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和我妈以及我

这是九月的第一个周六,太阳躲在了云后。

"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我爸拍着他的大肚皮问我。

"不回来了。"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你晚上回来吃吗?"

"也不回来吃了。"我找着球拍和球鞋,继续说到,"我晚上继续打球。"

"你这样一说我也没有做饭的动力了。" 我爸不开心地又拍了一下肚皮。

我听我爸这么一说,心想着明天还可以打球,就提议去天德湖转一转。我的想法立马得到我妈的响应。她早上的瑜伽课也不上了,开始收拾东西,水啊,橘子以及水蜜桃什么的开始往包里塞。那个包还是我从北欧带回来给自己的,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拿过去用了。我爸在擦桌子洗碗,也不用我帮忙。

我拿着车钥匙下楼,我爸跟在后面。我打开车门直接坐进去了,脚踩刹车点火,我爸则在把掉落车顶的落叶一片一片的拾起来扔进花圃里面。等到我爸觉得满意了,他才开门进来。我妈刚进车,就问坐在前面的我和我爸要不要吃水蜜桃。偌大的一个桃子,让人真的毫无食欲。我开车一路往南走,进了停车场。我非常随意的把车停在了货车的位置,这为后面取车困难埋下了伏笔。

天德湖公园很大,占地1500亩,其中湖面有500亩,属于人工开挖的湖泊。我们从东门进入,打算绕着湖泊逆时针走一圈。道路从中间被蓝色一分为二,右边是沥青柏油路,用来通车。左边是人工步行道,踩在脚下可以感觉到一点弹性,不伤膝盖。我们沿着步行道先看见的是泰州工艺美术馆,门口可以看到两个石头做的大象,带着很长的象牙。可惜由于疫情原因,工艺美术馆没有开放,还在装修。一路上景观很多,颇有点诗情画意的感觉。站在桥上,迎着风,看着河边的浮萍,还有黄色的小花,岸边是垂柳,河道有点弯弯曲曲的感觉。尤其是那水纹,像衣服一道道的褶子慢慢向我移过来。我想起一句话,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已经过了立秋了,春水还是改成的秋水的好。虽然是秋天到了,我放眼看去,依旧是绿意盎然的一片。沿路我们还看到了很多绿色的植物。

我随手指向路边,问我爸:"这是什么树?"

"紫薇。"我爸明显有些停顿,但是他依旧说,"这有什么难度。"

我爸接着指向另一边,问:"这是什么?"

我还没有回答呢,我妈抢答道:"广玉兰。"

"聪明。" 我爸接着说:"你们知道广玉兰和白玉兰的区别吗?"

我知道他开始卖弄了,就直接往前走。还没等我走几步,我就发现步行道地上还有银杏叶子的图案。

紧接着我妈就问我:"左前方是是什么树。"

"银杏。"

银杏是我最熟悉的树木了,以前的高中校园的教学楼对面就种了两棵银杏,快赶上教学楼的高度了。我有事没事就喜欢站在走廊上看着直挺挺的银杏树,不知不觉度过了三个春秋。

绿色依旧很多,但是池子里面的荷花还是凋零了,只剩下莲蓬竖在荷叶丛中了。有民歌这么说,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不过在看到小鱼之前,我先看到了捞鱼的年轻的母亲。她拿着一个抄网在湖边寻找鱼苗出没的位置,孩子蹲在蓝色的塑料桶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灵活游动的鱼苗。我突然来了兴致,去大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个蓝色的抄网,开始在水草边蹲鱼。

我妈非常神奇地摘下一片莲叶倒扣在头顶,问我爸:"好不好看?"

遗憾的是,还没等我爸刚要批评她的行为,保安就很及时地出现了。我呢,专心致志地捞我的鱼。有意思的是,除了鱼苗之外,我还捞到了不少小虾。它们整个身体呈半透明色,只有胸部有几对黑色的斑点。小虾非常能蹦跶,抓它的时候能感觉它努力地在我的指尖弹跳,有时候一蹦还能跳出我手掌的范围。和它弱小的身躯相比,这弹跳的高度真的是堪称专业水准。在水瓶里面观察,可以发现小虾弓着身子,它的5对步足在非常快速的前后移动。不过就算如此,小虾也不会有鱼苗游的块。只见鱼苗尾巴一甩,倏忽一下就转了一个方向游到别处去了。

后来,根据别人的建议,我们又去了南边的天禄湖继续捞鱼。取车的时候因为后面停了一辆车挡住了退路,又拨打了公安,联系了车主。天禄湖的湖泊面积更大,有600亩,不过它和天德湖一样是人工湖。风有点大,导致湖面的浪也有点大,岸边的水草随着一次次的浪花摇摆着。我爸拿着抄网在水里来来回回,捞到了不少非常能蹦跶的虾。我妈拿着我爸喝水的杯子装下了这些小虾,我爸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无可奈何。我继续拿着抄网,寻找鱼苗的身影。我爸一个人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那风带着氤氲的水汽吹过来,非常的惬意,比夜里的空调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最终我们带着两瓶湖水回去了,瓶子里面是非常多的小虾以及三条鱼苗,这三条鱼苗还是在天德湖捞的。其中两条因为我爸弄倒了瓶子,重新捉回瓶子里面的时候受了伤,变得奄奄一息,白色的小肚皮要往上翻了。我爸非常耐心地把其中一条挂了的鱼苗捞出了瓶子,而另一条的尾巴被虾米钳掉了不少。所以我们又去了城北的花鸟市场补了点货,找了几条亮闪闪的红绿灯鱼。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我爸和我妈以及我一起看扫黑风暴的大结局。等我看完去房间匆匆补游记的时候,养在小鱼缸里面的虾米全都蹦出了鱼缸,很多已经在桌面上在干涸之中一动不动了,还有很多粘在了鱼缸的壁上。

哎,我拍了拍我的小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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