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新发||何存中先生印象
何存中先生印象
说起何存中先生,其实我只见过他一面,没太多可写的素材。然而,为什么最近有想起了何先生呢?这要从最近我在《问鼎》杂志上发表作品说起。
最近确实收到了《问鼎》样刊,里面有我的小说《精神寄托》。
坦白地说,我并不擅长写小说,这一点我并不想隐瞒。这是我第一次在杂志上发表小说,它自然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
那是大一下学期,我们的写作学老师夏元明先生上课很有特点。他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不是空洞地讲理论,而是从身边的作者作品入手进行分析。那个时候他经常讲到他有一个朋友叫何存中,说何先生的作品非常好,他写作时拿不定主意时也经常去问何先生。
有一天,他还真的把何存中先生请来给我们上课。我当时觉得那个人完全就是农民伯伯的模样,和我们学校物理学院的门卫长得很像。人不可貌相,也许他肚里真的有文章呢!然而,他的演讲并不是非常有趣,夏老师后来也说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当然这也不能求全责备,毕竟何先生是作家,不是老师,没有专门做过口语交际这方面的训练。
何先生从创作谈起,讲过很多有趣的故事。说他小时候家里是地主出身,头上又长疖子,经常受歧视。有一次下课时他和几个同学在黑板上乱写乱画,其中一个同学居然写了“中华民国”四个字。一个老师发现了,问哪些同学在黑板上乱画,他很单纯就举手了。老师就把他训斥了一顿:“你不知道'中华民国’是反标吗?你还欢迎国民党从台湾回来执政吗?你家里是地主出身,你当然不是好孩子!”作家很委屈:“我是乱画了,可'中华民国’四个字不是我写的啊!”另外一个老师也知道了这件事,小何存中向那个老师诉苦:“老师,那四个字真不是我写的。”那个老师不像前一个老师那么古板,安慰他不要紧张。在斗争会上,那个老师说:“把'中华民国’称作反标是武断的说法。语文课本上有鲁迅先生的《记念刘和珍君》,里面也有'中华民国’这个词,我们能说鲁迅先生也在写反标吗?”大家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多年后他功成名就,带着自己的代表作去拜望自己的恩师,感谢他当年的仗义执言,顺便也让老师读一读自己的作品。可是这时候,恩师已经老了,双目失明。这个故事温馨却又伤感,我当时听的时候就潸然泪下。他还讲了一个故事,说一个将军当初革命时,他的前妻改嫁了。后来他荣归故里,给自己的父老乡亲送礼,单单不给自己的前妻家送。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我总忘不了何先生当年讲的这些故事。我已经分不清,那些到底是小说还是事实,但依旧觉得获益匪浅,尽管何先生并不善言辞。
何先生走后,夏老师依然经常提到他。原来何先生是黄冈市作家协会主席,他办了一个刊物叫《问鼎》。夏老师鼓励我们大家多写作,他准备将优秀的作品介绍到《问鼎》上去。我当时也写过一些诗歌和散文。可是后来,我只在《问鼎》上看到了夏老师、何先生和其他两三个同学的作品,里面并没有我的作品。我感到很失望,对夏老师、何先生多少有一些怨言。其实,今天想想,我当时的想法是要不得的。我那时在文学上还刚刚起步,作品当然还存在不成熟的地方,作品能否发表有很多因素来决定,不可能完全合乎作者的意愿。
那个时候,在《问鼎》上发表作品的有我的一个同学,他和我同班而且同寝室。我就经常把他那本样刊借来读,我也感到自己和他差别还是很大的。我感叹,我也许大学时是不可能在《问鼎》上发表作品了吧!
我大学期间,也确实没有大的成绩,只是在校报、校刊和学校的一些征文中发表过作品。大学毕业后,我只在《演讲与口才》发表过十几篇文章,其他的级别太低,根本拿不出手。我闲来无事时,偶尔也看看博客,夏老师的博客依然经常提到何存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