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中学一位老师的心声

我的教师情缘

文/晴雪

1994年9月1日我入学。妈妈连夜给我缝制了个红花的书包,还特意做了花边。我把它斜挎在肩上,很是开心,答应继续穿亲戚家孩子退下来的不合体的衣服。那个时候农村的小学没有配套的桌椅,家长们带娃报到的时候都带着自家的桌子和板凳。于是教室里的桌子板凳高的高,矮的矮,宽的宽,窄的窄。老师是个秃顶的老头,领着我们整了半天桌子,却总也摆不整齐。桌子被拉来来去,教室里尘烟四起。第一天,我对上学没什么好感。

1995年9月1日,班里来了个新老师。与其他老师不一样,她年轻,爱笑。最重要的是那天她穿了件浅色碎花的裙子,漂亮极了。我觉得教室一下子整洁明亮起来。莫言说他最初想当作家是因为听说作家顿顿都有饺子吃,我最初想当老师是因为爱上了那件碎花的裙子。

后来我读书读到《我的老师蔡芸芝先生》,其中有一段“她从来不打骂我们。仅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石板边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那种亲切和温柔,似春风和煦,阳光明媚。以后我对完美教师的大多数想象都来自蔡云芝先生。她穿越时间与空间成为我的引路人。

2007年9月1日,我如愿进入了一所师范大学。刚入校门,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学高为师,身正为范”。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师范”这个词的含义,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教师肩负的时代责任。那句话我默默念了许多遍,它如一股热流涌进我的心田,激励我不断前行,誓不辜负那八个烫金的大字。

2014年9月1日,我来到大路中学任教。学校里面的水泥路坑坑洼洼,教学楼外墙因雨水浸泡脱了皮。我有些失望,也有些心酸。时光如梭,世界变化万千,这远在农村的学校却步履缓慢,似乎慢了一个拍。

转眼我已在此执教近6年,见证了每一个9月1日老师们忙里忙外协助孩子们返校。农村的孩子格外懂事,也格外调皮。每当我生气的时候,总想起那句“她把皮鞭高高地举起,又轻轻地落下”,心里不觉地便温柔起来。孩子们喜欢跟我开玩笑“老师你打人一点都不痛”,他(她)们笑了,我也笑了。农村留守儿童多,特别需要关爱。有时找他(她)们谈心,他(她)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我有幸清晰地感知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并有可能在他们的成长历程中留有痕迹,这是多么无上光荣的事。

最近读书读到一句“教育需要浪漫情怀”。我想是这样的。与孩子相处只说道理怎么能行得通呢?那必须得动感情啊!我有时会对孩子们说“你得喜欢我啊,你必须得喜欢我。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那我就先喜欢你呗。”有人说教书是一场盛大的暗恋,其实不然。孩子们天真无邪,心如清水,最是分的清谁对他(她)好。

许多年过去,我已记不清当初那令人心动的花裙子是什么模样了。但是努力做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的初心与激情从未改变。我校临退休的刘老师说“当了30多年老师,说真话,没当够!”这不是对教育事业最动人的表白吗?

本文作者晴雪女士:

  • 原名杨雪琼,英语教师一枚。

  • 带着一颗赤子之心,做着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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