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四海:那头该死的“驴”

那头该死的驴

聂四海

这里的“驴”并非真正的“驴”,它指的是随国的少师,这位少师是系列历史剧《笑李飞叨·戏说上下五千年》(9)《少师之死》中的反面人物 。

在氤氲漫漶的历史气象中,由作家李永斌和崔晓飞组成的文坛组合,以非凡的写作定力和美学耐心抵御了疫情的冲击,文字和声音双管齐下,创作了《笑李飞叨》系列历史有声剧。作者兴趣盎然地将历史与现实、文化与哲学、知识与精神有机地融于文本之中,以此回应复杂多元的历史、物事与人性。其力作《少师之死》耐人寻味。

一:少师是一头愚蠢、残暴的“驴”

“巍峨雄壮的府邸内,少师大人围着客厅那张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八仙桌子,驴拉磨一般一圈一圈团团转”开篇就暗示了少师若“驴”,与结局少师被俘,替“驴”拉磨形成呼应。“为何一遇到季梁这个王八羔子,我这碗口大的脑仁就失灵了呢?”“我又施一计,装作吃坏肚子,又假装路痴找不到茅厕,趁机把整个军营转了个遍。我用那鹰般聚光的眼睛一瞧,嘿!这楚军尽是老弱病残,楚将个个喝得东倒西歪,与军妓歌女左拥右抱,嬉戏打闹,毫无纲常,这样的军队不就是一摊烂泥散沙吗?”“偏偏那个季梁小丑出来搅局,说什么这是障眼法,也就骗骗傻子。我当时就一口痰啐到他脸上,他不明摆着骂我傻子吗?”话里行间,足见少师自大狂妄而又愚蠢至极。“谁又给点上的?哪个浪蹄子闲着没事也学着和老爷我作对了?我说过今天只能点九九八十一根高香,谁这么手欠又给我续上的?”“来人,拉出去,乱棍打死。”因侍女犯了一点小错,就要置人于死地,可见少师草菅人命,极其残暴。

二:少师是一头虚伪、狡诈的“驴”

“两人一见面便礼貌性地笑着打揖行礼,一转脸笑容立马僵硬,显出骡子般的苦相来,好像川剧变脸”,足见少师的虚伪。“季大夫,让王上把话说完。朝堂之上抢我王话茬,不是为臣之道吧?”“少师一看机会难得,立马大声呵斥季梁道:你个懦弱无能的小人,当初楚军不堪一击,如果那时我们趁虚一举将它歼灭,何以沦落至此,造成如今养虎为患的局面?”见风使舵搬弄是非,少师的狡诈跃然纸上。

三:少师是一头肤浅、鲁莽的“驴”

“少师冷笑道:季大夫,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早在两年前我便知道楚军已羸弱不堪,而今也好不到哪去,我们有什么必要当缩头乌龟?我王神勇无比,随国国力强盛,只有主动出击,方可鼓舞士气。”被表象所蒙蔽,导致了对两国实力的错误判断,可见少师的肤浅。“将咱们全军拉出城去,跟楚国人干上一个原野战!”可见其不善用兵,不懂智取的鲁莽。

历史上的楚武王被列入“春秋三小霸”之一。他一心图强,征伐不止。公元前690年初春,楚国精锐集结完毕。年过七旬的楚武王虽然青春不再,仍然壮心不已,他亲自踏上向东的征程。此前,楚武王两次伐随,现三战而下,以灭随来成就当世伟业。遗憾的是,他最终病逝于军旅之中,将士们团结一心,在失去主帅的情况下,继续一路前行,协力攻打,最终取得了胜利,成就了战争史上的一段佳话,也堪称是一个奇迹。那么,少师的结局又是如何呢?“面对楚国的精锐部队,随军简直像待宰羔羊,一时被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主帅少师被俘,身陷囫囵”,随国时逢亡国之灾,少师被俘,替驴拉磨,最终劳累而死。

一些意味深长的细节被嵌入各类场景、回忆与对话,显然都经历了作家的知觉与情感的严格过滤。经验本身的质感和魅惑力,文字上的干净、熨帖及俭省,支配着叙事的语态,足以让人赏心悦目。

将小人物的命运与大时代、大历史有机融合,一直是《笑李飞叨》系列历史剧的首要选择,这一选择是切实的、自觉的,同时也意味着当代作家及其作品的使命担当。

刊发于2020.12.31《劳动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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