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诵 | 落地的种子

 落地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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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易    朗诵：空谷幽兰

现在，是白天吗？如果是
那么是谁站在那光明之顶
吞噬了蓝天白云
现在是夜晚吗？
那么又是谁洞开了地狱之门
埋葬了日月星辰

这是什么地方？
如此狭窄，如此寂静，如此冷峻
像死牢一样
铜墙铁壁，密不透风，漆黑一团

我的脚呢？还有，我的手
怎么都没有
难道这里是坟墓
难道我已经死了
而且还被五马分尸，糜躯碎首

我好像感觉到疼痛，感觉到窒息
感觉到寒冷，感觉到颤栗
也许我还有生命
至少
我的灵魂还在，记忆还在

在原野，在丘壑，在高地
在它们日夜营养的植株上
在它们为之自豪的果实中
跟我的兄弟们一起
在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光阴里

是突如其来的尖喙啄破了我的胸膛吗？
——不是
是平地而起的狂风
砍断了我的臂膀吗？
——也不是
是从天而降的暴雨剁掉了我的脚掌吗？
——都不是

好像是我自己插上了丰满的翅膀
飞向那绚丽的彩虹
飞向那璀璨的星空
飞向那辉煌的远方
而这双翅膀，仅仅是我的幻想

重重地，从梦幻中，从云雾里
从悬崖峭壁
我坠落万丈深渊
摔得粉身碎骨，摔得一无是处
而我的兄弟们
已经奔向，那一望无垠的沃土

我想哭，在这个被遗弃的世界
在一无所有绝望透顶的堡垒
哭得惊涛骇浪
哭得山崩地裂
——但是那哭声

不——这不是我的哭声
是冰雪崩溃的哽咽
是阳光温暖的手掌
掀开了我头顶厚重的天门
我看到了蓝天，看到了白云
看到周围的伙伴
飒爽的身姿，幸福的笑脸

虽然，我置身于石缝深处
但是，跟它们一样
我也有泥土
也有空气
也有雨露
也有风的召唤，光的爱抚

哦，春天已经来啦
我也要萌芽
我也要破土，我也要开花
踏踏实实地
勤勤恳恳地
日益长大
以伟岸的身躯，挺立在蓝天下

作者简介：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