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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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马科平
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枝条,榆钱成串成串地高挂枝头,白杨树也换上了一身新绿。农家院落的几间房屋,在天宇下显得古朴厚重。房前屋后,几枝杏花、桃花、梨花,或水粉,或乳白,斜斜地插在淡蓝的天空中。门前的碌碡静静地蹲在角落,斑驳的痕迹,无言的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一对燕子精灵一般,从南方叽叽喳喳地飞回来了。似乎看不到长途迁徙的任何疲惫,燕子们相依相抚,亲密无间,身着笔挺的燕尾服,和着春风,在空中翩翩起舞。姿态优美,舞步款款,舒展轻盈。
在微风细雨中,或在阳光满地时,斜飞于旷亮无比的天空之上,“嗖”的一声,已由这里田野上,飞到了那边的柳枝了。或是隽逸的身姿掠过河面,尾尖或脚爪偶沾了一下水,波纹粼粼的水面,出现一圈一圈的圆,轻悠悠地荡漾开去。
燕子油亮乌黑的羽毛,点亮了杏花、桃花、梨花们的眼,它们瞪大了双眸欣赏那绸缎般的羽毛;精致剪刀般的尾巴,时不时会剪下碎银般的歌唱,寂寞了多时的农家小院,有了歌声,有了生气。这是农家小院春天里常见的经典水粉画,色彩斑斓,温暖灵动,富有历史感。
记得小时候,在我家青瓦上房的屋檐下,平整瓷实的土墙上,有根指骨般的木桩,父亲用来悬挂锄头。开春后田里的麦苗返青拔节,野草们也突击疯长,父亲从屋檐下取下锄头,到地里松土锄草。这时,一双春燕在我家院子柿子树头盘旋,在屋檐下翻飞,站在屋檐下的木桩上欢叫,掠影矫健,出出进进,衔来湿润泥土,堆砌爱的小巢。不久,半只饭碗似的拱弧形鸟巢横空出世,它依托木桩,悬空架在高高的屋檐下。
我端来梯子想去探个究竟,母亲说是燕子正在孵育宝宝,不让我去惊扰。大约半个月时间,有天我从屋檐下走过,忽然一声“叽喳、叽喳”幼稚的鸣叫声从燕窝里传来,抬头向燕窝望去,只见窝边齐刷刷露出了四个圆溜溜的小脑袋,脖子伸得老长,尖尖的黄嘴儿大大地张开,正向燕妈妈争讨食物。
“燕子归来寻旧垒。”燕子的迁徙是一个谜,路途漫漫,充满凶险。可每年它们都能如期而至,不会找错地方,一个巢穴修修补补,一用就是十几年。记得那年,我家拆掉老屋,重建新房,燕巢也一同拆掉,我担心燕子不会回来了。明媚的春天来临,我家的燕子也飞回来了。只见它们不停地飞进飞出,衔来春泥,依托新屋墙上的电灯开关,构筑了新巢。
燕子恋旧,和故乡的亲人们一样,热爱家园,热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这也许是燕子与人和谐相处的主要原因吧。故乡人钟爱燕子,燕子永远眷恋故乡。那银铃般的歌唱,让故乡的天空更加澄澈,让农家院落多了几分圣洁,让人们的心田里多了几许抚慰。
小编 | 梦岚 双 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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