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出土的西周玉器

西周为中国历史上一个极其重要的阶段。周代建立的礼乐制度、哲学思想和文化艺术都对后代产生过重大影响,西周时的玉器也是当时礼乐制度和文化艺术的重要载体。西周王朝建都陕西,陕西自然成为西周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艺术中心。迄今为止陕西出土的西周玉器总数约3000件左右。它们分别来自扶风、岐山两县之间的周原遗址和墓葬中[10];岐山县周公庙凤凰山遗址的墓葬[11],岐山县城东的宋家墓地[12];宝鸡市纸坊头、竹园沟、茹家庄的西周弓鱼国墓地[13];长安县丰镐两京遗址的西周墓葬[14];华县东阳村的西周墓地[15]。另外,在陇县边家庄的秦国早期墓葬[16],近年来在韩城梁带村发掘的春秋早期芮国墓葬均出土了西周时期制作的玉器[17]

陕西出土西周玉器的基本特征

(一)等级分明

陕西发现的西周墓葬中是否有随葬玉器、随葬玉器数量的多少、玉器材质的优劣、玉雕工艺的制作水平高低,都与墓葬的规模、形制有直接关系。如扶风刘家丰姬墓[18]、扶风强家一号墓、扶风黄堆老堡子25号墓、宝鸡弓鱼伯及夫人墓,由于墓葬规模大,所出土的玉器无论数量和质量都是小型墓葬无法企及的。长安张家坡几座井叔墓虽然被严重盗掘,但残留的少量玉器几乎件件都是精品。

(二)种类齐全

按其基本用途分析,陕西出土的西周玉器涵盖了玉礼器、装饰器、实用玉器、葬玉四大类。

1、玉礼器,计有玉圭、玉璧、玉璋、玉琮,以及以若干件玉璜为主体联接而成的组玉佩。

玉圭,陕西西周墓葬出土的玉圭形体均较小,形制亦欠规整。大型玉戈具有玉圭之功能,如岐山县城南刘家塬出土的太保玉戈,长66.5,宽9.2厘米,其上阴刻27个细若蛛丝的铭文,记载周王命太保巡视南国的史实。这件玉戈无疑是太保燕召公奭显赫权力地位的象征。长安张家坡M170井叔墓出土的龙纹大玉戈、张家坡26号墓出土的素面大型玉戈,无疑也是礼器(图16、图17)。

图16 龙纹玉戈,长22.9、宽9.1、厚0.5厘米,长安张家坡M170号墓出土

图17 玉戈,长31.3、宽7.5、厚0.6厘米,长安张家坡M36出土

玉璧,形体较大的玉璧,琢有花纹制作精美的玉璧多属于礼器(图21)。

图21 龙纹玉璧,直径8.8、孔径4.8、厚0.3~0.4厘米,扶风黄堆M60出土

玉璋,西周文献明确记载,玉璋为礼器,但究竟何种玉器是西周玉璋仍需要继续研究[19]

玉琮,陕西西周墓虽然出土了不少玉琮,但几乎都是素面,大小不一,其用途极为宽泛,有的位于墓主人头顶,作束发器,有的位于墓主人胸部,有的则位于墓主人大腿根部,还有的小型玉琮作为玉环使用。因此,这些玉琮是否为周人制作,迄今尚无定论[20],迄今仅有张家坡M170井叔墓出土的玉琮,四面阴刻的凤鸟纹出自周人之手是没有疑问的(图22)。

图22 凤鸟纹玉琮,高5.5、宽4.3、身高0.9、孔径3.6厘米,长安张家坡M170出土

组玉佩,组玉佩中璜的数量与墓主人生前的身份地位关系密切,墓主人随葬组玉佩中璜的数量,与陪葬的青铜鼎的数量往往是相同的,因此,组玉佩应是具有等级制的装饰品,故也可视为玉礼器。扶风强家一号墓出土的组玉佩结构较为特殊,四件璜不是完全串联,而是成对串联(图23),该墓出土的无玉璜的串联式玉佩也很有特点(图24)。

图23 组玉佩,长约75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图24 玉串佩,长约70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2、装饰器,为玉器中的大宗,可分为玉神性动物形象、玉神人形象、单纯人物形象、象生类动物形象、象器类几何形象。

神性的动物形象,主要是形态各异的玉龙佩(图25~31)、周人崇拜的玉凤佩(图32)、龙凤合雕玉佩(图33)。

图25 玉龙佩,高4.4、宽3.7、厚0.4厘米,长安张家坡121号墓出土

图26 玉龙佩,最大径6.6、厚0.7厘米,长安张家坡60号墓出土

图27 玉龙佩,直径4.3、厚0.2厘米,宝鸡竹园沟9号墓出土

图28 玉龙佩,最大径8.7、宽2、厚0.5厘米,长安张家坡304号墓出土

图29 圆雕玉龙佩,长3.6厘米,扶风齐家47号墓出土

图30 龙形玉佩,高4.2、宽2.7、厚0.6厘米,长安张家坡176号墓出土

图31 龙形玉佩,高6.6、宽2.9、厚0.5厘米,长安张家坡157号墓出土

图32 玉凤鸟佩,直径4.3、孔径0.4、厚0.5厘米,宝鸡竹园沟9号墓出土

图33 龙凤共体合雕玉佩,高4.3、宽2.6、厚0.2厘米,扶风黄堆26号墓出土

玉神人形象,主要有戴龙冠的玉人,玉羽人、双神人首龙凤合雕器、人龙鸟兽合雕玉器(图34~37)。

图34 戴龙冠玉人佩,高6.4、厚0.8厘米,扶风黄堆25号墓出土

图35 玉羽人佩,高7.7、宽1.8、厚0.9厘米,韩城梁带村M26号墓出土

图36 双神人首龙凤合雕玉佩,高6.8、宽2.4、厚0.5厘米,长安张家坡157号墓出土

图37 人龙鸟兽合雕玉佩,高6.7、宽2.3、厚0.3~0.5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单纯的人物形象,有正面站立的玉人佩、蹲踞状的玉人佩,三角形的玉人佩(图38~40)。

图38 正面站立玉人佩,高8.1、宽2.8、厚0.9厘米,韩城梁带村M26号墓出土

图39 蹲踞状玉人佩,高2.7、厚0.5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图40 三角形玉人佩,5.0~5.3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象生类的动物形象,如玉鹿佩、玉牛佩、玉牛头佩、玉虎佩、玉猪佩、玉蛇佩、玉龟佩、玉兔佩、玉兽面形佩、玉蚕佩、玉蝉佩,形态各异的各种玉鸟佩,如玉鹦鹉、玉鹰、玉燕等,各种形态的玉鱼佩(图41~58)。

图41 玉鹿佩,高9.0、长4.8、厚0.4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图42 玉鹿佩,高6.9、长4.4、厚0.4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图43 圆雕玉鹿佩,高4.0、长3.9、厚1.1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图44 圆雕玉牛佩,高2.4、长4.5、厚1.1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图45 水牛首佩,高3.3、宽3.2、厚1.0厘米,宝鸡竹园沟9号墓出土

图46 玉虎佩,长8.0、高2.8、厚0.2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图47 玉虎佩,长14.0、高1.2、厚0.3厘米,扶风黄堆43号墓出土

图48 玉猪佩,长4.5、高3.1、厚0.9厘米,长安张家坡M390出土

图49 玉龟佩,高3.5、宽2.3、厚1.1厘米,宝鸡竹园沟4号墓出土

图50 玉兔佩,长4.7、高3.2、厚0.2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图51 玉蚕佩,长7.5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图52 玉蚕佩,长1.9、厚0.8厘米,扶风齐家村出土

图53 玉蝉佩,长4.4、宽2.2、厚0.8厘米,宝鸡竹园沟4号墓出土

图54 花冠玉鸟,左高3.5、右高4.0厘米,扶风齐家19号墓出土

图55 锥形冠玉鸟佩,长4.0、宽2.6、厚0.8厘米,岐山王家咀2号墓出土

图56 三角形玉鸟佩,长3.3、宽3.1、厚0.4厘米,长安张家坡M58出土

图57 玉鱼形璜,长9.8、中宽3.1、厚0.4厘米,淳化润镇西周墓出土

图58 玉鱼佩,长4.2、宽3.0、厚0.4厘米,长安张家坡M58出土

象器类几何形象,除了有小型玉戈佩,如扶风强家一号墓出土的凤鸟纹玉戈(图19),还有龙首形玉匕首、玉耳玦、玉腕饰、长方形和圆形玉佩、束绢形玉佩、盾形玉佩、玉串珠、玉管等(图59~60)。

图19 凤鸟纹玉戈,长7.5、厚0.35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图59 龙首形玉匕首,高8.0、宽1.0、厚0.2厘米,扶风黄堆25号墓出土

图60 玉耳玦,外径3.1、内径0.7、厚0.2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3、实用玉器有玉束发器、玉掏耳勺、玉觿、玉韘、玉搅拌器、玉簋、玉匜等(图61~62)。

图61 玉耳勺,长5.8、勺径0.4厘米,扶风黄堆32号墓出土

图62 玉搅拌器,长14.2、直径0.8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4、葬玉,除了玉覆面、玉琀、玉握外,还有作为棺饰玉及荒帏上所悬挂的玉鱼、玉贝,也属葬玉(图63~64)。

图63 玉覆面,眉长5.8、眼长5.8、鼻长6.3、嘴长7.3厘米,长安张家坡M157出土

图64 玉握,长7.0、直径2.0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另外同其它地区一样,陕西发现的西周时大量柄形器(图65~66),究竟是作为装饰品还是作为礼器,对此学术界仍然争论不休,迄今尚无定论。

图65 玉柄形器,长13.7、宽3.7、厚0.5厘米,宝鸡茹家庄2号墓出土

图66 玉柄形器,长9.7、宽3.5、厚0.3厘米,长安张家坡M121出土

(三)造型特征突出

陕西出土的西周玉器造型分为扁平体浮雕和立体圆雕两大类,其中前者占绝大多数。

扁平体浮雕玉器多数采用了侧面剪影式的表现手法,即紧紧抓住所要表现的动物或人物等对象最主要的特征,用熟练而准确的外轮廓线勾划出生动而传神的艺术形象。玉器上的线条简洁而概括,多数依所要表现的动物人物的结构而雕琢,并且使其成为表现内容不可缺少的手法,从而使轮廓与细部有机地融为一体,形成和谐而完美的艺术风格。如宝鸡弓鱼国墓出土的7件形态各异的扁平体玉鹿。均呈站立状,有的伸首前视,有的回首作戒备状,通体几乎没有装饰纹样,仅在眼睛、鼻、吻、蹄和上肢阴刻极简练的线条。如弓鱼伯墓的一只玉鹿佩(图42),长角分歧,蟠曲而上,后背拱起,后肢微前屈,表现的是一只突然受惊的鹿,在奔跑中稍作伫立的瞬间神态,是一件绝妙的艺术品。弓鱼伯墓出土的3件玉虎均为扁平体,神态各不相同,其造型外轮廓采用复杂的曲线,身饰极简略的阴线,其中一件玉虎探首,翘尾,作急驰状,另一件玉虎昂首张口,尾巴回卷,作吼叫奔驰状(图46)。扶风黄堆老堡子43号墓出土的西周晚期玉虎,虎体瘦长,造型夸张,但仍然富有个性(图47)。

  陕西出土的西周肖生玉器与商代肖生玉器每每夸大头部特征的不同,而是比较注意形体的比例关系,人物、动物各部位合适,风格写实。因此,它所表现的牛、鹿、猪、兔栩栩如生,温顺可爱,具有亲切感。表现的老虎形象,凶猛矫健,更具真实感。玉鱼在动物造型中占有较大的比重。但鱼的形态多种多样,有的肥硕宽短,有的灵巧细长,有的呈弧形弯曲,有的呈跳跃翻身状,变化无穷,从而避免了雷同感。扶风强家一号墓出土的3件三角形玉人佩,均为侧面剪影式造型,表现手法简约生动,极富艺术特色,其中一件玉人头部和上肢仅有极简单的纹饰,另外两件玉人仅具轮廓,但仍然栩栩如生(图40)。同墓出土的一件玉戈上的凤鸟纹,仅雕琢出凤鸟的头部和上振的翅膀,却极为生动传神(图19)。

陕西出土的西周圆雕玉器作品数量较少,多数形体也较小。圆雕玉鹿、玉牛、玉龙、玉龟、玉蚕造型仍然以写实为主,它比之浮雕更为生动,更富有表现力。如弓鱼伯墓出土的一件圆雕回首玉鹿,神情机警,小尾翘起,充满了稚气(图43)。同墓出土的一件圆雕玉牛,昂首双目前视,双角向后弯曲,四肢粗壮,站姿曲伸有力,神态十分安详(图44)。宝鸡竹园沟9号墓出土的玉牛首佩,取牛正视形象,为一较厚的扁平体,但牛的双角、双耳、鼻、嘴部均是按面部的起伏关系雕琢成立体形。这实际上是浮雕与圆雕相接合的手法[21](图45)。长安张家坡M157出土的双神人首龙凤合雕玉佩和扶风黄堆老堡子25号墓出土的戴龙冠的玉人,也是立体圆雕与浮雕相结合的典范(图36、34)。

陕西出土西周玉器中的一大特色是合雕玉器,所谓合雕玉器,就是将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不同动物或人物雕在一起,从商代开始起就出现了合雕玉器,如山西曲沃63号晋侯墓出土的商代玉鹰,头上琢有一条爬龙,龙张口衔鹰冠,鹰体与龙体是互相独立的个体。西周时期的合雕玉器与商代不同,往往是两种不同动物或人物或是合纹或是合体的,如龙凤合雕、人龙凤合雕等。

陕西出土的西周合雕玉器数量较多,扶风黄堆三号墓出土的双龙双人首合雕玉器,就是两条龙张口吐长舌,舌尖各衍生出一神人头,并且互相缠绕在一起[22]。扶风强家一号墓出土的合雕玉器多达10件,如呈回首蹲踞状的人龙合雕玉佩,神人踩在龙头上蹲踞于龙獠牙上的人龙合雕玉佩[23]、近似三角形的人龙合雕玉佩、半圆形的人龙合雕玉佩、长方形的人龙合雕玉佩、近似梯形的人龙合雕玉佩等(图24)。

该墓出土的另外3件合雕玉器更令人惊奇:第一件,外形犹如一件站立状的长尾鸟,头部实际为一条头上有卷云角的玉龙,龙张口吐一獠牙,龙上颚部却衍生出一回首的神人头,神人圆头、圆眼、隆鼻,略去下巴,所谓鸟的尾部则一分为二,其一尖长上翘,另一支短小回勾,鸟的爪部为一鱼尾式齿棱,其上阴刻一鱼目,表现的是一条简化的鱼,这件合雕玉器,融神人、龙、鸟、鱼为一体(图67);第二件的外轮廓形似一兽,前端的兽头上有盘旋如蜗牛状双角,嘴部呈弯钩式的鸟喙,颈部修长,尾部回卷,但是仔细观察,玉雕主体纹饰为一屈膝蹲踞状的侧面神人形象,神人胸部为一张口吐长舌的龙纹,人龙下半身极似一卧兽的后半部,玉神人,隆鼻、粗眉、圆睛、云纹大耳,玉神人头部后侧又为一龙,龙张口露獠牙,上颚又与人胸部龙纹所吐长舌相连,龙之身躯又作为神人头上的长发(图37);第三件外轮廓犹如一回首蹲姿兽,前腿屈曲,后腿伏地,仔细观察,兽头部分实为神人形象,椭圆形眼、隆鼻,头上有披发,脑后有翘起的发髻,兽之身躯部位实为两条盘旋相交的龙纹,玉器后端如同兽之臀部,兽之足部则为龙头(图68)。以上3件合雕玉器,是西周玉器中构思奇特,结构复杂,内涵丰富,具有一定的神秘色彩,能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精品,它不见于陕西之外的其它地区。长安张家坡西周墓葬出土的合雕玉器精品亦不少,以龙凤合雕玉器和以神人龙凤合雕玉器最为典型(图36)。事实证明,陕西出土的西周合雕玉器不仅数量多,种类庞杂,内涵丰富,工艺考究,而且极富特色。

图67 人龙鸟鱼合雕玉佩,长5.8、宽1.1、厚0.3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图68 神人龙兽合雕玉佩,长6.5、宽5.0、厚0.5厘米,扶风强家1号墓出土

(四)工艺精湛

众所周知,陕西周原为周族发祥地、周之岐邑丰镐为西周王朝都邑,这两地高级贵族墓葬多。

弓鱼国又是西周早中期王畿之内较为活跃的异姓诸侯,其玉器必然受西周传统文化影响,但仍具有自身的特色。因此,上述地区出土的玉器多是造型精美,纹饰流畅,工艺精湛的玉雕瑰宝。弓鱼伯墓出土的一件玉鹿高耸蟠曲的鹿角(图42),最细部的直径仅1毫米,并且具有相当的弯度,在雕琢时稍有不慎随时都有残断的可能性。充分显示了弓鱼国的玉工具有高超的治玉技艺。另外,弓鱼国墓出土的扁平体玉鹿、玉虎,都将玉器边缘切割磨成弧形,使边缘柔和,从而使玉器轮廓与器表面能巧妙地结合起来,观者正视则会产生立体圆雕效果(图41、42、46、47)。

陕西西周墓出土的许多扁平体玉器,有的两面纹饰几乎完全可以重合,说明雕琢时已有设计好的图样。玉器纹样所用的线条有三种,一是单线深入,线痕如锥划沙;二是阴线一侧琢磨成斜面;三是极少量的阳线。在表现一些精致纹饰时,往往多种线条结合在一起使用。细直线和粗斜线相结合常用来表现动物和人物的外轮廓,最具代表性的是龙纹和凤鸟纹(图28、32、65、66),线条流畅,光影侧转,自然柔和,并且富有韵律感。

陕西西周墓出土的不少玉器的研磨工艺水平也很高,玉器的研磨是为了表面起伏,或为了使棱角更加刚劲的一道工序。如弓鱼伯墓出土的一件玉戈(图18),其表面有三道极细的棱线,中部脊线两侧为凹形波槽,两侧刃部各有一条,这是平磨无法达到的。同墓出土的另一件弧形玉戈,其上亦有三条凸棱弯弧线,始终保持等距离,其研磨的难度更高。可以推想,研磨时可能使用了平面、凸面、凹凸面、斜面以及能够转动的圆形研磨工具[24](图20)。

图18 玉戈,长14.0、援长11.3、宽3.3、内厚0.3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图20 曲内曲援戈,长14.0、宽3.3、厚0.3厘米,宝鸡茹家庄1号墓出土

综上所述可知,陕西出土的西周玉器在中国的玉雕史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位于陕西的西周王陵迄今仍未发现,有朝一日,如果发现并发掘了西周王陵,西周王室玉器的风采必然会使人们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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