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妻的裙缘

妻的身材谈不上高挑，1米61的个，也就算个中等吧，大腿也不算修长，但却浑圆有形，尤其是胸部高傲地挺着，给人一种健康，发育良好的感觉，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很少能够看到这种健康丰满的女孩。那时候，全国同胞的衣着几乎不分男女，从颜色到式样都只有那么一两种，但妻却总能做到浓妆淡抹总相宜，不管什么衣裳穿在她身上，总能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即使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学校文宣队期间，一套军装，一根皮带，也能让他飒爽英姿，穿出她固有的风采，通身透出一股喷薄而出的青春美。
先天的条件，使妻不但爱美，而且爱得自信。所以她总是留恋小时候穿裙子的日子。后来四人帮打倒了，禁锢的思想开始松动，远离“庙堂之高”的妻当然不会在意政治上的解放，国家民族的命运，而是首先想到要如何让自己的衣着更加光鲜亮丽。要做到这点，首要的自然就是如何让自己有一条好看的裙子了。但一开始商店里还真买不到裙子，要想穿，只有自己动手做了。于是我们抽了一个礼拜天的空闲，上街买了一块当时还时兴的的确凉，买太花的怕太显眼，太出众，只是挑了一块土黄色无花的，买回来后我们都有点迫不急待，立即就动手做开了。好在家里缝纫机是有的，捡最简单的百褶裙做，工艺也不复杂，问题是要做出那些清晰的褶来，家里又没有电熨斗，还真没有办法。人在那种急切的心情下再笨也会变得聪明起来，这大概就叫做穷则思变吧！我拿了一个大茶缸，装了大半杯开水，盖子一盖，一个合用的熨斗就成功了，开水冷了再加进新的开水去，反正那时候在单位打开水是绝不收钱的，如此反复，倒也丝毫不逊色于一个真正的电熨斗。但毕竟手法不熟练，一条短裙愣是耗了我们整整一天的时间，不过星期一穿着到单位一亮相，同事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居然能做出这样一条像模像样的裙子来，在大家啧啧称奇的评论声中，我们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一天的辛苦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妻比之于我当然更多了一层被人欣赏的幸福。我们做了

单位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思想解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87年我们一行到深圳、珠海等开放地区参观学习，在深圳沙头角，我看到一块到现在我也叫不出名字的绸

料，不觉眼睛一亮，只觉得那质地，那大朵的白底黄花的花

色非常适合做那种无袖旗袍，于是我连价都没有还就毅然买

了下来，买回来拿给妻一看，她自然也赞不绝口，送到裁缝

店里做好，一穿到妻身上，着实又让单位同事好羡慕了一

阵。个个都夸我有眼力，其实完全可以想象那时我们做的所

谓旗袍只不过是具有了旗袍的最最基本的元素，与现在那些

与西方的暴露美结合得完美无瑕的，花色品种五花八门的旗

袍比，简直有泥云之别。那一次妻当然又大大地“虚荣”了

一把——为我对她的爱，为我的超前的审美，当然也为她自

己的美！

    后来又有几次或出差，或就在当地，我为妻买回的或帮

妻参考买回的裙子，穿在妻的身上，都非常好看，如是多

次，我对自己审美观的自信倒动摇了起来了，因为我真分不

清楚，究竟是妻的身段好还是我的眼力好，也许二者兼而有

之吧！也许什么都不是，仅仅就是因为我与妻的“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