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经营不一定形成船舶共有
共同出资是否一定形成对船舶的共有关系？答案是否定的。物权的取得和共有关系的形成不仅要看有无相关的意思表示，还必须基于一定的法律事实。在船舶经营过程中，合伙经营关系（债权关系）和船舶共有关系（物权关系）必须区分清楚。
“胜利轮”船于2017年4月8日由造船有限公司建造完工，船籍港为舟山，用于远洋鱿钓，登记所有人为胜利公司。2019年1月22日，李某与胡某签订《股份协议》，约定合股经营新造“胜利轮”船，以船舶总价即1200万元作为总股本，胡某出资800万元，占总股本的66.666%，李某出资200万元，占总股本的16.667%（李某未提供出资证明）。《股份协议》第七条约定由胡某保管资金，各项费用按实际支出进行报销，每季度向其他股东出具收支明细报表；财务结算时间为每年结算一次，时间可按实际情况变动，每次决算后的经营账目须以书面形式向各股东公布，第八条约定各股东原则上不准退股，若要退股或转让该船股权，须经股东协商同意，并应优先转让给内部股东，向外转让须经各股东认可。2019年3月21日，胡某与胜利公司向公证处申请办理保全证据公证，同日该公证处出具公证书，对《产权确认协议书》、《挂靠经营合同》予以公证，该两份文件约定将“胜利轮”船挂靠至胜利公司名下，实际出资人仍属胡某，占100%产权，由“胜利轮”船自主安排生产经营、补给、销售等经营活动，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后李某起诉要求解除《股份协议》、分割船舶并清算经营收益和费用。
法院认为：李某与胡某就“胜利轮”船订立《股份协议》，约定出资并据此享受分红、承担亏损，系当事人真实的意思表示，不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双方之间形成合法有效的船舶合伙关系。本案的争议焦点首先在于李某是否有权退伙，以及如何退伙分割财产。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第52条，合伙人退伙，书面协议有约定的，按书面协议处理。依据本案双方之间签订的《股份协议》第八条财产折旧及退股的约定，各股东原则上不准退股。李某主张退伙，但未提供其出资的证据，亦未提供合伙的财产情况的初步证明，其理由为胡某未按协议约定履行各项费用开支让李某进行审核，收支情况存在虚假，账目不清，存在侵吞合伙体资金的行为，并未提供证据证明，一审法院不予认可。李某与胡某签订的《股份协议》已明确约定各股东原则上不准退股，且现阶段为疫情期间，涉案船舶尚在国外，经营成本与收入均为不确定状态，解除《股份协议》不利于合伙体的生产经营，李某亦未提供解除协议的合理理由及证据，故一审法院对李某解除《股份协议》的诉请不予支持。
本案是船舶共有纠纷还是退伙纠纷？
虽然本案的案由为船舶共有纠纷，但是从判决书的表述以及引用的法律条文不难看出，法院是以退伙纠纷对案件进行审理和判决。双方签订的股份协议并非对于船舶的份额进行转让和约定，而是对如何经营该船舶以及经营的收益和风险进行安排。此协议中的“股份”并非法律意义上的股份，也不是共有份额，而是合伙人享有权利和承担义务的依据。合伙人因此获得的是债权而不是物权。
江苏千树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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