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我,但只在夜里”,托尔斯泰82岁离家出走,至死不愿见妻子,48年不幸婚姻,源于婚前一个举动。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是《安娜·卡列尼娜》的卷首语。

托尔斯泰这位世界大文豪的婚姻,却是不幸当中最不幸那种——

从结婚开始就“战争”不断,至死方休,没有和平。

妻子在日记里写:“我丈夫的整个过去是如此可怕,以至于我认为我永远也无法接受。

托尔斯泰82岁高龄,在俄罗斯寒冷的10月深夜离家出走,客死在小车站的木房里。

他称自己的婚姻如地狱,临死都不肯看一眼陪伴他48年的妻子。

妻子说:“我一生都做着浪漫的梦,期盼完美的结合,一种精神上的交流,而不是那件事。”

他却说:“生不如死。”

他们的婚姻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地步呢?

01.

托尔斯泰出身贵族,1岁半丧母,10岁丧父,由亲戚抚养成人。

抛开文学成就,他在情感上十分糜烂。

他曾经使姑姑的女仆格拉纱怀孕,又抛弃了她。

格拉纱被他姑姑赶出家门,不是他妹妹收留,估计早死了。

他把这段经历用在了《复活》聂赫留朵身上。

聂赫留朵良心发现后开启了赎罪之旅,现实中格拉纱的结局,却不得而知。

他有过许多女人,最爱的是一个结了婚的农村妇女——阿克西妮娅。

他很多作品女主的名字就取自于她。

他在信中写:“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爱一个人。脑子里全部都是她。我很痛苦。当她靠近我时,我甚至感到害怕……哪里都看不到她,所以我寻找她。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来自肉体的欲望,而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感情。”

02.

34岁,他娶了17岁的索菲亚,她是沙皇御医的女儿

婚前,他认为有责任让她了解自己的为人,就把日记交给了她:玩女人,欺骗偷盗、赌博、治疗xing病,通jian滥交、酗酒暴力,还有个私生子。

索菲亚痛苦地接受了这一切,但他这个行为却在一开始,就让她处在不安全感中,终生饱受折磨。

婚后,索菲亚放弃了城市生活,追随他到了郊外的庄园里。

第一个孩子谢廖沙出生后,她奶水不够,想找奶妈帮忙,他却极力反对。

因为他同情农民,怕人家喂养他们孩子,自己孩子没奶水。

索菲亚没办法,只能听从安排。

后来,他在写完《安娜·卡列尼娜》后,开始宣扬“禁欲主义”。

拒绝吃肉、喝酒、抽烟,穿农民衣服,要把所有财产分给农民。

索菲亚和他闹得鸡飞狗跳,他离家出走了。

回来以后,他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直到最后一个孩子夭折,才算好了一点。

索菲亚失望到了顶点,就开始寻找精神慰藉,去了莫斯科学习音乐。

托尔斯泰嫉妒她和教授过于亲密,两人的争吵再次升级。

1910年10月,他再次离家出走。

这一走,就是永别。

03.

作家的妻子,并不好当。

纳博科夫妻子薇拉帮他处理信件和经济事务。

他不喜欢坐飞机,妻子就开车带他穿越5大州,帮他完成惊世骇俗的《洛丽塔》。

许广平除了做家务和带孩子,还要帮鲁迅整理著作,抄写校对。

茨威格妻子为了丈夫,要搜集资料,翻译外文,对外联络,写一封封感谢信。

可她们的丈夫,对此至少是感激和尊重的。

索菲亚除了照顾托尔斯泰衣食起居,打理庄园、儿女,还要帮他誊抄文稿。

3000页的《战争与和平》手稿,她誊写了7遍。

还有60万字的《安娜·卡列尼娜》,40万字的《复活》,还把他的《论生命》译成法文,把德文的《十二使徒的教导》和英文的《论巴哈派》译成俄文。

她还负责和出版商打交道,为版税稿费的俗事锱铢必较,把丈夫的出版事业管理得有声有色,为家庭带来了丰富的利益。

吃苦耐劳,德才兼备。

长此以往,她的视力变得糟糕,身体每况愈下。

托尔斯泰的朋友都赞她得力,他本人却怨气冲天:“太聪明是可憎的。”

04.

索菲亚曾在日记里写:“他爱我,但只在夜里,从不在白天。”

他们在夫妻生活上多有矛盾。

托尔斯泰欲念强烈,六、七十岁才慢慢消退,索菲亚更渴望精神的交流。

结婚25年后,她还在日记里写:“没有那件事生活本该是美好的。但是对于他来说则另当别论。”

托尔斯泰把身体和心灵分得很清楚,而且对情欲一直抱着强烈的负罪感,这导致他既憎恨自己,也憎恨引起他情欲的妻子。

他不止一次指责妻子“勾引”他,实际情况却刚好相反。

育儿方面,他坚持母乳喂养,拒绝避孕和堕胎,认为这是违反伦理和道德的行为。

在妻子屡次怀孕,得了乳腺炎完全不适合哺乳时,他仍坚持并指责妻子不愿意负起母亲的责任。

结婚29年后,索菲亚在日记中写:“当一个女人年轻时,她全心全意地去爱,甘于向所爱的男人献身,因为她明白这让他快乐。日后她回顾往昔才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只在需要她时才爱她。她一直记得就在他满足的一刹那,他的深情变成了严苛和厌恶。”

残忍的是,托尔斯泰恶狠狠地击碎了她的梦:“没有爱情这种东西,只有对xing交的生理需求和对生活伴侣的实际需求。”

索菲亚痛苦难当,在日记里写:“真希望我20年前就读到这段话,这样我就不必嫁给他。”

05.

在精神上,托尔斯泰要求妻子接受他的思想和安排。

他居高临下、自我中心、大男子主义,从不会在精神层面平等对待妻子。

索菲亚说:“他是那种以自己的创造力作为生活中心的天才之一,周围的世界不过是附属品。我的整个精神生活他毫无兴趣——因为他甚至从不屑于去理解它。”

他说:“我们像两个囚徒,被锁在一起彼此憎恨,破坏对方的生活却试图视而不见。我当时并不知道99%的夫妻都生活在和我一样的地狱里。”

他喜欢散步,却不愿意陪着妻子散步。

他对妻子缺乏体贴和温情,很少跟她聊天,但看到她和别人交流,又觉得愤怒妒忌。

他生病,妻子精心照料。

妻子生病,他不闻不问。

索菲亚得了子宫瘤,在家做手术,他竟离家去了森林散步。

手术成功,他不是欢喜而是巨大的痛苦,看到脱险的妻子,竟“愤慨”得说不出话:“老天啊!多可怕的事!一个人竟不能平平安安地等死!”

06.

虽然在《安娜·卡列尼娜》里他对女人饱含同情,但在生活中他却非常歧视女性。

他曾写过:“女人的本来面目是,她们是精神软弱的人,这不是残酷;对她们一视同仁才是残酷。我们的生活之所以荒诞皆因为女人做难。”

大女儿塔妮娅恋爱,他认为这是不负责任,像鬼迷心窍的人丧失理智,等于把自己锁起来再把钥匙扔出窗外:“我无法理解一个纯洁的姑娘怎么会想搅进这样一桩事(指结婚)。如果我是个姑娘,我无论如何不会结婚的。恋爱是一种既不高尚也不健康的情愫。”

二女儿玛莎出嫁,他说结婚是女人最没出息的行为:“玛莎结婚了,我为她感到惋惜,就像人们痛惜一匹纯种马被拉去驮水一样。”

小女儿萨莎相貌平平,他经常说她难看。

高尔基说他:“他非常喜欢谈论女人,但总是带着俄国农民的粗野口气,他对女人的态度是一种顽固的敌意。他最喜欢做的事情莫过于惩罚她们。这是一个男人对没有得到他应有的幸福而进行的报复。”

07.

“我郁闷不乐、发脾气是因为他事事都爱、人人都爱,而我要他只爱我。”

索菲亚的毛病是妒忌。

妒忌一切和丈夫发生任何形式接触的雌性生物,甚至包括雄性生物……

看了丈夫的日记,她说连做梦都想杀了他的私生子。

丈夫和庄园管理人的妻子谈话,她在日记里诅咒人家万劫不复。

最喜欢的妹妹和丈夫打猎,她妒忌。

丈夫晚年不和女性往来,她就妒忌他的弟子和朋友。

面对她的妒忌,托尔斯泰不理不睬,更刺激得她歇斯底里:

彻夜痛哭,不让丈夫睡觉。

半夜出走,躺在草地上不回家。

学安娜·卡列尼娜去“卧轨”。

模仿丈夫小说的女主去深山中冻死。

躺在丈夫要去切特科夫家的路桥底下,等待他的马车把她轧死。

丈夫去莫斯科拜访弟子,晚回来一天,她就服毒。

有时她还在卧室用玩具手枪射击,吓唬丈夫她要开枪zi杀……

08.

托尔斯泰的生活与思想如此矛盾:

用着银质的餐具,写着人间的苦难。

他主张人应该像农民那样耕作和生活,自己却读书,写作,至死过着贵族的生活。

说要禁欲,却一再使妻子怀孕,22年,生了13个孩子,却对孩子的死活并不怎么关心。

平均两年一个,死五个,活八个,都是妻子在管。

连哥哥谢尔盖都说他“虚伪、言行不一”。

嫉妒妻子和别人来往,自己却外出猎艳,染指对象包括妻子朋友、晚辈甚至亲戚。

憎恨女人,却亲口说没有女人无法安宁。

新婚之夜和妻子约定好公开日记,却准备假的交差,把真的藏在靴筒里,存进银行内。

索菲亚逝世前说:“我跟列夫·托尔斯泰共同生活了48年,但我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失职的丈夫和缺席的父亲。

她是歇斯底里的妻子,和丧偶式育儿的母亲。

托尔斯泰的文学成就和思想成就是全人类的宝贵财富。

但索菲亚并不觉得满足。

就像甄嬛说的那样:“臣妾要这天下来做什么,臣妾要的,始终都没有得到。”

她为丈夫奉献了一生,可她想要的,始终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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