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回 闹事小屁孩 猜测是源罗

  第134回 闹事小屁孩 猜测是源罗

文/阮  镇

  当时,客师傅逛长安街,碰到那游医,只是觉着好玩,倒贴了一顿酒钱,满足了好奇心。

  蒙照源有了到蒙舍诏寻找儿子蒙源罗的想法,却没有实施的方案。客师傅说出这事后,蒙照源立马就拍板:“太好了,扮成游医,行动自如。”

  没想到,这一招派上了用场。在客师傅的指导下,铁匠打制了这虎撑。

  蒙照源已经知道游医和虎撑的规矩,到了药店门前,他就收起虎撑。

  他们三人在街上溜达了一圈,知道这叫来乎营,离蒙舍诏诏主府还有半天的路程。

  在蒙照源的心里,那闹事的小屁孩,似乎就是儿子蒙源罗。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客师傅和绵泡蛮。

  绵泡蛮说:“我看不可能是公子蒙源罗。”

  蒙照源问:“你说说看,怎么不像?”

  绵泡蛮说:“虽然我没见过公子蒙源罗,可是,就诏主和夫人的秉性看,那小屁孩就不像。”

  蒙照源说:“人是会变的,我怕的就是这点。但愿那小屁孩不是我的儿子。”

  客师傅说:“要弄清这事也不难。诏主不是有个叫麻格的三哥吗?”

  蒙照源说:“那是我的铁哥们,可是,这一回,我不想惊动任何人。我要秘密寻访,到底蒙舍诏想把我儿子怎么样?”

  绵泡蛮说:“诏主,现成的关系不用,不是要走许多弯路吗?”

  蒙照源说:“这不叫弯路,叫有志者事竟成。”

  客师傅:“诏主说得对,一旦走漏风声,对我们就太不利了。”

  蒙照源说:“话说到这里,我就要叮嘱你二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绵泡蛮说:“诏主都说过八百回了,我们都记得牢牢的了。”

  客师傅说:“诏主多说一遍有好处,你真的记牢了吗?”

  绵泡蛮说:“当然记住了,骗你是小狗。”

  蒙照源总觉得绵泡蛮少了一根筋,对他凡事多啰嗦几回,没有坏处。

  绵泡蛮说:“我看出来了,那火苗看诏主的眼神,有点那意思。”

  蒙照源说:“这事你可不能往歪处想,我那是尽量多接触人,多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客师傅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诏主本来就是男神,哪个女人不多看几眼?”

  蒙照源说:“连客师傅也学会乱说乱讲了。”

  说笑间,他们回到了吉祥马店。

  瘦老板自然迎上来戏谑一番:“郎中去了这半日,生意怎么样啊?是看了妇科,还是不孕不育啊?要不,就是男科。”

  原本就不善于嘻戏的蒙照源,此时,只得装做玩世不恭的样子:“老板,还真让你蒙对了。”

  客师傅看到蒙照源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就知道让他往下编,这是他二人事先给定的暗号。

  客师傅抢前一步呵呵一笑:“今天碰到一件怪事,一个大肚婆,硬说她的男人不会下种。我就纳闷了,她男人不会下种,那她的肚子怎么就大了起来呢?老板,你说,这事怪不怪?”

  老板也怔了一下,随即乐得拍手直叫有趣:“那郎中怎么诊断?”

  蒙照源没料到客师傅编的这个段子这般好笑,就接过话把:“我说,你男人的病不归郎中管。那大肚婆娘不干了,叮住我不放,直嚷嚷:‘不归郎中管,那归谁管啊?’”

  客师傅说:“我就问那大肚婆,那你的肚子怎么会大起来了呢?那大肚婆哼哧了一会,把头别过一边去,小声说:‘这不关我男人的事。’我说:‘你的大肚子不关你男人的事,那就更不关郎中的事了。’她急了,直嚷嚷:‘那关谁的事啊?’”

  瘦老板越听越带劲:“是啊,那大肚婆问的不错,她男人不会下种,就是郎中的事。”

  绵泡蛮嘻嘻一乐:“哪有这等事?他们这是在编瞎话骗你呐。”

  瘦老板瞪了绵泡蛮一眼:“看你半天憋不出一个整屁来,还来插什么嘴?一边去,我爱听。接着讲,后来怎么了结?”

  绵泡蛮想不通,他明明说的是真话,瘦老板却不信。反而把蒙照源和客师傅编的假话当真话听。心想:“瘦老板怎么是这种真假不分的人啊。”

  客师傅说:“老板,你猜猜我们师傅是怎么对那大肚婆说的?”

  瘦老板说:“我咋能猜得准,你们的师傅可是神医啊。”

  客师傅说:“师傅一句话就把那大肚婆给打发了。师傅,还是你来告诉老板吧。”

  蒙照源不紧不慢地说:“我说:‘你男人不会下种,而你的大肚子又不关你男人的事。那你得到诏主府讨个公道,你男人这种病,只归诏主府管,不归郎中管。’”

  瘦老板一拍巴掌:“答得妙,妙极了,后来呢?”

  绵泡蛮又沉不住气了:“根本就没有的事,还后来呢?”

  瘦老板更乐了:“我知道世上就没有这样蠢的大肚婆,可是偏偏让你师傅撞上了。你师傅是谁啊?你师傅是神医啊,神医什么怪事碰不到啊?再说了,即便是根本没有这回事,可是,人家把这事编得圆啊。有头有尾,有鼻子有眼,这就是能耐,你懂不懂啊?你有本事编一个出来,讲给我乐一乐,我就恭维你是这个。”

  瘦老板冲绵泡蛮竖起了大拇指。

  绵泡蛮这才回过味来:“原来你老人家一开始就不信,只是当故事听啊,真是高人。”

  瘦老板嘻嘻一笑:“你跟你师兄好好学学灵机应变吧。你师兄一瞅你师傅扯嘴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你却像棒槌一般戳在那里。照此下去,你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这下,绵泡蛮不得不服这不起眼的瘦老板了。

  土雕和火苗已经在一旁听了多时,越听越觉得这位英俊潇洒的郎中了不起。

  听到瘦老板最后说给绵泡蛮的那些话,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的老板才是高人。

  现在,他二人明白了,为什么老板总是跟客人戏谑,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乐。

  找乐,不必分真假。真真假假就那么回事,何必较真?

  蒙照源三人回到楼上房间,脱去游医行头。

  蒙照源说:“我今天还真累了,你二人想干嘛就干嘛吧,我要眯一会。”

  绵泡蛮说:“我觉得那瘦老板怪有趣的,我俩到他那里吹壳子怎么样?”

  蒙照源说:“顺便探探瘦老板的口风,那天闹事的那小屁孩,他知道不知道是谁?”

  二人答应着下楼去了。

  蒙照源关上门,打开天眼,打开魔镜,仔细地捕捉蒙源罗的影像。

  他无论怎样调试,搜索,在天眼和魔镜的范围内,就是没有蒙源罗的影子。

  他想:“无外两种情况:一是,宝贝出了问题;二是,儿子根本就不在这个范围内。

  为了验证天眼和魔镜有没有失灵,他定了两个目标:一是蒙舍诏诏主府,二是麻格家。

  先瞄准诏主府。

  诏主府离吉祥马店也就是一早上的路程,所捕捉到的景物十分清晰。

  蒙舍诏诏主府,他去过多次,熟悉府中的路径。天眼和魔镜,单独使用,不能透视障碍物下的影像。也就是说,捕捉不到房子里的影像,两样同时配合使用,就能看得见房子里的影像了。

  今天早上,他已经把两样宝贝配合使用了,也没觅到蒙源罗的影子。现在,他不死心,又重头再搜寻。

  蒙舍诏诏主府里,有几个官员在交谈:

  “样备诏诏主到我诏看儿子,诏主说,他儿子跟随师傅云游,半年未归。诏主还亲自找去了,一去也不见回来。”

  “人家来找儿子,就让人家见一面得了,何必藏着掖着。”

  “这你就不懂了,当然,我也不懂。”

  “好了,别扯这些与己无干的事了,免得惹火烧身。”

  他们就闲扯别的话题去了。

  蒙照源一间房一间房扫视,看到了蒙舍诏诏主的夫人、小姐、公子、奴婢、花匠。还有诏主府卫队,卫队长麻格正在与卫队兵士一道巡逻。正厅空无一人,诏主坐的那把虎皮椅,空荡荡的,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坐过。那些官员,三三两两在空地徘徊,或在歇息房中下棋,看书。他再三再四对准诏主府扫来扫去,就是没有扫到蒙源罗的影子。

  他想:“难道诏主府里有地下室?刚才不是看到地窖里贮藏的食物了吗?就是有地下室也早看到了呀。”

  诏主府内的一切影像,充分表明,宝贝没有丝毫的失灵。

  他不想再扫视麻格的家了。

  他再一次无可奈何地关闭天眼和魔镜。

  他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宝贝没事,而是蒙源罗根本就不在宝贝的可视范围内。”

  在来蒙舍诏之前,蒙照源就告诉客师傅和绵泡蛮:“这次到蒙舍诏,只是把蒙源罗找回家。但是,我们的行动不能让蒙舍诏知道,以免节外生枝,找不回蒙源罗。”

  蒙照源之所以在瓦是男面前打包票,一定能找回蒙源罗,那是以为,蒙源罗仍在蒙舍诏。凭着天眼和魔镜,一找一个准。

  谁能料到,蒙源罗根本就不在天眼和魔镜扫视范围之内。他不得不对下一步的行动作出调整,他决定,离开蒙舍诏到别处去找。

  在离开蒙舍诏之前,他必须确定,那闹事的小屁孩是什么身份?这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因为,这是一条寻找蒙源罗的唯一线索。

  蒙照源想起,早上已经和火苗相约,好好交谈一番。或许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他下楼来,只见客师傅、绵泡蛮与瘦老板说得十分热闹,就悄悄拐到侧院。

  火苗正在侧院烧水,他过去打声招呼:“火苗姑娘,正忙啊。”

  火苗说:“我也小不了你几岁,姑娘姑娘的叫,听着别扭。”

  蒙照源说:“那怎么叫,听着才不别扭呢?”

  火苗的脸本来就红扑扑的,在灶火的映射下,更显得红艳艳的了。

  她望着蒙照源英俊的面庞,笑容满面地扭了一下腰身:“你不是知道我叫火苗吗?就叫火苗得了。你再叫火苗姑娘,我就不理你了。”

  蒙照源心想,这姑娘还真逗:“好好好,火苗,你知道我是谁吗?”

  火苗说:“当然知道,你是郎中,是他二人的师傅,我猜得对不对啊?”

  蒙照源说:“你猜得对,可是,你叫得上来我们三人的名字吗?”

  火苗摇摇头:“叫不上来,也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

  蒙照源有些奇怪:“那又为了什么呢?”

  火苗说:“出门人,尤其是你们这些游医,能说会道,怎么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名实姓呢?”

  蒙照源说:“那你的火苗也是糊弄我们的假名字了。”

  火苗急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火苗是我真真的名字,如果有假,我就——”

  蒙照源立马制止:“不许赌咒发誓,我信,我们都信。”

  火苗说:“你们怎么就这样相信我呢?”

  蒙照源说:“我们问过老板了,他说,火苗、土雕都是真名。我告诉你我们的名字,你信吗?”

  火苗点点头:“信,我当然信。”

  蒙照源说:“我叫蒙照源,年纪大一点的那个叫客师傅,那个小伙子叫绵泡蛮,你记住了吗?”

  火苗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你叫蒙照源,老一点叫客师傅,小一点的叫绵——”

  蒙照源见她说不出来,就说:“叫绵泡蛮。”

  火苗一字一顿地说:“绵,泡,蛮。绵泡蛮,我记住了。你们是哪里人呢?”

  蒙照源说:“我还没有问你是哪里人呢,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火苗说:“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蒙照源说:“我们来自样备诏,你到过样备诏吗?”

  火苗说:“我没有到过样备诏,很远吧?”

  蒙照源说:“有点远。那你该告诉我,你是哪里人了吧?”

  火苗说:“我家也有点远,在蒙舍诏的边边上,叫大幕夺的一个小寨子。”

  蒙照源说:“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火苗的神情一下子就低沉下来:“说来话长。”

  这时,有客人要热水,要茶水,她只好应酬去了。

  蒙照源猜测火苗一定有不寻常的经历。

  他来到大院门房那里,瘦老板正与新到的客人说笑。

  不见了客师傅和绵泡蛮。

  他想,他俩可能上楼去了,就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可是,不见他二人。

  他二人会到哪里去了呢?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他二人还没上楼来,不免有些焦躁。

  他出了房门,站在走廊上,悄悄打开天眼,捕捉他二人的影像。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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