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主|记忆中的手拉车

又想起当年的那件囧事,

不由地咧开了嘴。

同学们在车上坐,

我在车前拉,

好好地“风光”了一把。

    作者:萌 主

敬请聆听同学自己的声音

我的老家在古渡乡上渡头村,位于毛屿港东侧,西南距三门湾海域仅二百米。村庄与毛屿港水库水面落差不足一米。

儿时印象最深刻的是:因家处海边、村庄又低洼,每逢农历七、八月份,有台风警报时,家里的手拉车就派上了大用场。我爸在前拉,我妈在后推,车上是我、大弟和衣被,一路往外婆家赶。上初中时,我成了半大小子,手拉车使用依然频繁,车前拉的还是我爸,只是车后推的变成了我,车上往往是垒得一人多高的棉花包之类的东西。我记忆里我唯一的一次拉车,车上坐的是我的同学们,好好地“风光”了一把。

记得那是高二的暑假,望军、永清、冯旻和小夫相约来我家玩。我跟爸妈商量后决定带同学们去海上体验渔家乐。那天,为了迎接同学们的到来,我早早地就起来了,时不时地催问:我爸负责的柴油带足了没?我妈负责的渔网准备了几张?关于带两张还是三张差点与妈争执起来。我妈拗不过我,说好好好,带三张就带三张,其中一张渔网有个破洞带到船上补好了才能用。

精神抖擞的同学一行人一到,等不及我领他们房前屋后走走体验村趣,就急着要往船埠赶。爸妈也搞不清谁跟谁,只记得我的同学都皮肤黑黑的象乌炭球,粗手大脚蛮有劲道。一头是渔网、一头是柴油,挑着五六十斤健步如飞。由于是大水潮,同村的船只都没有出海,海上独舟静!船上我们五个兴奋得紧,不停地撒欢,一会撒网,一会起网,一会分拣海鲜,时不时地挑点贝壳类海鲜蟹啊螺啊直接在船上煮着吃,没有任何调料,那叫一个鲜,至今回想起来还口水满盈。

冯旻和小夫咬了阵耳朵,开始爬桅杆了,一问,说是爬上顶去跳水,这可真要命了,吓得我爸脸色发青,我妈面孔煞白,赶紧制止他们的冒险行动。不知不觉,已近午,烈日直射,船上热得要命,人就像是热锅上烙的饼。看看收获颇丰,已够两顿鲜的,我爸征求了我的意见,一个右满舵返航了。到家,大弟切好的西瓜还没下肚,我爸急急忙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你的同学在打道地的井水没头没脑地冲凉,不要作痧嘞!我急忙奔出去一看,只见望军除了一条短裤,一头一身的水,正在快活地抹着脸,小夫和冯旻正在争抢第二位。我一把抢过了吊桶,阻止了他们的胡闹。

同学们,你们还记得这辆手拉车吗?

吃了中饭不久,望军面如金纸,中暑了。出于对古渡卫生所堂哥的医生舅舅的信任,我爸让我挑重任,用手拉车拉着望军去卫生所,路程约三公里。我妈从裤袋里掏出一叠钱没细数就塞在我的手里。永清、小夫、冯旻三个不放心,再说闲着也是闲着,也要一起去。

于是我在车前拉,三个在车后推,车上是哼哼唧唧的望军,路上很颠簸,没多少路我的双臂就开始发麻了。夏日的正午,太阳很晒,走了不到半程路,小夫开始恶心呕吐了,赶紧让他和望军去作伴,车后推的剩俩,车上躺着俩。走着走着,冯旻撑不住也上了车。

好不容易挨到了卫生所,找着了医生舅舅,望军、小夫、冯旻仨躺一排打上了吊针,他们仨脸色稍微好点了,才发现永清也凑起了热闹,脸色苍白地呆坐一边,赶紧叫医生舅舅过来看,于是永清也挂上了吊针。我一个人坐在他们对面守着,觉得自己的头慢慢地开展发胀,喉咙发痒,人困得要死。起初没当回事,等感到恶心时,才知道自己也中招了。我一摸裤兜,空了,撑着呗!

等他们4个人精神焕发从卫生所出来,我把手拉车的手把子往望军手里一交,自己往上一躺,昏昏沉沉一路,不知道他们一路干啥说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听到我妈惊呼声,才知道家到了。我妈一个劲问我明明给了不少钱怎么不挂个水再回?他们几个抢着一通解释,她又训了我一通,怎么不问医生舅舅借点?没好气地灌了我一支藿香正气水。我又吐了一通,才感觉稍微缓过神来。从此以后,我妈总担心我兜里缺钱。

晚餐吃今天亲手捕捞上来的各种的小海鲜,看着同学们的好胃口,我却直接连晚饭都省了。一次“风光”的拉手拉手车,我至今记忆犹新。

宁海中学883班《最美不过同学情》

专题之二

文字:萌主

朗读:秘书长

编辑:黑色郁金香

审核:浩海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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