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情趣——米南阳书法艺术品鉴

南阳的弯儿

——浅析米南阳书法之美

文/弓子倩

欣赏米南阳先生的书法是一个有趣的过程 ，他于不经意间创作出了许多天成妙笔———以书法美术体书写《米老鼠与唐老鸭》的片名，那一条长长弯出的老鼠尾巴让小朋友们过目不忘；书写“和”字，看的人都惊呆了：这大大的和字第一笔分明是一只真真切切的、回首顾盼、活泼欲跃的和平鸽！有朋友赠诗曰：“神来之笔和平和，一撇妙出和平鸽，回首展望和平世，来日翘盼和平多。”后来1985年写的“福”字也有奇迹：福字上端两笔显现两位长者，似恩恩爱爱的老夫老妻相敬如宾，更妙的是女下为衣，男下有田，男耕女织，丰衣足食，暗合福的象征。1996年中国书画精品拍卖会上，先生书写的一个“佛”字居然以6万元落槌，原来竞拍者有人发现，此佛之中更有一佛，如一尊观世音菩萨合十而拜，这正是意落于形，形出自笔，意“佛”，形也“佛”，落笔之处满是虔诚，心有所悟方能将形意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为什么米南阳的书法会有如此魅力？这要从“书法”这一特殊的审美对象说起。中国字起始于象形，是抽象化了的天地万物，因此文字中本身就包含着先民对客观世界的审美的认识。在后来的发展中，文字的绘画性逐渐减弱、逐渐符号化，又具有了符号的特性。汉字有两个特点，一是不变性。汉字自“隶变”以来基本摆脱了绘画性成为符号，此后的两千多年里汉字在字形上不再有大的变化，只在用笔方法上逐渐改进。同时汉字又具有可变性，因为一切与时间相关联的东西都是可变的，因此这种可变性不仅体现在“所指”的可变如古今异义字，也体现在字体本身的变化上——人在使用文字符号时必定会因各种主客观因素的局限而呈现出千差万别，而从这些差别中抽象统一出的、经千百年大众验证认可的审美的文字书写方式，就是书法。

书法是主观与客观、历史与社会的统一，体现了不同时代的审美风尚和审美趣味。中国书法美学思想的发展从大体上来说经历了八个阶段：汉人尚气、魏晋尚韵、南北朝尚神、隋唐尚法、宋人尚意、元人尚态、明人尚趣、清人尚朴。宋人“尚意”，指的是以苏轼为首的宋代书法家所提倡的书法美学，它主张书法创作不必拘泥于法度，而应以抒发书者的精神气度为主，力求创新。后世所称的“宋四家”是“尚意”书风的代表，清人马宗霍在《书林藻鉴》中对这四人的评价是“苏胜在趣，黄胜在韵，米胜在姿，蔡胜在度”，米南阳为宋代书法大家米芾的第27代世孙，得益于家教嫡传，他遍临黄庭坚、米芾等古人碑帖，习书法数十载，因此他的作品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尚意”书风的影响，他的书法创作既有自由奔放的情态，又有震荡的笔墨情趣，给人以奋发向上的时代感和超然美妙的艺术享受，经过几十年的潜心研究逐步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著名书画大师李可染称他的书法 "有金铁之刚硬，如烟云之飘渺"。李政道博士赞颂他的字"笔意劲古，点化泼发，纵横如意，神采动荡"。日本书法家说："米南阳先生的字会说话"。

当然，米南阳的书法并非从一开始就展现出独特的韵味，他用“味外之味”来概括了自己书法学习的历程。第一个“味”字是初学时追求的一种形式上的表面味道，那是临摹别人的味道。第二个“味”才是能体现自己风格的属于自己的味道。他坦言，所有初学者都是从临摹名家的作品开始入门的，喜欢谁的风格就临摹谁的字帖，这是书法入门的必经之路。但模仿不能过了头，因为“学谁像谁不是功夫”，只有“专攻一家，兼蓄百家，自成一家”才能创作出有生命力的作品。他刚开始练书法时也经常临摹米芾、黄庭坚等书法大家的作品，在不断临摹名家的书法作品中，他不断思考领悟其中的内涵，在慢慢演变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韵味。米笑言：“我是逐步的煮千家米成一锅饭，这种千家米煮成的一锅饭可比八宝饭还厉害呢”。所以练书法一定不能追求表面的“味”，一定要再集大成的基础上，提炼出自己的风格，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书法之路。

对于“韵味”，米南阳的要求是将艺术功力与精神修养高度结合，书法是抽象的造型艺术，它以线条为外在形态，是纯粹的形式美；我们在欣赏书法作品时受到的美感冲击直接来自于书者对线条的创造性组合所产生的秩序感而不是文字的字意，所以不能识别用狂草、大篆写成的文字并不影响用这些字体创作的书法作品带给我们美的享受。在他看来，文化底蕴对书法创作的影响无处不在，书家要在掌握扎实的“字内功”之外，注重文化素养的提升，否则无法表达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米南阳出身于书法世家，父亲从小让他广泛涉猎各种艺术。因此他不仅工诗文、长绘画、善治印，而且懂中医，是京剧票友，还会写相声、唱单弦。无论谈及哪个行当，他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比如相声泰斗的“打呼噜”段子和小品“司马缸砸光”等都出自米南阳的灵感。艺术都是相通的，小时候的广泛学习为他现在的书法造诣打下了很扎实的基础，比如他喜欢拉京胡，因为握笔如握弓，握弓如握笔，拉一段京胡，手腕就活动开了，写起字来就格外自如。由于学识渊博，所以南阳先生在书画方面的造诣极深，他那妙趣横生的左右笔则堪称书艺绝技，令人赞不绝口。他的左笔书法，如行云流水，欢畅淋漓，一泻千里；他右笔疾书，似万马奔腾，大气磅礴，浩荡不羁；在他的独特神韵书法中，一般人模仿很难。米南阳先生给别人写字时，往往自己作诗出词，随手拈来，脱口而出，所书所写都是自己的话，却又妙不可言，自成一家，趣味横生，最绝的是在诗中将求字者的名字藏于诗中，令大家无不叹服其才思敏捷。

几十年坚忍不拔地对书法艺术的执着追求，使米南阳取得了丰硕成果。他在日本以一幅“精气神”条幅荣获东邦书展最高荣誉奖，而后五连冠夺得国际书法金奖。2002年被评为“成功之星”光荣称号，2003年获中国书画印研究院书法艺术博士学位，被聘为北京大学书法艺术学院教授，2004年又获“炎黄杯”国际书画邀请展金奖，同年还获得“光芾杯”全国书画大赛一等奖，并被聘为米襄阳书画研究院艺术顾问，他的巨型塑像在湖北荆门华夏艺术家之林落成。他的字流传甚广，不但悬挂在人民大会堂、钓鱼台国宾馆、北京友谊宾馆、首都机场候机楼、蒲松龄纪念馆、岳飞纪念馆、首都机场“国门第一路”等公共场所，并题写《中国计算机报》、《海口晚报》、《资治通鉴辞典》等几十种大型文化书刊、杂志的报头、刊名，更题有大家熟悉的《米老鼠与唐老鸭》、《方世玉》、《好男好女》、《走进西部》、《狼烟北平》、《亮剑》、《黄河浪》等几十部家喻户晓的电影、电视片名。米南阳先生还相继入选《世界名人录》、《中国古今书画家大辞典》、《跨世纪世界书画家名家大典》、《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中国当代篆刻家辞典》等典籍。其作品先后为国礼赠送国际友人，如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佐藤荣作、中曾根康弘、羽田孜以及韩国总统金大中、意大利总统钱皮、美国总统布什及希腊总统等。

早在1993年5月，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就为其拍摄过专集影片《书法家米南阳》，向海内外推介了南阳先生。他书学严谨，敢于创新，追求清隽的格调，运笔、用墨、结体、章法等注重多变，给人一种奋发向上的时代感和美的艺术享受，并逐步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前述专题片有他一首开篇诗：“惊涛壮胸豪，泼墨似狂飚，每到山海处，落笔任逍遥。”可谓是米南阳创作时的情态写照。他创作的作品无论是中堂条屏，还是匾额横幅，或是斗方乃至扇面小品，除主题词外，题跋和款识都紧随着信手拈来，如同行云流水、自由奔放且一气呵成。他还讲究妙用闲章，有时钤两三枚，有时镇七八方，让闲章不闲，使整幅作品锦上添花，相得益彰。观其中堂，劲实端严，气势恢弘；其小品藏巧于拙，丰筋多力；其大横幅又总是精心营造侧势之险，以横逸为功，落笔奇伟，求新生变，产生肉丰骨劲、潇洒遒丽，气韵生动的魅力。他不少作品还左右开弓、双管齐舞，给人一种风姿多变、转意迭出的天真烂漫和率真拙朴、不可捉摸之情趣。

米南阳先生书法艺术如日中天，但他依然是平易近人、待人谦和、有求必应，浑身洋溢的都是淡泊名利、热诚待友以及浓厚的各界情缘和对书法艺术的醉痴情怀。作为当代人民的艺术家，南阳先生作书、作画始终不忘服务于祖国和人民，不忘服务于社会。他虽然公务繁忙，但仍坚持教书育人，至今仍兼任北京亚运村美术学校名誉校长，北京育英学校特聘名誉教授，并为北京大学、人民大学、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等高等学府讲授书法。在做公益事业的同时，他也热心于慈善事业，陆续向国家及有关部门捐赠了近百幅书画精品，在2008年四川地震中他参加了中国人口福利基金会在北京举办了“爱心援助，抗震救灾”公益发布会并捐献书画作品来支援灾区建设。

米南阳先生是职业书画家，美术教授，诗人和学者，但他始终把自己的艺术生命和人民大众血肉般地联系在一起，他说这是他书画创作的根基和源泉。书法界有这么一句话“启功的杆儿，溥杰的尖儿，舒同的圈儿，南阳的弯儿” ，相信南阳先生的弯儿会更加纵横如意，神采动荡，迎来新的事业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