也是寻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寻求自己精神的解放,最后帮助他的其实是禅。他的老师乙川弘文是一个日本禅师,乔布斯自己讲“与乙川弘文的碰面对我来说是一段意义非凡的经历,我后来尽可能多地跟他呆在一起”,每天都见面,每几个月都会一起冥想,乙川弘文会指导乔布斯在精神世界和商业追求之间找到平衡点。他在《乔布斯传》里说,禅对我的生活一直有很深的影响,我曾经想过要去日本,到永平寺修行,但我的精神导师要我留在这里,他说那里的东西这里都有,他说得没错。所以一方面乔布斯希望追寻个人精神世界的领悟,另一方面又胸怀野心,想要打造出改变世界的产品,这是二元对立的,怎样打破二元对立呢?通过禅,禅使乔布斯把两个目标融为一体,做出伟大的产品就是乔布斯的禅修方式。这张图片非常有名,他每次的发布会里都有这张图片。我们可以翻译成“在科技和人文的十字路口”。这个思维倾向非常像《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里的一段追踪——作者看到美国出现了科技和人文的冲突,科技产品都太丑了,你做出一个产品来,包装设计是好一点,大家就认为那是美了,美沦落为包装这件事,他觉得这件事不对。于是,他就开始追踪,一直追到古希腊的《荷马史诗》时代,他发现,其实美是“一”。换句话说,无论科学还是艺术,它背后有一个共同的本源,理性背后也有美的支撑。爱因斯坦的同事回忆说,当你给他一个公式时,爱因斯坦有时都没确定公式是否正确,就先说这个公式太丑了,一定是不对的。当乔布斯追问科技人文的源头是什么的时候,本身就把他引向了源头。《乔布斯传》里提到,乔布斯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适合人文学科,但也喜欢电子设备,当他看到宝丽来创始人说将来既擅长人文,又能驾驭科学的人很重要时,他就想成为这样的人。于是,高中时的乔布斯沉浸在极客的电子世界里,又喜欢文学和创造性的尝试,阅读科技以外的书籍,比如莎士比亚、柏拉图等的著作。乔布斯对产品经理的一个要求就是有品位,对“美”和“好”的感受叫品味。他曾批评微软,用得最多的词汇就是“no taste”,后来盖茨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在一次访谈中,当被问到你们想从对方那里学到什么时,盖茨回答说,希望向乔布斯学一点“taste”。他认为,产品只有touch到用户时,才算设计完成。他甚至有个看起来很奇怪的观念:产品要有灵魂。换句话说,乔布斯认为,产品是有命的。所以他要求自己先跟产品合二为一,这样才能跟用户合二为一。只有从这个角度理解,你才能理解他的苛刻。乔布斯做第一款电脑时,要求工程师:“你必须把线路板给我弄的整整齐齐,漂漂亮亮,优雅而简洁。”没多少人会把电脑拆开看到线路板的样子,工程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他是想说明,如果能把线路板做的整整齐齐,高度尊敬你做的产品,你对这个产品的感受就会不一样。你极度投入到这个产品中,跟产品的这种合一会影响产品的使用者。你不要想创造多大的东西,特别小的东西也是创造,比如创造一种捏寿司的方式,小野二郎也是打动我的手艺人,他是一个做寿司的人,成为了“寿司之神”。如果单纯从事业来讲,小野二郎做的事太小了,他就开了那么一个小店,没有开连锁,也没有上市,你说他能赚很多钱吗?不可能的。但他就是做这件事,却做到了极致,连日本首相和美国总统都去他店里吃饭。他的店很特别,只卖寿司,你想喝酒,想吃其他零食之类的都没有。切口小到无以复加。小野二郎在一个纪录片里说,我梦里都在捏寿司,还远没到巅峰呢。这就是跟源头连上的那种状态,享受其中的快乐。你可能会觉得他那么大岁数了,还天天上班,亲自捏寿司,多累多辛苦啊,干嘛不退休享受好日子。可小野二郎觉得,我就在享受啊,这是我最好的享受,比我出去玩,去旅游,去休息享受得多。他捏寿司时的眼神,跟在庙里的修行者其实没有区别。只要临在当下,用心捏好每一个寿司,就是修行。这就是一生悬命,一个极小的切口切入进去,结果成“神”了,创造了自己的世界。不是你做的事情影响他人,而是你做事情的状态影响他人。1963年,24岁的樊锦诗先生从北大毕业到敦煌工作。2018年,80岁的樊锦诗正式办理退休手续,现在还在敦煌。近60年的时光扎根在敦煌莫高窟,2019年她写给北大新生的一封亲笔信中,她说:“我这一辈子就做了一件事,无怨无悔。”樊锦诗第一次去敦煌实习的时候,其实没有坚持下来,那里环境特别恶劣,不足20平米的房间,设施简陋,泥质的床、沙发和书桌是主要家具,对于出生在上海的她来说,面对这样的生活环境,一时难以适应。也许命中早已注定,第二年大学毕业分配时,樊锦诗和另外一位同学被直接分配到了敦煌文物研究所。1967年,樊锦诗和大学同学彭金章结婚,但一个在敦煌,一个在武汉。十年动乱中,樊锦诗只能继续留在敦煌。十年动乱结束后,到了解决两地分居时,樊锦诗却犹豫起来。她既想去武汉与老彭和孩子团聚,又对敦煌产生了感情,想留下来干点事。那段时间樊锦诗反复追问自己,余下的人生究竟要用来做什么?留下还是离开敦煌?最后,她还是决定留在了敦煌:“离不开敦煌,敦煌也需要我,最终我还是选择留在敦煌,顺从人生的必然,以及我内心的意愿,此生命定我就是莫高窟的守护人。”樊锦诗一生最大的贡献就是保护了莫高窟,央视有一句评语:如果没有樊锦诗先生的守护,就没有今天人们看到的莫高窟。樊锦诗先生说,莫高窟的壁画这么漂亮,但是用泥、草做的,一弄就坏了,这是国家的财产、人类的财产,坚决不能拿去做买卖。所以她非常艰难的保护着莫高窟。她还主编了26卷本大型丛书《敦煌石窟全集 第1卷:莫高窟第266-275窟考古报告》,这是她学术上的很大成就。是中国人第一个石窟的考古报告。她还开展了文物保护专项法规和保护规划建设。如果大家现在去莫高窟会先看到莫高窟有个数字展示中心,缓解了文物和旅游开发的矛盾,构建数字辉煌,开创敦煌莫高窟开放管理新模式,让莫高文化走向世界等等。樊锦诗这样说到,“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要把事情当一回事。”“有人问我,人生的幸福在哪里?我觉得就在人的本性要求他所做的事情里。真正的幸福,就是在心灵召唤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自我。”她就是用一生来守护美好的一个人,这就是她一生的美好作品。哲学家海德格尔曾提出存在主义,他把人的存在定义成“Being There”,他借用了一句诗来表达他认为美好的人生状态“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我们自己的人生也是一件美好作品。大家可以去寻找或者定义你此生的美好作品,如果你能找到,你的笃定感就会确定下来。如果你能临在于你的作品之上,安心等待,突然有一天击穿阈值,跟源头连上了,使命感也就涌现出来了。这个使命不是你凭空想出来的,使命是在思想之上的,是它自己涌现给你的。《新世界》里有句话特别棒:享受你的工作的同时,加上一个大目标。有一天,他们突然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通常与他们正在做的,或是喜欢做的事情有一定关系,但规模要宏大得多。与其胡思乱想你的使命,不如就临在当下,然后使命自己就会出来。使命来到的那一刻,你就知道这就是我的使命了,因为你有极大的笃定感、确定感、力量感。我把创造者分为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是手艺人,第二重境界是你真的变成艺术家了,对于我们绝大多数人而言,能够达到第一个境界,已经很美好了。如果遇到一些难得的机遇,我愿意称那个感觉叫“大宗师”。这时候的作品是杰作,真正的传世之作。宗师级的创业者,不是创造一个公司,而是一个行业,甚至创造一个新世界。就像乔布斯把全人类产品美学往前推进了二三十年一样。我们再次回到埃隆·马斯克身上,他说我一直有种存在的危机感,很想找出生命的意义何在,万物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伟大作品起源于绝望,但埃隆·马斯克的绝望尺度有点太大了,所以他希望帮助人类往前走。31岁他财富自由了,就把让人类成为跨行星物种作为积累财富的目的,如果这件事他做成了,其实不要说做成,只要他在做,这就是前无古人的事。我特别怀念人类群星闪耀时,我认为所谓整个人类级别的“星星”,其实都是跟源头连接上的人。轴心期各个思想家研究的都是根智慧,形成了整个世界的根智慧,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老子、孔子、乔达摩......科学革命后,哥白尼、牛顿、达尔文、爱因斯坦四个思想家级别的人,深刻改变了我们的世界。哥白尼之前整个人类的视野都是地球,哥白尼第一次把人类的视野带向地球外;在牛顿之前,天上是天上,地上是地上,牛顿是第一个把天上和地上的规律统一起来的;而达尔文认为人类是一步步进化来的,对人类自身做了一些非神学上的解释,大大拓展了人的主体性;爱因斯坦使得我们的视野可扩展到137亿光年。他们是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小撮人,但远远重于那些军事家、政治家,因为他们靠的是思想。所以,真正的使命要敢于想大问题,今天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没人敢想大问题了。有人可能会问,这是说给所谓创造者的,我又不是创造者,你讲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错了,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创造者,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每个人都是创造者,首先创造自己的生活,然后来改变世界,而不是等待给到什么红利或者继承什么东西。现在很多人沉寂于过平庸的日子,属于被尼采痛骂的“末人”。我相信尼采作为顶级的思想家,他不是对具体某个人的愤怒,而是对一种现象的愤怒,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一种巨大的悲悯情怀。你本来是个创造者,但你忘记你是谁了,安于平凡的小日子,吃吃喝喝,这个月发多少钱,去哪旅游一下......然后50多岁退休。尼采提供的解决方案叫“超人”,不是“Superman”,而是“Overman”。就是超越平凡的自我,把自己从深渊中超越出来,到达高山之巅。尼采的“超人”,以及古希腊人追求的“卓越”,跟我想表达的“创造者”那个状态其实是一样的。你把遮蔽你的东西拿掉,就是你了。而且,人人都有使命,源头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束光。你的使命是什么呢?创造一件美好的作品,就是你实现使命的载体。所以,发现并实现你的使命,就是你人生的意义和目的。除此以外的事情都太小了,你的焦虑、烦躁、痛苦都不值一提。我非常喜欢讲一个故事,老头、老太太在一起有六七十年了,人们都说好幸福啊,就问老太太,你老公对你特别好吧?老太太说,好什么好,他一身缺点,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别人很惊讶,接着问,那你们这一辈子是怎么过来的?老太太回答,我老头也有优点,只有一个,但像太阳那么大,太阳出来的时候,星星就都没了。如果你眼睛总是看着星星,那就是无穷无尽的,灭了这个还会产生另一个,办法只有一个——太阳升起来。太阳来了,星星就全没了。太阳是力量和智慧,也就是那个使命,有了使命,你就能照耀自己,成为一束光。你把自己点亮了,别人也会看到你可以点亮自己,也会去把自己点亮。所以真正美好的是这样一句话:一个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在人生的中途、富有创造力的壮年,发现此生的使命。其实你的使命可能已经在起作用了,你可以回顾一下一生中会有一些固定的模式,比如你喜欢或者擅长的事,背后的推动力量就是使命。就像乔布斯所说,原来有很多点,你回过头来看时连成线了。那些点不是偶然的,每个点的出现及线的完成都是使命在起作用,尽管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使命,但却能从迹象里去找。找到那个节奏,那种韵律,然后往前走,最终就会有你跟使命合一的状态。当你有了使命后,巨大的确定感就出来了,最后人生就是这样一句话:君子知名而信之也,为所当为。今天所讲内容虽繁杂,关键就是这么一句:人的本质是创造者,你的使命就是创造出一件灵魂级的作品。可能你走着走着就忘记自己的天赋和使命,或者被某些外界的眼光所遮蔽,乃至于当我讲到这些伟大的创造者的故事时,你觉得与自己无关。这才是悲剧所在。我们试着把这个顺序倒转,那些伟大的创造者,他们不是天才,不是特别的人,他们是正常人,只要是正常人都应该有使命,会创造,如同我们一样。对于我们每一个,从平凡、苦难、绝望中走出来的人来说,这是一种结构性的力量。它提醒你,你的本质是一个创造者,你的作品就是你给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好的礼物。
作者:首发公众号混沌大学, 混沌大学是一所面向商业创新群体的在线商学院,以哲科思维为根基,遍邀200位全球顶级师资,打造创新教育体系,帮助中国职场精英培养创新能力。
看完下面3篇再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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