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边边（134）

△停泊在宜昌江边的木船

一三四、宜昌的鸦.片

处于鄂西边缘丘陵地带的宜昌也产有鸦.片，被称为"桥土"（无法确定当年昆家桥现在的位置）。据宜昌海关《十年报告》记载："桥土"产地包括宜昌府的巴东、兴山、归州（秭归）、长阳、长乐（五峰）、鹤峰和施南府（恩施）的恩施、宣恩、来凤、咸丰、利川、建始："从颜se上看，桥土与棕黑se的食糖很相似。打开包后，可以看到土.药中混有大量的罂.粟纤维。据说桥土的质量要比四川和贵州土.药强，但比云南的要略差一些。"

宜昌海关《十年报告》认为："当地的产量估计每年在二千担左右，据说仍不能满足附近地区及宜昌的需要。一度时间里，这些土.药从其产地被分散秘密穿山越岭的运到宜昌，这样可以逃掉全部的税收。"由此可以看出，那些山间栈道和躲开关卡的秘密小道，并非只是私盐贩子、偷运茶叶的通.道，更是鸦.片商贩必走之路。读过相关资料，因为土.匪猖獗，有时候还不得不动用武.装押运，当然还是属于偷运范畴。

历史常常会有意或者无意的删除或者一些往事，而有些没有写入史册、没有列入教科书的事实很有些耸人听闻。例如宜昌海关《十年报告》认为："可以形成这样的概念，即当地人约有百分之五十都吸鸦.片。"这个推测骇人听闻，不过从民.国时期、抗战爆发、居然从宜昌难得挑选出若gan不吸鸦.片的壮.丁入伍就可见一斑。《十年报告》还实话实说："听说宜昌及其郊区有二千二百四十个鸦.片点，大约每个点每天出售四两鸦.片，这样一天就是五点六担，每年就是二千零四十四担。这些数字都是大概的，但我相信这些数字只会低于事实上的数字，而不会过高。"

从宜昌海关《十年报告》中可以看出，虽然宜昌和恩施所产的"桥土"仅勉强足够供应本地销.售，但更多来自西南数省的鸦.片却因为厘金过重、税收过高，"几乎所有的川土都穿过群山运到沙市，再由船运到汉口，这条线路的优点在于它为逃避沉重的厘金提.供了便利。"尤其是在税收水zhang船高、海关税也相应提高以后，"山间铃响马帮来"，从水路绕陆路已避关卡已成为众所周知的选择。于是，1889年宜昌厘金局仅收取鸦.片税八千六百两，1890年，"通.过宜昌常关的土.药几乎等于零。"

光绪十七年（1891年）6月，随着逃关的现象ri趋严重，厘金和海关税几乎等于零。清廷不得不放下.身段、降低收费标准。按照新条例，每担（六十公斤）鸦.片除了先交四点八两的过境费，就是重庆装船时先交二十两出口税，宜昌卸船后再交四十两，贴.上标签就可以在全国通行无阻。于是，那一年的10月前，宜昌海关土.药装船量只有五点八七担，可是10月份增至三十六点二一担，11月份一百三十一点一七担，12月份的二百二十五点一四担。相对于前一年的几乎等于零，1891年后三个月剧增的三百九十九点一三担可以解释为"证明商人们喜欢固定适中的税率。"也可以说明，相对于在山区崎岖小道上担心受怕，还不如交些钱来得平安，尤其是后来开始了挂旗轮船大规模公开运输鸦.片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有对这一话题有兴趣的看官，可参看笔者的拙作：《永远风行的挂旗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