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写作||写作如何以小见大?
写作不是从拿起笔的时候才开始的,而是贯穿于生活和工作的每时每刻。鲁迅先生说:“战士的日常生活,是并不全部可歌可泣的,然而又无不和可歌可泣相关联,这才是实际上的战士。” 我们为人处世,虽然不是写作,但是都和写作相关联。
在生活中发现艺术,才能在作品中表现出艺术,美化读者心灵。生活得深刻才能把深刻融入文字,然后让别人也读出来深刻。生活得高尚才能使高尚流溢于字里行间,净化自己,也升华读者的心灵。
上世纪八十年代,贾平凹老师创办《美文》,提出“大散文”的主张,他的基本观点有二:一是散文要有大境界,反对把散文变成一种“小摆设”,这也是鲁迅先生在30年代强调并反对的;二是强调散文面,各类题材各种形式都可以进入散文创作。从境界、题材、形式的范围内确定一个“大”字,其实也就包括了广义散文与狭义散文的概念。
写作者应该是像哲学家,经常思考大事情,思考宇宙人生的根本问题,体悟大道理,才能发现一切小事情都与大事情相联系,都包含大道理,大智慧,大境界。
余秋雨先生在1988年左右开始在《收获》杂志上写专栏,即《文化苦旅》这一系列文章,开创了文化大散文模式。在余秋雨先生写这些文章之前,大部分作家写的散文,无非就是登泰山有感、黄山看日出、雨后赏荷花,或者养只鸟,或者登个山……基本上就是这样一种模式。余秋雨前,没有人想过,散文可以写到几万字。余秋雨后,人们意识到,散文也可以做鸿篇巨制,也可以承载文化、家国、历史这些重大问题的思考。
其实中国古代就有散文大家,就是庄子、孟子。孟子说,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就是告诉我们如何以小见大,以明知暗,形式见实质。
作品的大在于境界的高远,艺术家的伟大体现在认识的透彻,体悟的真实、细腻和独到,人格的完美。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艺术家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大人小心,每个人内心都有一个小孩,越单纯的人越伟大。
平时不修炼无私奉献人,关键时刻和危难时刻不可能有舍己救人的英雄行动。偶然表现出来的崇高其实有必然性,都是长期培养训练的结果,不是纯粹偶然的。
写作必须重视文字基本功和表达技巧与方法,然而这些只是基础的一小部分,是入门的途径之一,最终还是要抛弃的。要提高飞跃,真正使文字有价值,有趣味,就必须重视人格修炼,智慧开发。
公孙丑:“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
要像孟子一样培养浩然之气,讲究义和道,才能写作大气的文字。《孟子》一书并不谈写作,但无不和写作相联系。孟子不但是圣人,伟大的思想家,是我们做人的楷模,而且他的散文代表古代散文最高境界,影响了后世许多大家的写作,是我们学习写作者必须认真阅读研究的。人格、艺术和智慧在孟子身上达到高度统一。
许多人轻视信仰,以为它可有可无。其实信仰是人对小我和自我的超越,让我们跳出自己来认识自己,对作品的境界有至关重要的重大影响。没有信仰的人,作品境界和深度有限,不能深刻地感染人,打动人,当然不可能流传很广很远。
许多人喜欢读朱光潜先生的书,他的美学其实包罗万象,无所不有。朱光潜先生说,要以出世的态度做入世的事业。但是现在入世的人太多,出世太少,讲究功利的人太多,讲究道义的人太少。不能从宏观和永恒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能突破自我的局限,文字就只是技巧和技术,没有实质和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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