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人的「19禁」隐私,都说给这三个人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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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此 过 上 没 羞 没 臊 的 观 影 生 活
说起“主播”,你最先想到什么?
是以“好男人”自居的曾小贤;
还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邓超饰演的深情暖男陈末。
或许都不是。
相信不少人的第一反应是直播APP以及短视频平台上的“网红主播”。
他们要么光鲜亮丽,颜值无敌;
要么身材妖娆,能歌善舞;
再或者走猎奇向,铁锅炖自己;
无论如何,成了网红主播的她们总能让你忍不住给其刷个游艇,送个飞机,赚得盆满钵满。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了“网红主播”。
只不过和现在网络主播不同,他们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电台主播。
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深夜电台是不少人倾诉情感的地方。
在无数个夜晚,是他们陪伴不少孤独的人度过漫漫长夜。
听了那么多人生故事,他们后来都怎样了?
通过《十三邀》第三季第四期的节目,大家或许窥探电波背后,他们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十三邀》 第三季 电台主播(2018)
这一次,许知远为观众请到了三位“网红电台主播”
南万峰,北叶文,深圳胡晓梅。
认识这三人的数量与年龄成正比
20世纪90年代,胡晓梅是一代深圳人的精神寄托。
她主持的《夜空不寂寞》保持15年最高收听记录,被誉为“中国南方的广播奇迹”。
2007年,英国《泰晤士报》报道:
在深圳,每天晚上大约有两百万人收听胡晓梅的电台节目。
什么概念?
2006年,深圳常住人口只有846.43万人(户籍人口196.83万人,非户籍649.6万人)
【数据来源:2007年深圳统计年鉴】
平均每四个深圳人就有一位在听胡晓梅。
万峰,人称电波怒汉。
其主持的性教育栏目《伊甸园信箱》开播近十年,在江浙沪地区保持最高收听率,被十五个省五十多家电台自发转播。
在节目中,他态度大胆,常有惊人之语:
有观众问,
万峰老师,我的‘小弟弟’不直,怎么办?
万峰直接回答,
你要那么直做什么?又不是当尺子用。
有听众经常梦遗,好奇这样是不是不好?
万峰回答,
什么叫老是梦遗啊?一个男孩子一个月遗七八次是正常的,你再怎么遗也不能一个月31天都梦遗啊,又不是水龙头,说有就有的。
在万峰看来,
对性的态度代表着一个社会的成熟程度。
南万峰,北叶文。
叶文的风格一个字形容:怼!
节目中常,她说的三个词是:
住嘴、离婚、再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叶文怼完人之后,听众不仅不会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其三观正。
有人更是直接打电话,求叶文骂醒自己。
从2005年开播至今,《叶文有话要说》在各大平台播放总量上亿。
鼎盛时期,收听率高达30。
同时段的其他节目,收听率零点几。
从胡晓梅到万峰,再到叶文,他们的成功,是偶然,也是必然。
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年代,电台成了不少人倾诉和表达的窗口。
工作这些年,他们曾听过三万人的人生故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都市传奇。
透过他们三人,可以窥探一个时代的背影:
他们享受着工作带来的成就感:
《叶文有话要说》曾经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为身患重病的儿童筹款70余万元;
抑郁症患者靠着《叶文有话要说》治好抑郁症,恢复了正常生活;
节目收视率高,有成就感。
以这一的标准来看,他们应该感到满足。
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万峰更是坦言:
如果有下辈子,不投胎做人了。
在看似光鲜华丽的工作背后,一种生活与精神的双压逼迫着他们。
有人曾这样评价深夜电台主播:
广播人是耐得住寂寞的,而最寂寞的便是深夜的直播节目。常常会被听友发来的话语,触碰到内心深处,喘不过气。
主持15年的《夜空不寂寞》的每一天,胡晓梅都生活在黑暗当中。
黑暗,既是夜间工作时的黑,也是面对太多人性的黑
孩子5岁前,胡晓梅几乎没在晚上陪过他。
同样,在这样一个平台上,他们也了解了太多人性黑暗:
有位结过婚的男听众告诉万峰,自己出轨另一个女人,“我现在不想要她了,但她缠着我,甩不掉。”
有48岁的女听众告诉万峰,自己跟丈夫都是再婚,但现在丈夫又跟别人好上,前一段时间离婚后又想着复婚。
原因不过是,
既然已经失去他了,还不如拖住他,也不让他跟别的女人好。
还有女孩流产五次,这让万峰愤怒。
有女孩打电话给叶文倾诉说,母亲带着自己跟继父一起生活,继父屡次对她进行骚扰。
母亲却厚颜无耻地告诉女孩,
你爸那是对你好,你爸那是向你表达爱意。
有的丈夫,在妻子怀孕期间出轨妻子闺蜜,妻子流产后三天,又出去约炮。
有个30岁的听众,从小就被母亲抛弃。
他经常坐在房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妈妈看到的月亮跟我是一样的吧。
听了太多,叶文心里总憋着一口气。
实在没办法,她就只能绕着广电大楼来回跑步,靠这个方法来解压。
负面情绪和人性黑暗源源不断涌向他们。
他们就像长期处理遗物残骸的清理者,收拾满目疮痍的感情。
他们只能强颜欢笑接受,还要给听众以抚慰。
重复性的工作产生的职业倦怠与日俱增。
Via百度百科
王小波在《人性的逆转》里描述过这样一种情形:
过去欧洲有个小岛,岛上都是犯人。犯人每天的工作是从岛东面挑起满满的一挑水,走过崎岖山道,到岛西面倒掉。
海是通着的,所以倒在西面的水最终还是要流回东面。
更很多时候,深夜电台主播就像那从西面挑水倒到东边的囚徒。
无力感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15年的深夜电台工作让胡晓梅有了严重的精神紧张,半夜不敢接电话。
她和一位同样喜欢文学的听众小苍兰成了现实中的好友。
小苍兰告诉胡晓梅,她要去追随一个笔友。
一天凌晨三四点,胡晓梅呼机不停响。她心里恐慌不已,不知道半夜发生什么,却不敢接。
第二天她才知道,小苍兰自杀了。
那个男孩实际上还有很多笔友。
如果说,之前胡晓梅觉得自己是虚幻的有力量,那这之后,她得到的则是更的多无力感。
你甚至后悔自责,当初没把她留下来。
还有一个女孩,给胡晓梅倾诉内心。
随后,她开始依赖胡晓梅,“她会要求我的导播每半个月或者每周都给她打一个电话。”
然而节目组的力量毕竟有限,慢慢地,工作人员便不再给这个女孩打电话。
结果,这个女孩喝农药自杀了。
胡晓梅开始慢慢怀疑工作的意义:
这帮助对她,对她是好的吗?
有些夜间电台主播,因此自杀了——
因为不能原谅自己。
重复工作、接受太多负面情绪以及深深的无力感。
每个都像一把利剑,在慢慢摧毁他们的意志。
所以,万峰会说,下辈子不想做人了。
之前,你觉得自己可以帮到很多人。
到最后,你才发现:
实际上你发现你能做的、可以做的很少。
一定程度而言,派爷做的工作,和深夜电台主播差不多。
希望借由自己的付出,安慰他人。
如果文章能给大家带来力量,或者带去帮助。
哪怕仅仅对一个人有价值。
对派爷而言,就是值得。
然而,在这个时代,有太多人软弱的时刻。
人们将这些软弱和黑暗毫无顾忌地暴露给深夜电台的主播们,却忘记了——
每个电台主播本质上:
也只不过是一个强装坚强的普通人而已。
每个人都应该知道,
他人可以给你意见、参考,但更多的旁观者只是嬉笑怒骂。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
靠谁,都不如靠己。
天助自助者。
真正能解决问题的人,永远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