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的那一瞬间,让我头皮发麻(第1791期)

春晚的那一瞬间

让我头皮发麻

春晚过去两天了,我生理上的不适依然没有消散,是那艳丽而空洞的舞台吗?不是;或是那一张张僵硬、冷酷的人造明星脸吗?也不是;还是打着“中国风”的招牌,贩卖着西方宗教元素与各种抄袭拼凑的服饰秀吗?还不是;但是总觉得还有什么让人极其不适的感觉。

是歌曲?没有呀,就像儿子说的:爸,你老土了,现在的歌曲你听不清、记不住就对了,这就是现在的音乐与你们那些老歌的区别呀。春晚为了塞进去更多的明星、偶像,几乎绝大多数的音乐作品,都是群唱,别说记住歌,就是唱歌的人,也更是不认识、记不住了。听不清、记不住,它也就恶心不到我了,且不说还有罗大佑的“明天会更好”和现场观众合唱的“让我们荡起双桨”抚慰了我的听觉与心灵呢。

相声小品?也不是呀。虽然和大多数观众一样,对相声小品有多期待,就收获了多少失望。据说今年的语言类节目占比很大,节目长度也是近几年之最,虽然我熬到了最后的“难忘今宵”,也看了几乎所有的语言类节目,但我还是只能说“据说”,因为我真的没能记住有什么值得记住的相声小品,唯一要感谢一下的,就是岳云鹏和孙越的那个相声,是他们让我回忆起了往年春晚的精彩。
那是舞蹈节目吗?不应该呀。想想那满台艳丽的色彩,变化多端的舞台设计,再加上今年那么多的什么什么“4K、5G、AR、AI等方面的技术全面应用”,“8K超高清试验频道进行首次8K直播”,“并开展“VR视频+三维声”新媒体直播”等等等等,眼花缭乱都来不及,那还有心思看什么舞蹈?
那这个让人头痛的不适从何而来呢?是魔术杂技吗?魔术好像是混在了一个小品里的,我还没来得及反映,就已经过去了。那是,杂技?武术?头皮一阵阵发麻,确实想不起来了。

今天无意看到的一则标题:《西安飞天美少女刘枭:吊发技艺惊艳春晚舞台》,一下子让我知道了症结所在:吊发技艺,就是这个吊发技艺,我想起了它原本那个更通俗形象的名字:吊小辫,也记起了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吊小辫”的。

八十年代有一部非常火的电影《红牡丹》,描写了旧社会杂技艺人辛酸,其中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一个小姑娘在军阀韩复渠家中表演“吊小辫”时,被摔成重伤,最后悲惨死去的桥段,记得当时在影院里许多人为之落泪。为了证实自己的记忆,我在百度上打出《红牡丹》“吊小辫”进行搜素,第一条是“1980年电影《红牡丹》,最残忍的杂技节目——吊小辫_好看视频”,第二条是“旧社会卖艺 吊小辫打秋千 红牡丹 邪恶-电视剧-高清完整正版视...”……

这样一个残忍、邪恶的把戏,竟然登上了亿万人瞩目的央视春晚???
电影《红牡丹》中的吊小辫
我依稀记得某一年好像国家出台过相关的规定,取缔了类似的一些让人感官不适的旧的杂技项目,一查看,果然如此。早在2008年,在第七届全国杂技比赛新闻发布会上,新闻发言人宣布,我国明年将推出有关法规,就杂技演员从业年龄作出限制。今年的比赛禁止痛苦、残忍、明显低龄化、明显忽略安全措施的节目参赛。什么样的杂技节目属于痛苦残忍及不宜观看内容,浙江曲艺杂技总团杂技团团长陈平说,“特别残忍的节目,包括以前地摊杂耍式的吊头发、吞宝剑、用砖头砸脑袋、用枪顶喉咙等,都应该被摈弃。”这种节目平时多是流浪艺人在城镇乡村演出,常常十几个民间艺人组成一个杂耍班子,演一些“人吃活蛇”、“铁钉穿鼻”、“大卸胳膊”、“刀劈小孩”等惊悚恐怖的场面,很多表演者还是小孩,有的只有七八岁,看着惨不忍睹。
好了,我实在不忍将这个话题往下进行了。杂技在很多项目上都是以“技艺、挑战人体极限等为看点,有时候仿佛变成对人体的折磨,太残酷。”在2021年的除夕之夜,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在那一刻,因为央视春晚、而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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