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主义对音乐的启示(五)
人类一思考
上帝就发笑
人类不思考
上帝都不屑一笑
音乐作品自身显现的两个基本特征是“大地”和“世界”。马丁·海德格尔在《林中路》中提到:“作品回归之处——在这种自身回归中让其出现的东西,将其曾称之为大地。大地乃是涌现着、庇护着的东西。”音乐家使用声音建构音乐作品并没有消耗声音,反而使得声音能被听到。声音是音乐作品的大地,音乐作品造就了这个大地。这里的“制造”不是“加工”,而是指音乐作品将大地挪入一个敞开的、不加遮蔽的澄明之境,并栖居于其中。简而言之大地是音乐作品植根的地方。
音乐作品开启了一个音乐世界,音乐家在音乐世界中使音乐世界化,世界化是一个聚合过程,在音乐世界中声音通过声乐、乐器得以具体化,又通过音乐家赋予秩序感,一切声音在音乐世界中得以创建和理解。这个音乐世界是敞开的,通常说“走进小提琴的世界”、“走进钢琴的世界”、“走进交响乐的世界”就是进入音乐世界的途径和方式。小提琴、钢琴、交响乐在音乐世界都有自身的方式,其存在意义也在这个音乐世界中获得。
“世界和大地本质上彼此有别,却相依为命;世界建于大地,大地透过世界而涌现。”(海德格尔《林中路》)这是海德格尔艺术现象学的重要见解,弥合了极端主观主义和极端客观主义的鸿沟。情感主义的大多可以归入“世界”的讨论(如意志的副本),形式主义则大可以归入“大地”的讨论(如乐音的运动);情感主义和形式主义的争执就是“世界”和“大地”的争执。
“世界与大地的对立是一种争执(Streit)。只是人们总把这种争执的本质与分歧、争辩混为一谈,只把它看作紊乱和破坏,便轻而易举地歪曲了这种争执的本质。在本质性的争执中,争执双方相互进入其本质的自我确立;而本质的自我确立从来不是固执于某种偶然情形,是投入到自身存在的原始性中,当然这样的原始性从来都是被遮蔽着的。在争执中,一方超出自身包含着另一方。争执总会愈演愈烈,愈来愈成为争执本身。争执愈强烈地夸大自身,争执者也就愈加不屈不挠地纵身于质朴且恰如其分的亲密性(Innigkeit)之中。”
编 / 茶茶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