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棣的诗《凤仙花简史》

臧棣

凤仙花简史

籽荚的可食性并不是

只有将它撒入冒泡的肉汁时

才称得上很地道。试一试，

又不会让宇宙的下巴掉下来——

更何况它的成熟的脆弱

不同于爱人们有时会因绝望，

向世界之窗狠狠投掷盲目的石头。

作为一个对象，的确很偏僻，

包括很难解释那无声的裂痕

有点抽象，却并不害怕

花神偶尔也会弄错秩序，

将它直接混入生命的秘密。

退一步，美好的事物之间

每个相似的一面或许都不乏有点性感；

对它而言，成熟的同时也是

悬念的开始：哪怕是轻轻的一触，

都会引起最激烈的反应：

那些黑亮的种籽会在你的掌心

将美的子弹的数目

数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含糊。

我当然知道它还叫指甲花，

就如同我记得在南方的深山中，

我只是将它的花瓣搓了那么几下，

一条金环蛇便像中了魔法似的，

僵硬在内心的自然中。

2019年10月19日

zangdi

更新于 2019-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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