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小说】疯女阿三(七)
痴女阿三
文/欣雅
(一【灵璧小说】疯女阿三(一))
七
如果生命可以有预见,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阿三应该不会再爱上阿坚。如果开始就懂得放手,或许他们之间还会有留恋。可是像诸多的狗血电视剧里的生活,它不是被演绎出来的,它是真正的存在于现实。
二十多岁的阿坚和阿三,是还没有成熟的青年,他们的生活没有计划,庸庸碌碌却又碌碌无为。赚钱和花钱从来都不成比例,除了每个月按时给父母及孩子的生活费以外,他们没有半点儿存款,两人倒也没有因为经济拮据而发生过争吵。直到阿三的父亲再次休克,住进医院以后,他们的生活,不,包括他们曾经不顾一切的爱情,在现实面前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阿三再次接到母亲的电话。说父亲晕倒了,她和阿坚商量,暂由她先回去看看。因为那一年的经济萧条,工厂、各种销售行业等都出现危机,为了使其中一人不至于丢了工作,只能选择回去一个。阿三回到家,小城的医生告诉她,检查结果不容乐观,说是心脏部分出了问题。而小城的医疗设备跟不上,她父亲必须要去大医院做手术,而且手术费用也是相当的昂贵。
对于那样的家庭,五六万块钱虽然算不上天文数字,却也算得上是巨额了,毕竟家里因修房子,还欠着外债。阿三的父亲拒绝手术,他知道家里没钱,可就在他回到家里没多久,就出现的休克状态。等他再住进医院的时候,每天的住院费用都已达上千元。当手术通知单下来之后,兄弟姐妹四处奔走去,也没能凑齐手术费。
阿三不断地打电话给阿坚,让他也想办法。阿坚一开始还安慰她说会想办法,可没两天就拒绝接电话了。阿三很痛苦,她翻遍手机也没有找出一个可以借钱的人。自从和阿坚在一起的那几年,她断了所有朋友和同学的联系,只为了不去同学聚会时免得尴尬。为了父亲,她开始试图去联系一切可能联系到的朋友和同学,她厚着脸皮说出自己的请求,可大家都因为太陌生而找各种借口婉拒了。唯一一个拿着八百块钱出现的同学还是曾经暗恋她的男生。
阿坚的电话打通了,他告诉告诉她自己换了工作,说和哥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上班,他没钱。阿三让他跟他哥哥借,他哥哥是建筑工地上的包工头,手里没有上百万,却也有几十万了。阿三说等她父亲病好了会努力挣钱还给他哥哥的。可阿坚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口气非常冷淡地转达了他母亲的话,他告诉阿三,如果想借钱的话就要先把户口迁到他的家乡。阿三犹豫了一下,但为了可以有钱给父亲治病,她就答应了。阿坚居然让她尽快办,说办好了就借钱给她,阿三听了很生气问他是不是疯了,说即便要迁户口也等她父亲病好了才能迁啊,可阿坚却说他母亲不同意。阿三崩溃了,她开始哭泣,开始口不择言的细数两个人之间的种种感情。问阿坚这些年都不值得他为她付出一点吗?阿坚可能听烦了,也可能心虚了,就把电话撂了。
阿三捂着脸躲在医院花园里的大树下哭泣。等她稍平复了一点,她又给阿坚打电话,阿坚的电话却一直在通话中。阿三无力的爬上医院的顶楼,想找一个可以容她逃避的地方,她不死心她不相信阿坚会这样对她。她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一遍又一遍,电话终于通了,阿三却异常平静,她近乎哀求,让阿坚求他哥哥帮忙,结果阿坚还是那句话说他母亲不让他哥哥借,他无能为力。阿三苦笑了一下,说
“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吧,我就算卖身卖肾也不会再来求你”。
没想到这句话惹怒了阿坚,他冲着电话吼:
“离就离,你以为我想和你在一起?你的家就是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离?行,孩子免费送给你,你还得赔我两万块钱青春损失费”。
听到这些阿三一阵眩晕,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电话那头是她的丈夫吗?不,不可能,阿坚不会这样对她的,不会。可为什么声音那么像呢?她什么也听不见了,连哭都不会流眼泪。电话什么时候被挂掉了,阿三不知道。‘深秋的夜那么寒冷又那么孤独啊!’阿三想,她扶着楼顶的围栏,突然有一种想纵身一跃的念头。
阿三父亲的手术很成功,费用是母亲跟邻居借的。阿三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也觉得这一切是自己当初不听父母话的下场。她心灵上的所有煎熬都是活该。她也没有办法说,因为父亲才接纳了阿坚没多久,让她如何告诉他,他的女婿拒绝帮助救他呢。
阿三的父亲出院没多久,阿坚突然回来了,他跪在阿三面前忏悔,说他没办法,他不能违抗母亲的命令。阿三铁了心的要离婚,他们的争吵引来了阿三母亲。她母亲怀里抱着阿三的孩子,冲他们房间说“闹够了的话就出去吃饭吧,娃儿还那么小……”
(未完待续)
欣雅,一个对生活充满想象,不屈于现实的浪漫情怀小女人。执迷于远方,希望自己在未来的路上,边走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