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春丨拥着真情走
当梅的倩影在我们的机关大院亮成一道风景时,我生活的扉页也翻出了别样风情。不再一个人烹调那些尘俗的乏味,也不再为忙碌霸占的闲情而耿怀,生命的季节里常有歌声和笑声缀成的欢乐……
与梅的缘应追溯到小学。那时候,我随着漂泊不定的父亲流浪到梅所在的学校。对于陌生而又弱小的我,同学们大都是不理不睬的态度。寂寞和自卑伴了我好长时间,梅那时是唯一和我投缘的朋友,而生性孤僻的我对梅却充满了羡慕的敌意。后来,父亲工作稳定后我随之转了学,从此与梅音讯全无。没有想到大学毕业后,却和梅意外地走到了一起,彼此之间的情谊,就可想而知了。闲暇的时光,总不自觉的回忆我们一起走过的豆蔻年华,梅总笑我那时瘦小羸弱一副连风都能吹走的样子.而我却讪笑她高高大大没有女孩子的风情,梅说那时老师对我的偏爱曾引起全班同学的反感,我才知道当时为什么同学们总那样虎视眈眈地排斥我,不过,梅说她那时非常的喜欢我。
渐渐地,我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碰碰头儿,说说话,探听一下昨晚是否又为了梦中白马王子而失眠,然后在一片哈哈大笑中各忙各的工作。刚刚从每日必办的公事中抬起头,已看到梅灿烂若花的笑靥,我便故意板着脸一副生气的样子:“怎么又跑来了,烦死你了!”梅却笑着把眼眯成一条缝,娇滴滴地说:“阿春,我就偏偏喜欢你,一时不见,如别三载啊!”于是办公室又响起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相处多了就有了瘾,要是几天不见,便觉得缺了许多。失恋了,心中的委曲向谁说去?一见面,话语就像滚滚的一江春水,再收不住。说A君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梅便说:A君有眼不识金香玉,赶明儿让他找个老妖婆,受一辈子的气,说着说着,烦恼便云开雾散了,话锋也转了方向。喔,对了,昨天我看了一本钱老先生的新书,哲理味十足,,背给你听听,还没背完,又扯上星期天到香山去看红叶。两个人思绪一起飞扬,想像着手挽手在一片红色的辉煌中漫步,那是何等的惬意啊!再看梅的眼睛,迷蒙得如一团雾,愈发地楚楚动人了。梅说:真想发个大财,办个最大的广告创意公司,她当总经理,我当策划部主任,要不办个龙湖旅游总社,她当社长,我当导游小姐。我们俩口若悬河,海阔天空的神侃,梅乐,我也更乐了。
我和梅最大的嗜好就是在雨中散步了,什么时候天空中飞扬起雨丝,梅便再也坐不住了,拉着我的手就往湖边跑,看斜雨如织的风情,看雨打芭蕉的浪漫,温柔的情感伴着丝丝雨花在水中升腾,漫溢了心田。俩人在斜雨中慢慢手挽手走着,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只有我们俩人才听懂的话,哼着只有我们俩才听懂的歌。偶尔,心事重重时,彼此谁也不开口,手挽手地东悠西转,只从对方的眼中体味那埋在心中的秘密,为守住那一份不可言的秘密,于是彼此更加信赖对方,有时遇到生活中难解的伤痛时,梅总是绕路陪我走一程,挽着手推着自行车,悠荡在车水马龙的浪潮中,耳畔是充满温情的话语,所有的伤痛都因那一份美意而消融散去。
让梅最不高兴的事就是我因公出差,每次出差,梅总要叮咛再三,快快回来哟,掂着我的行囊总要在发车时才放手。那一刻,梅总是忧郁着脸说,你走了,我一个人心里空落得像掉进了水帘洞。听这情真意切的话,我被感动得想哭又想笑,在列车开启的刹那,我飞快地写下一行字,扔给窗外的梅,远远地我看到梅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因为那上面写着:“春草日日绿,我会尽快归”。
时光飞逝,我们之间的那份真情如陈年的老酒,越存越香,难怪同事们总拿我们开玩笑,你们再这样好下去的话,当心有人会吃醋啊。我们总是做个鬼脸相视地一笑,跑开了。是啊,在漫漫的一生中,有个人和你说着同一个话题,走着同一段路程,那份真情,是多么的至真至纯,那一份感受,也不是片言只语所能描述尽兴的。在红颜逝去,耄耋暮年时,我们挽起的真情依然如那长青的不老松,无论经历多少风霜雪雨的洗礼,多少事故人情的变迁,我们仍是—条战壕里的亲密战友,仍是一根藤蔓上牵手的花。挽着真情行走,在朝花夕拾的岁月里,我们更加自信,更加坚强。
作 者 简 介
高晓春,女,供职于淮阳县委宣传部,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周口市作协会员、淮阳县作协副主席,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自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在《河南日报》、《周口日报》等媒体发表大量新闻和文学作品。近年来她坚持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创作了多篇以女性命运为主题的作品,深受读者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