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教育者老闵谈教育】从养殖看教育

从养殖看教育

作者:闵生肃

  我爹养了一辈子羊,从生产队到包产到户,全村的羊把式。从羊的喂养到放牧,从给羊看病到屠宰,什么羊难产,什么羊角风啥的,村子人都来找他。那天,饭桌上一个生人问我是干什么的?我随口说,养殖。如果说我是饲养员,那是骂我们的孩子。跟着这个称呼,我继续忽悠。我是搞养殖的,三年出栏,不能食肉,不能宰杀,不能贩卖,出栏后老板给我十来万。学校,有时候像个养殖园,养羊按只补,学生均有经费。

  因为喜欢那个小鱼缸,给儿子买了两条金鱼。养花养鱼我都是外行,三条鱼不到两天,一个晒死了,一个撑死了,一个至今死因不明,早上只看到地上僵硬的尸体。是跳楼?是自杀?是寂寞?是孤独?不清楚。鱼没了,缸还在,继续放鱼吧。正可谓日日月月缸相似,月月日日鱼不同。一次和朋友出去钓鱼,遇到一个业内人士,他说要将鱼放在较大的水池中,给适当的阳光、氧气,周期性换水,喂些虫子更好。原来,鱼的生长同样需要空间和饮食。小鱼,小缸,要精养。我这个邋遢子性格养金鱼,只有一个结果,我不忍心养了。教育孩子怎么有点像养鱼?

  银川的中考,三区两线,指标到校。就是如此地照顾,当升学率的数字已经接近平均数的一半乃至个位数的时候,你的教育怎么开展?如果你继续让近百分百的人陪那个位数的人,陪三年,结果如何?这样过三年,老师痛苦,学生痛苦,如此折磨式的教育何谈明天的健康和快乐?责任在谁?在老师,在学校,在教育部门。我一贯认为,今天的教育不是面对点,而是点对面,不能像羊一样群牧,应该如猪一样单养。爷爷看着孙子可爱地长大,喜欢的不得了。当看到儿子吃力地教育着他的孙子和孙子的另类想法与行为,爷爷无奈地说,一个孙子没有两个儿子好养。不同的鱼有不同的养法,鱼类不同,温度、水质也要不一样。不同的学生有不同的发展特质,我们不能用应试教育的方式一刀切地只培养其文化学科。学生有自己的爱好,然后让爱好变成特长,足矣。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做喜欢的事情,快乐地工作。孔子弟子三千,贤者72,算算升学率,我们岂不都成了孔子的孔子了?孔子还能成圣人吗?总是狠心让学生停课谈心,我们的家庭教育缺失得太多,扭曲得太多。孩子到了学校,感觉是监狱,不能上网,不能睡觉,不能谈情,不能打架,不能旷课。我不时地希望孩子们能跟着父母打工一天,父母可以给付工资。别以为孩子衣食无忧就是父母尽了责任,给孩子的关爱和了解才是最重要的,而他们给的不够。

  虎啸深山,驼走大漠,雁排长空,鱼游潭底。当虎、驼、雁和鱼在一起,我们能分清吗?我们能给他们提供深山、大漠、长空和潭底吗?而或许会把鱼放在大漠,或许会把雁放在水里,尽管驼是不能升空的,但这都是我们的罪过啊。归根结底,还是要回到“培养什么样的人,怎么培养人”这个大致的方针上来。

【草根教育者】

闵生肃


草根教育者老闵,本名闵生肃,笔名塞外书生。教育撰稿人,撰写教育评论、随笔及媒体采访百万字。可以原谅教育,可以相信教育,但教育必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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