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该学“红胡子”

《红胡子》是日本享有世界声誉的著名电影导演黑泽明1965年出品的作品，问世已经超过半个世纪了，为黑白电影。该影片以剧中男主角——一位医生的绰号命名。“红胡子”本名新出去定，因其本名不是很好记，而他胡须又有些红，故而人称“红胡子”。此人为江户时代（公元603年-1868年），幕府设置的医疗机关小川医院的所长，是一位医术高明，但医德更加让人钦佩的医生。

影片中跟“红胡子”相关的那些故事，很有可能是发生在江户时代的后期。因为影片中所反映的日本社会无疑问题多多，这从发生在小川医院里的诸多不幸故事可以看出：在这里，太多的穷人与苦难之事，比如说，有父母双亡被妓院老鸨收留继而又被逼着接客的少女，有只6、7岁因生活所迫而到医院偷粥、最终全家服毒自杀的儿童，还有无数属于赤贫之家的重病缠身的老人等等。对于这些病人，“红胡子”无一例外地，竭尽自己所能地为他们提供医治与保护，是后者眼中“救世主”一样的人物。

影片中有这样一个情节：或许是因为幕府遭遇了财政危机，因此，对于小川医院的预算与开支予以了削减，甚至于一度打算关闭该医院。为此，“红胡子”通过向幕府求诊者收取高额酬金的方式解决。不仅如此，为了提高自己的诊疗技术，“红胡子”不惜屈尊向见习医生保本登借阅其在长崎读书期间所做的笔记。为了保护妓女阿丰，他奋不顾身与一帮地痞流氓拳脚相向——这个时候的“红胡子”，又有些“江湖大侠”的味道。总之，从“红胡子”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作为正直之人的良知与医生应该具有的崇高的医德。

平心而论，《红胡子》这部影片，尽管后来在国内国际获奖无数，但是就我从电影艺术的角度来说，难说完美。比如说，剧情有些枝蔓——太多的人物、太多旁生的故事：这主要是说来小川医院看病的各色病人自身的种种故事，占据了相当的篇幅，并因此让“红胡子”这个中心人物有些被淡化，也给观众该影片有些散漫的感觉。但是，这部影片的价值却又是毋庸置疑的，并且就是在今天，在全世界范围都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作为医生，治病救人应该是其神圣职责，而这也是医生这个职业之所以为人敬仰的重要原因。换言之，医生不能成为唯利是图的商人。

作为中国人，最为熟悉的外国医生应该是白求恩。之所以熟悉白求恩，又是因为他“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不过，我们大都知道，“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应该是一种有些夸张的说法。然而，作为医生，眼中要有病人，应该更多地想着病人，努力为他们减轻他们的痛苦，为他们的家人带来希望，则应该是自觉追求。反过来说，利用自己的医术赚取更多的钱，甚至不惜为此而罔顾医德，则是我们所不齿的。因此，“红胡子”这一电影人物尽管是虚构的，可他崇高的医德却是广大医生应该努力学习的。

顺便说一句，据说江户时代的日本，采取的也是闭关锁国的国策，严禁与外国贸易，禁止与海外交往，只许同中国、朝鲜、荷兰等国通商，而且“通商”只准在长崎一地进行。这样的做法今天的我们看得十分清楚：荒唐而且愚蠢。——《红胡子》中也提到，见习医生保本登在长崎所学的西医，是从荷兰人那里学来的。而我们能够想象的是，假如那时候的日本就能够敞开国门，与更多的国家交往，那么，包括“西医”在内的文化与知识，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好的传播，并给日本人民带来更多的福祉，促进日本社会更快地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